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如何？rdquo;

    如果僅僅是保護一個人就可以在大千世界中碾轉，真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若是我有那福緣，我想我挺愿意和對方簽合同。rdquo;

    紅藍嗯一聲，揮手碎掉水滴，轉移話題：你確定要與我簽訂不平等契約？rdquo;

    通真收斂起所有可能會讓人覺得她是玩笑話的神色，屈下前肢，垂下頭顱：愿被君驅使。rdquo;語氣和動作是無可挑剔的認真。

    兩位修士以大道為誓，結下不可悔改的主仆契約。

    被授予權限允許自由出入寵物木屋rdquo;的通真在屋內擺弄家具，突然想起來什么，往外揚一聲：紅hellip;hellip;我說我好像忘記一件事mdash;mdash;我要怎么稱呼您？主人？君上？娘娘？rdquo;

    她探出頭來，興致勃勃：紅君怎么樣！不曉得怎么回事，我覺得這名字特別的順口！rdquo;

    mdash;mdash;好像在哪里聽過來著？

    通真一時半刻想不起來。

    好巧，她和她一樣覺得讀音念出來順口mdash;mdash;甚至有點耳熟？

    系統干巴巴提示：［洪荒。］

    紅藍：hellip;hellip;rdquo;

    我在一位面蒙諸位道友厚愛，得lsquo;希音圣君rsquo;之稱號，你可如此稱呼我。rdquo;紅藍委婉拒絕那個稱謂，不然等哪天她接到洪荒的任務，那畫面太美。

    通真沒多想，又回去繼續整理她的屋子。

    系統沒有心，只是它依舊嗅rdquo;到某種風雨欲來的氣息，簡直像某些體內有心臟跳動的生命一般，產生心有不安rdquo;的感覺。

    ［宿主hellip;hellip;］

    ［嗯？］

    ［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在謀劃不太妥的事情？］系統挺人性化，故意在一兩個字上拉長音調，營造出遲疑、糾結的語氣。

    ［怎么突然這么說？］

    ［因為你并不需要多出一個仆人來。］系統運轉邏輯分析，［你有馬，對于坐騎是否高大上屬于可有可無。而倘使你將她看待成親密的友人，想救她離開，你不可能和她簽下主仆契約。］

    ［我確實有點其它想法。］

    系統在她識海中幻化出小人，做洗耳恭聽狀。

    良久，久到紅藍順原路返回，在山上碰到木蘭，依舊沒有下文。

    小人抓耳撓腮，舉起巨大的省略號抗議。

    說一半留一半很不道德誒！

    然后不管系統怎么搞怪，紅藍的心思如同閉緊的蚌殼，拒絕表露內意。

    先生！rdquo;木蘭沖上來握住紅藍的手，剛才！天上！rdquo;

    慢點說，別急。rdquo;

    天上！神仙！先生，你剛剛有看到嗎！rdquo;

    紅藍早有心理準備，單說之前那陣仗，視覺沒問題并且是清醒的，基本上會目睹到。

    嗯，有看到，別急，是有人要飛升成仙。rdquo;

    那淡定的語氣令木蘭平靜下來，她喘口氣，平復下剛埋完尸體，一路狂奔下山的急促心跳，方說出心中真實所想：我以為是先生您要回到天上去。rdquo;

    我？回到天上？rdquo;紅藍失笑，溫溫雅雅地彎眼，你怎么這般想？rdquo;

    因為先生您是神啊。rdquo;木蘭固執地注視著紅藍，仿佛在訴說真理：不論先生您是什么身份，在我們心目中，您就是先生mdash;mdash;先生，是神！rdquo;神明從天上來，終有一日回到天上去。

    哦，那她大概是最古怪無用的神明，完全沒有感受到信仰的力量。

    紅藍對于他們所謂神的說法沒有在意，當作是人們為熬過末世故意造出來的信仰，神可以是紅藍，可以是木蘭，也可以是柵欄，總之，用來充當精神寄托罷。

    *

    天氣越來越冷，新生兒存活率越來越低，發電機一臺一臺壞掉，熬不過去的生命越來越多。

    炎黃扔一塊木材到火里，火焰噼里啪啦燒著，提供微不足道的暖意。

    聽先生說，空氣中的氧氣已經冷到開始液化，雖然液化氧同樣支持可燃物燃燒，但是很難保證成功性，現在把火升起來已是困難之舉，等到冷到氮氣都開始液化的時候，火焰被氮液包圍，隔絕氧氣，哪怕做得到生起火，不出片刻得熄滅掉。

    炎黃呼出一口冷氣，借著火光往木頭和石板上錄刻書籍。書籍是這兩年她新尋回的，炎黃不確定人類能不能存活下去，以前留下來的書找到一本刻錄一本，找個大箱子裝起來，興許未來會有人挖出，探尋歷史。

    外面傳來sao動，炎黃聽到三兩聲細碎話語，似乎是hellip;hellip;快去尋先生？

    *

    紅藍剛和衣睡下，敏銳的聽力捕捉到拍在門上的急促敲擊聲，不得不重新起床，穿好鞋走到門前。

    先生！rdquo;門外人一見紅藍便急不可耐開口：不好了！基地里出大事了！rdquo;

    紅藍一腳跨出門檻，不見回頭鎖門，輕輕掩上后跟著人走，同時冷靜詢問：何事？rdquo;

    那人答：有人長毛了。rdquo;

    紅藍：？？？rdquo;

    等紅藍到現場才發現對方形容得確實精準。

    面前人在紅藍的目光下顯得局促，手掌下意識攏起，尖銳的指甲戳到掌中rou條件反射重新張開手，身后尾巴rou眼可見的僵直炸毛，胳膊上覆蓋著漂亮平整的白底黑紋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