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靳擇琛略微頷首,“一定?!?/br> 孔斯棲點點頭,熱情的有些讓人招架不住,“靳總怎么來的,我叫了車,送你一程?” 他說著,還指了指旁邊聽得那輛黑色商務車。 靳擇琛眼尾微揚,順著他指的方向,盯著那輛車看了幾秒。隱約覺得似乎在哪見過。默了半秒鐘,隨后笑道:“不用了孔總,開車來的。晚上有個宴會,公司里那幫人瞎弄著玩,要是孔總沒事可以一起過來玩玩?!?/br> 孔斯棲眉眼間全是惋惜,像是不能參加這個晚宴損失了八個億一樣。遺憾道:“真是不巧,今晚我就要趕回津城,不然一定參加?!?/br> 靳擇琛將面子功夫做足,“那改天?!?/br> “一定?!笨姿箺c點頭,又忽然強調了一遍,“我是真心邀請靳總來津城玩,到時候我做東好好招待?!?/br> 靳擇琛愣了下,總覺得有哪不太對。不過他面上沒露出半分,輕笑道:“那我就先謝過孔總了?!?/br> “那改天見?!彼f完,轉身走去。 待孔斯棲走遠后,蔣楠低聲問,“靳總想招攬他?” 靳擇琛斂起眸子,臉上再無半點笑意,“銘銳涉及的業務很廣,但是時裝方面并不是頂尖的。如果有可能,和 akoio合作不是一件壞事?!?/br> 他說著,像是想到什么,聲音略微低沉,“她好像也一直對這方面感興趣,到時候……” 蔣楠沒太聽清,愣了下問,“什么?” 靳擇琛輕嘆了口氣,“沒什么,走吧?!?/br> 孔斯棲上車,關上車門。眸子看向窗外,笑的有些不懷好意,“走吧,去看看我們沈設計師怎么樣了?!?/br> 沈安瑜被接走的時候,她正在一個人玩著縫紉機,讓旁邊一個老師傅教。 她低垂著眸子,齊肩的短發被她捋到了耳后,露出半張白皙小巧精致的側臉。雙腳踏著縫紉機腳踏板,一只手隨著走針的頻率慢慢扶著布,一臉的認真。 孔斯棲站在一旁,沒打擾她。直到她將最后一針縫完,才慢悠悠的開口,“你猜,我剛剛在學校遇到誰了?!?/br> 最后一針走完,還要鎖針。沈安瑜被忽然出現的這聲驚住,手一抖,最后一個鎖針便跑了偏。 本是工整的走線毀在了最后這一步上。 沈安瑜卷翹的睫毛眨了眨,掩蓋住了她的情緒,只說:“你見到誰,關我什么事?!?/br> “怎么不關你的事?”孔斯棲環著胸,一臉夸張的看著她,“我見到邱主任了,怎么說也是你的授業恩師,你不會這么不講情分吧!” 聽他這樣一說,沈安瑜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還未來得及把這口氣喘勻,就又聽孔斯棲故意拖長了調子,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還是你說……你以為,我見到了誰?” 沈安瑜沒抬頭,拿起一旁的剪子將線剪斷,像是沒聽到他剛剛的話一樣,問道:“邱主任最近還好嗎?” “我還真碰到他了,他要邀請我去參加他們公司的酒會——”孔棲不緊不慢的說著,同時認真的觀察著沈安瑜的神色。 沈安瑜放剪子的手頓了下,剪子的尖頭剛好對向孔斯棲。 “如果不是怕你尷尬,我還就真答應了,好見識見識銘城集團的手筆?!笨姿箺恢圹E的側了下身,將她手里的剪子拿走,放回旁邊的木桶里。仍舊笑吟吟的說:“聽說銘城集團的酒會,每次都是用至少五萬一瓶的酒,是不是真的?” 沈安瑜站起身,神色淡淡道:“不清楚,沒參加過幾回。如果你想,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我自己回津城?!?/br> 她說著,同時站起身,將手里那件縫壞了的樣衣隨意的放進他懷里,“送你了?!?/br> 說完又和旁邊帶她的那位師傅道了謝,隨后扭頭邊走。 孔斯棲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樣衣,認真點評道:“縫的還不錯,在akoio能排前三十吧?!彼f著,快走了兩步追了上去,“哪能讓女員工自己回去的道理,這也太沒風度了?!?/br>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全akoio的純手工師傅只有二十九人?!鄙虬茶阮^瞥了他一眼,又說:“孔總的風度我無福消受,我就不耽誤您去參加酒宴了。多喝一點,爭取喝到他傾家蕩產?!?/br> “哇——”孔斯棲夸張的叫了聲,“這么恨他呢,不過……你有點高估我的酒量了。靳擇琛的家產,哪怕把世界頂級好酒順著喝上幾百遍,都應該是沒問題的?!?/br> 沈安瑜站住,直直的看著他。 孔斯棲摸了下鼻子,笑的頗有些靦腆,隨后不要臉的說:“安瑜,你不要這么看著我,雖然你我都知道你的心意,但你這樣看我看的,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br> “……” 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像是后面有什么神經病在追她。 靳擇琛看在車里閉目養神,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老爺子這段時間病了,公司里有些人又開始不□□分。他最近這段時間沒怎么休息好,昨天夜里開了個跨國會議,沒睡兩個小時便來趕飛機。 津城的航班,akoio孔斯棲,時裝…… 靳擇琛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睜開眼,吩咐著蔣楠說:“去查查安瑜是不是在akoio工作?!?/br> 蔣楠心領神會,有些驚訝道:“您是說……” 靳擇琛微微坐直身體,淺色的眸子有些發亮,“如果查不到,就看看蘇家那邊最近有沒有和誰聯系過,akoio這種給相當于副經理職務的員工安排的公寓在那,這些方面入手?!?/br> “是!”找了這么久,屢戰屢敗,現在有了新的方向,蔣楠都覺得很受鼓舞。 車子逐漸開出校園,在路過小吃街的時候,靳擇琛突然開口,“停一下?!?/br> “怎么了?”蔣楠打著方向盤,靠邊???。見這周圍都是小吃,忍不住說:“靳總您餓了?我們這就去酒會,不如……” “不是,你在這等會?!苯鶕耔≌f著,直接推門下了車。 蔣楠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便見他們靳總驚的徑直走進了一家牛rou粉店里。驚的他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靳總不是從來不吃這些街邊食物的嗎? 今天是周六,學生放假了沒什么時間概念,盡管現在不是飯點,還是有不少人坐在店里。 靳擇琛這一身西裝革履的,看著就和整個店里的環境格格不入。 “先生,您要吃點什么?”店里的老板親切的問到。 靳擇琛抬頭看了眼釘在墻上的菜單,以前八塊錢一碗的牛rou粉現在變成了十二塊一份。 他這才恍然發現,原來什么都變了。 沒想到他第一次請她吃飯,他們確認關系后的第一頓一起吃的飯,竟然是僅有八塊錢一份的牛rou粉。 靳擇琛嘴角勾起抹自嘲般的笑,對著老板沉聲道:“兩碗牛rou粉?!?/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馬上沒有存稿了 馬上了 救救孩子吧 感謝在20200531 00:30:47~20200601 21:47: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費渡家的貓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兩碗嗎?”老板愣了下, 看他身邊似乎并沒有同行的人,又問了句,“要打包嗎?” “不用, 就在這吃 ?!?/br> 老板又看了他一眼, 沒在多說, 默默的回去。 有錢人的世界, 咱也不太懂。 兩人之前坐的位置此刻有人在,靳擇琛也沒著急, 只是靜靜的站在不遠處。 目光有些放空。 他記得那天,自己剛從陵園看完mama回來。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單狀態, 情緒很低落。 以前這個時候, 他都是窩在一個地方喝喝酒, 喝醉了睡一覺也就過去了。 可是今天, 他去掃墓的時候遇到了老頭子, 兩個人吵了一架。 他憑什么、還怎么敢出現在這里。 靳擇琛想找一個人待一會,什么都不說,就單純的別讓他一個人就好。 于是他想到了沈安瑜,這個口頭上……已經答應他求婚的姑娘。 然后,在求婚過后的將近一個月后, 他給沈安瑜打了第一通電話。 沈安瑜當時似乎已經在睡覺,接電話的時候帶著些鼻音, 軟軟糯糯的,一時間竟讓他不知道怎么開口。 靳擇琛瞬間覺得有點抱歉, 可是他是說出了一句十分生硬的開場, “你吃飯了嗎?” 她似乎愣了下,這個開場實在是太過突兀,連他自己都覺得尷尬。 可是怕被拒絕, 又懶得再去想其他理由,就直接沒等她反應,直接又說:“走吧,我帶你去吃飯?!?/br> 靳擇琛承認,這一招很不要臉。 好在她沒在拒絕,安靜的跟在他身邊。 出了校門,竟然只有幾家店開著。靳擇琛本意也不是吃東西,隨意的點了一家,“吃粉可以嗎?” 她還是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 之后上來了兩碗粉,可是兩人最后卻誰都沒怎么吃。 或許是靳擇琛的目光太有威懾性,那桌的兩個人草草的吃完便走了。 老板拿著抹布將桌子簡單的擦了下,靳擇琛也沒在意的直接坐了過去。 不一會兩碗粉端了上來,里面的臊子放了辣椒,他吃了一口不知怎么被嗆到,嗆的最后眼睛都紅了。 沈安瑜側著頭,看著窗外那些有些變了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怎變的建筑發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再來,她竟然像客人一樣。 孔斯棲像是沒看出沈安瑜的低落,仍是含笑的自顧自說:“想吃什么?我請。當是出差犒勞?!?/br> 今天車坐久了,沈安瑜有些頭暈。她揉了揉太陽xue,整個人有些懨懨的,“akoio福利原來這么好,難怪人們都趨之若鶩?!?/br> 孔斯棲斜靠在車座上,眼風斜掃了她一眼,懶洋洋說:“還行吧,也就比銘銳稍微好一點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