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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還是承受一方開的口。 更何況承寵的那一位還是名男子。 洪太醫忍不住看了淳王爺一眼,但見他低著頭紅了耳,倒比他的男寵更害羞一些。 “臣,臣這就給開個溫補的方子,”洪太醫結結巴巴道,“回去調好了藥膏再送往府上?!彪S即便落荒而逃。 阮錦棉見人去了才抬起一張大紅臉,羞憤難當地指責陸崇:“你簡直,簡直不知廉恥!” “草民要廉恥做什么,知廉恥能有機會爬上王爺的床嗎?”陸崇壓低了聲音,斜眼去看阮錦棉,儼然一個禍國殃民男妖精。 “再說了,”他又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這還不都是為了給王爺解圍?難道要我跟太醫說,王爺不是得了痔瘡而是被我艸得坐立不安……” “啊啊啊啊不要說了!”阮錦棉慌忙去捂他的嘴。 · 洪太醫酒醉之后也不過將當日的情狀形容了二三,饒是如此,眾人還是覺得那戲子的言行太過驚世駭俗了些。 很快,淳王那個大膽潑辣的男寵成為了百姓們茶余飯后最熱衷的談資。 街頭巷尾的大姨大娘們無不為此感到痛心疾首。模樣好看笑起來有倆甜酒窩的小王爺在她們心里就是觀音座下善財童子一般的人物,萬沒想到竟給個男狐貍精給禍害了。 “可真是造孽了,”長干巷里賣果酒的黃阿媽一拍大腿,“多水靈的后生啊,萬萬別叫浪蹄子教壞了!” 大家熱熱鬧鬧地討論了幾日,不多時便有人親眼看到淳王爺與一書生打扮的俊美男子手牽著手逛廟會去了。 有好事者說看見他倆買了一串糖葫蘆,剩下最后一顆時男子將其舉得老高,淳王幾次欲奪都不成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那裹著糖蜜的山楂果兒吃到嘴里。很快又有人補充了:咳,最后兩人當街親了嘴,淳王好歹吃到了半個呢!除此之外,淳王買了個臉盤子大的灌湯包,吸溜完湯汁以后命令男子將剩下的吃完;兩人一同到護城河邊放了荷花燈;吃吃玩玩到了半夜,王爺累極不肯再走,那人便背起王爺慢慢踱回了府;等等諸如此類的目擊者言論,數不勝數。 當事人大大方方的渾不在意,眾人很快也就沒了討論的興致,又將目光聚集到其它新鮮事上了。 倒是大姨大娘們對此依然津津樂道。 “出落得這副模樣,哪里會是什么狐貍精喲!”麻花張大娘叛變了。 “金童玉子,很般配的嘛?!惫泣S阿媽也叛變了。 ·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高德正出宮辦事兒聽到了些閑話,回來后便當個玩笑講給弘元帝聽了。 “哦?有這事兒?”弘元帝頗有興味。 對于自己這個幼弟,皇帝心中還是十分了解的。他是真真正正的天真爛漫不諳世事,于爭權奪利和男女歡愛上面都是一張白紙。之前也不是沒給他相看過家世人品才貌皆上佳的女子,可他卻說什么也不樂意娶。如今倒是開了竅,終于識得情滋味了? 弘元帝覺得有趣,正巧今日無甚要事,索性就召淳王入宮來閑話家常。 突然接到了皇帝召見的口諭,阮錦棉感覺有幾分忐忑。 心里正犯嘀咕呢,陸崇已經取了他的朝服準備替他換上。 “王爺莫擔心,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标懗鐪厝岬匦χ?,在他面頰上印下一個吻:“還請王爺早去早回,莫讓草民獨守空房?!?/br> 自打穿越以來阮錦棉還是頭一回進宮呢,既覺新奇又有些許緊張。 他老老實實地跟著高德正進了暖閣,十分生疏地給皇帝見了禮。 弘元帝給他賜坐,張口便問:“聽說你最近養了個戲子?” 阮錦棉:…… 怎么皇帝也這么八卦????? “那人……” 阮錦棉大逆不道,面無表情地打斷道:“皇兄聽錯了,臣弟并不曾養過什么戲子。只是偶經梨香苑時覺得他戲唱得不錯,便將戲班子叫進了府中,哪日皇兄若有了興致我就叫他們進宮來唱一段,他們自己排的大戲是極新奇有趣味的?!?/br> “是嗎?”弘元帝看著淳王紅通通的耳朵,端起茶杯掩飾嘴角的笑意,轉而聊起了別的,不再逗他了。 皇帝并未留他到很晚,略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瑣事便放人出宮了。 高德正上前幾步,輕聲詢問道:“皇上,可要……” “查一查那名戲子的來歷,若沒有什么古怪,就隨他去吧?!?/br> “是?!?/br> 弘元帝走到窗邊,面上帶著一點惆悵。 橫豎他和老三這輩子是永失所愛了,若小七還能感受到一點情愛的歡愉,那何不由著他高興呢。 盡管他也抱著刻意將淳王養廢的心思,有時卻也期望他能永遠這么無憂無慮下去。身在皇家,能一直活得像個孩子也是幸事。 第33章 卿本良人4 “混賬東西!” 弘元帝收到驍王快馬加鞭送來的急信,還沒看完就雷霆震怒摔了奏章。 “陛下息怒!”一旁伺候的高德正和幾個小太監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里都帶著顫兒。 驍王是先太后的次子,也是當今圣上的嫡親兄弟,本來與弘元帝的關系是極親厚的,在弘元帝謀求大位時更是出了大力??赏蝗挥幸惶靸扇瞬恢獮楹昔[翻了,驍王自此鎮守西北,已有數年不曾歸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