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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海棠花開的再美,也不抵你的清甜一笑。 可他有更重要的話要說。 一切就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她成了他的妻,他成了她的夫。 她過上了她最期待的日子。 若不是容嘉禮上山了就好了。 容王嘉禮,靖王殿下麾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竟然師出太虛山。 容王上山求藥,卻撞見了他們。撞進了他們和樂甜美的小日子里。 平日里溫良恭儉的容王竟然也按捺不住,冷著臉色對他們破口大罵起來。 他罵她冷心腸,罵她忘恩負義,罵她蛇蝎婦人。 再多的,容王也罵不出來了。他一輩子都沒罵過人。 她還是下了太虛山,趕去了玉山。 靖王九死一生還以身犯險,正在玉山上等著人去勸。 她上了玉山就發現爺一人躺在白雪皚皚里。玉山上冷得緊,靖王沒挑好時候,那窩剿匪拖到了冬日里突如其來的第一場雪將靖王圍困在山里。 她看到靖王時,他已然滿身的血躺在雪地里。 “我是做夢嗎?還是快死了?”那人在北風呼嘯里呢喃。一張被血染的模糊不清的臉上唯有那雙桃花眼亮的驚人。 “爺,您沒做夢。您也不會死?!标愄K捂著嘴,哽著眼淚將靖王拖進了遮蔽風雪的破廟里。 “你怎么就走了呢?”那人意識不清,卻牢牢抓住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問她。 夢成過往,情已成殤,他的爺卻還留在原地,給了她一顆心。那心里是醇醇的情,醇得讓她心里發苦。 她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 “爺,蘇兒家里寵妻滅妾,兄長懦弱,能支應門庭的只剩下了蘇兒。從沒人疼過蘇兒,從沒有人?!彼蹨Iguntang,落在他臉上讓他想抱她卻抱不住。 她只能騙他,騙著他,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她對他殷殷哭著,讓他重新想活著,讓他重新燃起希望。 “蘇兒,爺疼你?!彼砩蟼谘€在流,動一下便痛楚萬分。他卻將她抱在懷里。 像他往常的夢里一樣。 或許,這真的是個夢。能醒來,他還在那破廟里。他沉疴痊愈,新傷殷然。 他笑了。 戰神靖王,那一年馳騁沙場除了為年齡尚小的胞弟,為了那隱忍求全的母妃,從此還有心里的那一朵自己親手呵護,嬌憨惹人憐的落花。 他被容王救了回去。這一次他老老實實躺到了他的身體大好,再不像往日般只知拼命。 玉山的匪無非是占了地利,兩年前,蘇兒走了,他無心與他們再戰,兩月前,他一時疏忽差點在這兒殞命。 同樣的運氣,他們不會第三次再有了。 那一年,靖王仍然還是往日里被人歌頌的靖王。多的只有街頭巷尾說書人口中傳奇的一筆。 ………… 秋風落葉飄飄,她隨著陳國的大使直踏入那比陳國圍墻還要高的宮闈。 巍峨肅穆的宮廷里宴樂陣陣。她頷首低頭,穿過那重重的帷幕,宮人用玉鉤褰翠幕,她的妝淺淡,舊眉薄。 她以陳國公主的身份來,與云王和親。 那是他們在太虛山上說好的。她要被他帶回去給他母妃看看。 云王向他父皇請了旨。她也早已經成了他的妻,這一次云王回京,只是為了個名分。 可待著她含羞下羅帷,遮回輕扇,她抬起頭來,直勾勾看著坐在一旁的爺,卻發現爺驚愕之后是難掩的怒火。 她不曾想,常年征戰四方的靖王竟然回了京,還正正地坐在上首,靜靜地看著他的胞弟請旨。 謊言撕裂后總是比實話更為傷人。 聽聞靖王那晚久久未歸家,在最高處的城樓上喝酒。 聽聞他幾日后進了宮領了命,再次馬不停蹄地離了京去為著他的天子征戰殺伐。 這一次,她卻不知靖王領的卻是攻城令。 靖王正領著昔日守疆的戰士南下拓土,去實現了天子的野心,也全了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一片癡心。 她當然不知道,她正與她的夫君溫柔繾綣。 待到收了趙木將軍的密信,大軍已然長驅了一個月。 她驚駭,她心急如焚。她從云王府逃了出來,日趕月趕,卻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已然身懷六甲。 她不知她走后那一出鬧劇,她也不知她的絕筆信讓她的夫君肝腸俱損,目眥盡裂。 她懷著身子到了寧國,只差著看到了昔日她崇敬,她視若神明的爺屠了她的國。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從沒有逃脫過命運的桎梏,從來沒有。 權利讓她昏了眼,讓她心安理得的時候也讓她忘記了她設想的一切自由,皆是建立在那人親手教給她的權衡計謀。 一切都晚了。 曾經的那個自己,親手鑄就了那血流成河的場面。 她的皇兄,抱著他的琴,自刎在城樓上只愿靖王能放過他的妻兒。 靖王當然會放啊。 陳蘇笑了。笑著淚著走向那聳立在城門口中央的營帳。 他要的從來不多,一切的苦都是因她而起,如今讓她償,她還有什么理由不還? 德武三十一年,靖王破了陳國的城,陳國皇帝身死。陳國自降國號改為國主,自此,年年上供。 史書上寫的永遠是靖王宅心仁厚,愛民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