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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是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 這樣好的應該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嬌軟的美人,怎么會有人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呢? 辛嵐說她是奇女子,她又何嘗不是世間女子之中少有的膽大之人。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難免尷尬。 辛嵐有些搖晃的起身,注視著瞿芷安的面龐。 “今晚這酒也喝完了,我就不叨擾了?!?/br> “夜已經深了,你又飲了酒,此時回宮,恐怕會不方便吧,我這小院里還有其他的房間,你若是想要留下來,盡可歇下?!?/br> 瞿芷安不知道辛嵐是通過什么渠道走過來的,但是怕辛嵐飲了酒,會出事。 “不必了?!?/br> 辛嵐是有些醉了,但是還沒有不清醒到走不動道的地步,明天早上回去比較打眼,還不如趁夜翻回去呢。 辛嵐走到門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聽到了背后傳來了瞿芷安的聲音。 “若是……若是我決定往回走的話,我們還會是好友么?” 如果她們要走上不同的道路,那么她們還會是像現在這樣,可以一起喝酒的好朋友嗎? “是友非敵,雖然說不上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有些事情始終親疏有別,若是他日我有求于你,也會帶上二兩酒,前來打擾的?!?/br> 辛嵐這話說得清楚明白,也劃清楚了那一條線。 如果兩個人不是同盟的話,那么辛嵐自然不能夠如此自在的和她相處了。 瞿芷安三分失落三分委屈混合著那三分酒意還有一分懊惱,變成了十足的苦澀。 “你該知道有些仇不得不報,否則氣難消,意難平。他三番兩次的辱我,我們之間已是深仇大恨,且不說他和辛家那些仇怨,我就是見不得他好過,他明明是借著我們辛家的勢力上去的那個位置,現在他覺得辛家礙眼,想要鏟除我不怪他,可是他在我們成親的第一年就給我下了藥,說明這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后又是多番輕賤,還想污我不貞?!?/br> 辛嵐轉身,一雙漂亮的眼里像是藏著焰火,灼燙了聽客的心。 “他對我不仁,我何必要對他仁慈,煙煙,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么,”辛嵐一頓,“你也知道我同樣為何不說,你的顧慮就是我的顧慮?!?/br> 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是你的未盡之語,她都可以猜出來,但是不好的地方也就是這一點,你還沒有想表達出來的,人家卻也已經知道了。 “我這人做事果斷,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喜歡分的清清楚楚,若是你選擇了跟我走同一條路,那么就由不得你反悔了,你若是生出一點猶豫之心,我便也會不喜,所以瞿芷安瞿大人,我希望你能夠仔細的考慮清楚?!?/br> 她不叫她煙煙了,而叫她瞿芷安叫她瞿大人。 瞿芷安心里有點難過,不,是很多點難過。 酒讓她的思考能力沒有那么清晰,情緒戰勝理智,讓她覺得很委屈。 她想和這個人做好朋友的,因為她們知道彼此的秘密,她在她面前可以不用偽裝。 她們還在同一個浴桶里呆過呢還一起喝酒,怎么能夠說走上不同的路就不來往了呢。 的確是她先問的,辛嵐也給出了明確的回答。 而她明明知道答案是這樣,還是要去問一句。 辛嵐看著愁眉苦臉的瞿芷安,有些無奈,還有些好笑。 大概這就是那句老話,自古忠義兩難全,雖然瞿芷安不見得有多忠于吳嚴清,但是她也沒有想過謀反的心思。 可是辛嵐就是要謀朝篡位,她必須要把那個人從那個位置上扯下來,讓他嘗嘗什么叫失去,什么叫做一無所有。 在這條路上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盟友,有后悔的想法。 瞿芷安一直沉默著沒有回應,辛嵐又開口說話。 “你知道我今晚為什么又來找你嗎,因為我不想以后出現一個勁敵,而且,你知道的,吳嚴清把你當做現在可用的臣子,而且還是心儀的女人,若是你能在背后狠狠的插他一刀,他的反應該多驚愕,多有趣?!?/br> 辛嵐沒有掩飾自己在說那種假設的時候臉上的快意,就這么直白的袒露在了瞿芷安的面前。 “我說這么多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想讓你成為我的棋子,我也不怕你去告訴吳嚴清,我有這種想法?!?/br> “不會告訴他,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做?!?/br> 瞿芷安立刻反駁,她怎么可能去和皇帝說這種事情。 她保護辛嵐都來不及,怎么會讓她的情況雪上加霜。 “所以,”辛嵐盯著瞿芷安,目光像是鎖定了獵物的虎,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靠近,“煙煙想好了嗎?” 她軟著聲音親昵的叫著她的名字,聲音里好似沾染了蜜。 瞿芷安更加暈乎乎的,想要思考,腦海里卻不知在天馬行空什么。 “是否有成為我盟友的勇氣,我不逼你,但是卻也不喜歡拖著,你若是今晚不能夠回答我,那我便明日再來?!?/br> 辛嵐直起了身子,雙手垂落在兩側,臉上也帶上清淺的笑意來。 倒不像剛剛那般迫人,透露出女兒般的婉轉來。 得虧了那千百個反派世界的錘煉,她穿的都是女性宿主,所以身上才有了些柔軟感,性格不再是太過鋼鐵直男,而是在慢慢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