第56章 段冉 俘虜(1)
快到了中午時分,練兵終于結束,而陰沉了許久的天空,終于有雨點掉下來了。 開始收兵,云戰也自高臺上下來,步伐生風,幾乎只是一眨眼他就到了眼前。 “下雨了,回去?!睕]有在秦箏面前停留,他大步的往回走。秦箏趕緊跟上,小短腿兒倒騰的也很快。 校場很大,走回去的時間抵不上下雨的速度,大概走出去百米,雨點就大了起來。 秦箏小跑跟上,雨點落在臉上,涼又疼。 驀地,身邊挺拔高大的人將手懸在了她的腦袋上方,那手掌果然遮擋了一片雨點兒。 秦箏邊跑邊抬頭看了一眼,隨后笑起來,“手大有用處啊。人都說大腦門是下雨天防雨的利器,你這手也是?!?/br> “大腦門怎么防雨了?”她的思維云戰還真是跟不上。 “這都不知道?俗語都說,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啊?!鼻毓~興致盎然,便是雨勢漸大,也擋不住她的好心情。 云戰忍俊不禁,隨著幾步奔上臺階將大雨甩在后,他懸在秦箏頭頂的手也落了下來,直接拍在了她腦門兒上,“你的腦門兒也夠大,但抵不住你的臉更大,防不勝防?!?/br> 秦箏立即蹦高打他,云戰一步就順利躲開,讓她撲了個空。 這場雨,下來之后就不停了,一直到了晚上,還在繼續。 在這樓里聽雨聲,別具一格,可能因為有城嶺和石環樓的關系,那聲音與別處是不一樣的。 云戰在和他手下的那些將軍軍師開會,人家有自己專門開會的地方,閑雜人等進不去,秦箏也不能跟著。 獨自的在云戰的房間里悶著,屬于云戰的地方她也不會去翻動,自己的地盤也就是她那一畝三分地兒,帳篷周圍。 靠著帳篷坐著,秦箏的視線緩慢的固定在墻上的字畫上。這些字畫都是云戰的手筆,能輕易的看出他的性格脾氣,這人很剛硬啊。由里到外的剛硬,絕不摻假。 有一幅字寫的特別好,一共四行,而且很押韻。 一遍一遍看,驀地秦箏驚覺,這字畫是個字謎。 瞇起眼睛,秦箏坐直身體仔細看,將每一行的謎底猜出來,最后組成了一句話,吾定勝天! 唏噓出聲,秦箏看向落款,這幅字是很多年前寫的,距今大概有十年的時間了。那個時候云戰很年輕,而這句話也確實有些年輕氣盛在里面。不過一直留著,可想云戰的心里還是這樣想的。 這個天必定就是云贏天了,吾是自己,在他心里,他是將云贏天當做敵人的。 若是勝了天,那么他就會取代那個天的位置,做皇帝? 秦箏雖是不覺得神奇,但若是做皇帝,難度會有些大。便是他有千軍萬馬,云贏天也不是沒有實力,否則不可能安穩的坐那個位置這么多年。 野心?有實力的人都會有野心。琢磨了半晌,秦箏點點頭,她了解了。 但若是云戰做了皇帝,這天下不知變成什么樣。但肯定不會讓西南成為另外一國就是了,因為這西南就是他的。 “唉!”長嘆口氣,秦箏向后靠在帳篷上。云戰的未來他看不到,沒準兒還真就是因為這廝是真龍天子她才看不到? 若有機會她應當見見云贏天,看是否能看穿他?若是看不穿,那就說明他也是真龍天子。兩個真龍天子相爭,結局多變啊。 若他不是真龍天子,那就好辦了,云戰必贏。 兀自猜測,她思緒萬千。驀地一個悶雷響起,她心頭咯噔一聲。 不好的預感如潮水般涌來,秦箏忽的轉身鉆進帳篷里。 臉色漸漸發白,秦箏的眼睛一片恍惚,接下來陷入空洞。 眼前漆黑,而且寒冷,那寒冷絕對是真實的,因為她都看到自己呼吸之時飄出的白霧了。 那虛幻的畫面也只是一瞬間,回神,她心臟砰砰跳。思慮一下,從帳篷里鉆出來,幾步奔到書案后,提起毛筆開始在白紙上速寫。 轟??!又一個悶雷響起,而且秦箏覺得伴隨這悶雷響起的還有門,那門……好像有人在外面敲。 后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秦箏拿著毛筆死死盯著房門,墨汁順著毛筆的尖兒滴下來,暈染了桌上的白紙。 砰! 秦箏眼皮一跳,扔下毛筆鉆到書案下藏起來。 絕對有人在撞門,但是那門并沒有鎖上。 砰!又一聲,然后就是吱嘎門開的聲音。 順著縫隙往門那兒看,并沒有看到人的腳,空蕩蕩。 聽著自己的心在狂跳,秦箏慢慢收回視線,她鉆進來的地方,椅子旁邊,一個小黑影就站在那里。 是那只鷹! 秦箏暗暗咬牙,又是它! 手握拳,她也是有功夫的,盡管是三腳貓。 猛的一拳過去,差點就直接錘在那只鷹的頭上。它翅膀一扇,迅速退后,躲過秦箏的一擊。 看它躲,秦箏氣從心來,從書案下鉆出來,拿起桌上的硯臺砸向那只鷹。 鷹繼續躲,硯臺落地立即碎裂,發出巨大的響聲。 反手cao起書案上的書本,一股腦的砸向那只鷹,所有的東西散落一地,但均被它躲過。 “王八蛋!”叫罵,秦箏這次cao起了椅子。 在地上跳躍的鷹忽的飛起來,直沖到她眼前,翅膀撲扇間,一股白煙撲向秦箏面門。她眸子閃閃,想要屏息已來不及。 身體頓住,手里的椅子也掉在了地上。睜大的眼睛緩緩閉上,最后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顛簸,顛的感覺自己要散架了。 頭很疼,脖子也疼,手腳更疼,五臟六腑要顛碎的感覺。 迷迷糊糊,有那么幾分鐘,秦箏都是混亂的。 轟隆隆嘈雜的聲響在耳邊轟炸,一時間她都有自己已經靈魂升天的錯覺了。 回神,她第一想到的就是罵云戰。這廝還說有他在,她就不會被抓走。那現在是怎么回事兒?難不成她在做夢? 云戰就會吹牛皮,這回實實在在的打在他臉上。下次他再吹牛,她就要拿這個噎死他。但有沒有下回還是另一說,這個下回很遙遠啊,還有無數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