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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年僅七歲的楚懷瑾板著一張小臉,像個小大人一樣糾正一臉笑意的班主任的錯誤:“他是我爸爸?!?/br> 于是,班主任趙琴一臉詫異地盯著路晚南,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并很快得在腦海中構建了一個‘少年過早嘗試性/愛,種下惡果,女孩不顧家人反對生下孩子’的劇情,同時也對這倆人越發好奇。 路晚南一看就知道這班主任是把自己前段時間看的三流狗血家庭倫理劇翻出來回想了一遍,在對方正準備嘰嘰喳喳拿著這件事和同辦公室的人分享之前,及時糾正:“這是我家親戚的兒子,他幾年前過世了,因而將孩子交給我撫養?!?/br> “啊,原來是這樣啊?!壁w琴尷尬地笑了笑,語氣中透露出不可抑制的沒看到八卦的失望之情。不過說來也是,這個叫沈易亭的男子不過二十歲,五官端正卻算不得十分英俊,這孩子倒是生得極為好看,五官與沈易亭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女人到了一定年紀便似乎對這些長得可愛的小孩便十分喜歡,于是趙琴低下頭,微笑著對楚懷瑾說:“馬上就要上學了,你要好好學習,好好和同學相處啊?!?/br> 楚懷瑾一遇到陌生人就變成撲克臉,一臉冷漠地對著他未來的班主任嗯了一聲。 之后路晚南又領著他去了新班級,又去領了上學要用的書,接著便回家休息了。小學的學校離家不遠不近,路晚南便騎著自行車送楚懷瑾上下學,他將那個小書包放在前面的籃子,楚懷瑾則是坐在自行車后座。自行車向前行駛的時候,楚懷瑾便在后頭抱著路晚南的腰,把頭輕靠在他的后背。 楚懷瑾的成績出乎意料的不錯,作為一個萬年學渣,再加上原身這個大學渣的buff,導致他現在變得更學渣。身為學渣的他自撿到楚懷瑾那天起便沒有對他進行多少學前教育,而是放任他在家玩,要么就是看自己畫畫,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讓楚懷瑾以后當藝術生的準備了。 因此,某一天楚懷瑾帶著‘絕望杯’奧數競賽小學組一等獎的獎狀回來,并且臉上還透露著一種‘在校的各位都是辣雞’的表情的時候,他還是很驚訝的。 驚訝之余還有一種‘真不愧是我兒子’的驕傲感,然后帶著楚懷瑾去吃了一頓金拱門。 工作總是做著做著越來越好的,路晚南在賣了幾年的畫之后,生意也越來越好了,于是路晚南便試著將價格調高了那么一點點,賺到的生活費也多了起來。省吃儉用好一段時間之后,路晚南總算是給房間里按了一個空調。 會呼呼吹冷氣的空調總比嗡嗡嗡的電風扇好,至少用不著半夜起來關電風扇了,他也不怕半夜被熱醒,于是一整個夏天路晚南都過得挺舒服,盡管楚懷瑾還是喜歡摟著他睡覺。 小學時光過得都很安穩,楚懷瑾成績好,長得好,性格好,樣樣好,論理是最受學生和老師歡迎的一種,至少路晚南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四年級的某一天,路晚南在楚懷瑾放學的時候到學校門口去接楚懷瑾,沒等到他的人卻等來了班主任趙琴的電話。 路晚南一路狂奔到了趙琴的辦公室,站在門口喘氣的時候,便看見辦公室內,趙琴正坐在辦公桌旁,她的對面是兩個孩子,均是鼻青臉腫的,一個是自家的楚懷瑾,另一個看上去比楚懷瑾稍大一些,而另一個孩子的身后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 “不好意思,來晚了?!甭吠砟蠈χk公室里的人抱歉地說,接著走到楚懷瑾面前,彎下腰,手撫上楚懷瑾的臉。 只見那張白凈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嘴角似乎還破皮了,路晚南看了之后心疼得不得了,皺著眉頭問:“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楚懷瑾一言不發,指著旁邊那個孩子。 路晚南朝邊上看去,只見旁邊那個孩子個子比楚懷瑾整個大了一圈,又高又胖,也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且傷得比楚懷瑾重,看上去大概是這倆孩子打了一架。 小胖子身后的女人見路晚南盯著自己孩子看,便瞪著他罵道:“怎么的,就我家孩子打了你家孩子,你家孩子沒動手???” 路晚南沒理她,而是問楚懷瑾:“為什么打架?” 楚懷瑾咬了咬唇,沒言語,路晚南隱約覺得楚懷瑾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說的,又看向班主任,說道:“趙老師,這……” 趙琴也是一臉無奈:“我也不是很清楚?!?/br> “那是誰先動手的?”路晚南問。 “是誰先動手的重要嗎!”女人吼了一句,“重要的是我家孩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是不是得表示一下歉意!” “重要?!甭吠砟蠈ε苏f,“任何事件總要有一個發起者或是源頭,如果是我家孩子先挑釁或是先動手,那我或許會為此事向你道歉,但如果不是,我就絕對不會道歉?!?/br> “怎么的,你們家孩子打人還有理了?!看給我家孩子打得,牙都打掉了一顆?!闭f罷,便扒拉那小胖子的嘴,強迫他露出那掉了一顆門牙的嘴。 “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先動手的罷了?!彼謱Τ谚f,“是你先動手的嗎?” 楚懷瑾搖了搖頭,說道:“他先打人?!?/br> 這時,趙琴出來插了一句嘴:“我聽班里的同學提起,是這位同學在下課的時候來到了我們班門口找楚懷瑾,兩個人似乎是在門外吵了幾句,接著就打了起來,是他先動的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