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那位父親,出場
「啊~真倒楣啊,車壞了,只能用走的?!?/br> 「剛好可以運動?!?/br> (我最近好像松懈了。) 「咦~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有在好好運動,舞蹈的練習也沒偷懶喔。所以體型維持得很好,對吧?」 「梓不用運動就比你瘦?!?笑) 「那是吃太少了吧?!?/br> 她回想了一下,的確吃的不多。 「嗯?那邊有什么嗎?」 附近傳來一陣人群聚在一起吵鬧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覺得是促銷或新產品試吃,最期待的是后者的可能性。 「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有好玩的事?!?/br> 她被硬是拉著走,跟了上去。 ......... 「好厲害啊,簡直是宴會?!?/br> 地上佈滿鮮血,對吸血鬼來說,的確是像宴會一樣。 (又不能吃,他在開心什么?有哪個吸血鬼會在這種時候撲到那灘血上,我還真想看看。) 順帶一提,她現在的笑是有覺得他莫名其妙的意思在。 「所以,這是什么情況?」 「發生車禍了。聽說是有車闖紅燈撞到人,母親把孩子抱著,所以孩子似乎沒事,但是母親...流了這么多血,應該...不太樂觀?!?路人) 她露出心情復雜的表情,想離開這里。 「你為什么會露出這種奇怪的表情?你不認識她們吧?」 「不小心想到我的...不,我應該是不知道怎么看這種事?!?/br> 她交疊著雙手,低著頭不看他,笑容變得勉強。 「想到你的母親了嗎?她不是和你的父親丟下你了?為什么還要想?」 「...本來說不定可以喜歡的?!?/br> (但是我一次也沒有被他們保護過。) 「我還是人類的時候看過一樣的事,母親為了保護孩子,擋下子彈。我不懂為什么人類那么弱小,還蠢到想保護別人。這樣的你也不可能懂吧?」 他打從心底覺得那樣太過愚蠢,卻不是用嘲笑的語氣,是用類似質問的方式問她。 「不管會不會死都想守住,能有那種想法很值得高興吧?!?/br> 「我又不是人類,怎么可能懂?哪里值得高興?」 她嘲諷似地笑了。 「你真的不懂?和我這種對你們來說有價值才會被留著的人比起來,你有更多可以依靠的人吧?」 她離開現場,往學校的方向快步走去。 很清楚自己是在鬧彆扭,她說的話不會被他聽進去。 并不是沒有過想依靠誰的時候,也有確實可以相信的人。 然而總會被她自己連累,疏遠她,甚至背叛。 (所以只能找不會輕易受到傷害的人,找不到也...無所謂) 她有些難過地這么想,回頭看了一眼,隱約看見了他對內心的空虛焦躁、困惑的表情。 留在原地的他,煩躁地踢開腳邊的石子。 「到底還缺了什么...那個人給了我自由、錢,也讓我不會輕易地死去了...還有什么不夠?她能幫上什么忙???明明她只會讓我更不爽?!?/br> 尤其是沒辦法反駁她的話這一點。 學校,美術課。 她在教室準備下一節課的時候,被他強行帶去和他上美術課。 「學長,我快被你的粉絲瞪死了?!?笑) 「你和我同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是報復對吧?絕對不是報應。) 「哼哼,完成了~很像吧?」 他畫出的肖像畫和她差很多,像是努力畫出來的涂鴉。 「你說不像的話,我會生氣喔?!?/br> 「......」(笑) 她沉默,把自己畫的圖給他看。 不管怎么看都像精緻的起司蛋糕,用色、畫風、細節的線條,甚至是盤子,沒有任何能挑剔的地方。 「這個看起來很好吃,但是畫的根本不是我?!?/br> 「你是認真的嗎?和你的發色一樣的蛋糕表面,還有淡藍色的貓型巧克力,側面微酸的紅色莓果內餡,看起來像蜂蜜蛋糕,味道卻完全不同的這個反差,和你一模一樣啊?!?/br> 已經餓到神智不清,把他看成吃的,她的語氣就是有這種感覺的堅定。 「如果你是起司蛋糕就好了...」 「那你為什么不是白酒蛤蜊義大利麵?」 「你還是保持現在這樣就好?!?/br> 她在下課時交出這幅用色鉛筆畫的畫作,擺在展示桌。 頂樓,一頭白色短發的青年,靠在欄桿上,露出淺笑。 他手里拿著和他極為相似的少女的照片被刊登的雜志。 鮮紅與水藍,截然不同的雙眼愉快地瞇起,柔和中帶著妖艷。 身上穿的制服是這所高中的,領帶稍微松開,外套的袖子寬松,下擺偏長。 這似乎只是他個人的興趣。 但他年輕的外表和平均值相差不多的體型和沒有威脅性的外表不會讓人懷疑其正當性。 只透過幾年前偶然看見的雜志照片,開始調查出版社,因為當初是沒有留下資料的隨機請人拍照。 沒查到多少資料,只能在之后持續追蹤出版社。 然后最近拍的這幾張,有一張是他也聽說過的,活躍中的偶像。 偶像的資料比起路上隨便一個人的資料,更好從網路、相關人員的證詞取得。 從他就讀的學校打聽情報,問到是搭車上學,接下來只要看車牌、付錢請人跟蹤就好。 為了找到她,持續累積、擴展的人脈已經到了能輕易這么做的程度。 「我是四葉(yotsuba)家的寺夜(jiin ya)。你,和我女兒是什么關係呢?」(笑) 他單獨約出來的,正是那名偶像。 「事到如今才想來找她嗎?」 「誰說是事到如今了?我找了17年喔?!?笑) 「那為什么現在才找到?你想把她帶回去?」 如果說,她的母親是常識缺乏的傻氣,她的父親就是和大部分的說話對象對不上頻率的令人不愉快。 「有打算帶回去,但是不是今天呢。你有幫我好好照顧她嗎?是什么關係?我想問這個?!?笑) 「嗯...算是有好好照顧吧?!?/br> 他不知道對方會對自己老實地回答出的答案有什么反應。 表情像是對自己做的事有沒有確實完成,沒辦法清楚地說明。 比起她,自稱是她父親的人感覺更難應付,有會做什么事都難以預測的異常感,17年的時間應該也不是說假的。 「等一下,你說17年?你到底幾歲?」 他晚了幾秒才想到這個問題,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自然,長相也和她非常相似。 「我記得,是22歲的時候被孩子的媽追求,交往一個月就結婚,因為我讓她很舒服,大概第13次的時候有了一個還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我從她死了之后就開始找她?!?/br> 「死了?」 「嗯,孩子的媽偷偷做手術把她殺了,她自己也死了。當時敢不聽我的話的女人,只有她呢。明明是我唯一的女人,第一次也是她的?!?/br> 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罪惡感,不懷疑自己給的關愛有哪里錯了,或是方法哪里不對。 「我現在也還是很愛她喔,每天看著她們的照片,和她們聊天?!?/br> 「...你到底在說什么???她死了的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活得好好的吧?」 「所以這不就是奇蹟嗎?我不用互相殘殺的家人,只剩下她了,能找到真是太好了?!?/br> 他露出一副陷入美好幻想里的少年的表情,憧憬著的是一般人想要的,執念卻扭曲到讓人害怕。 「你看起來還真是噁心,比她更糟糕?!?/br> 「我竟然被嫌棄了?不過,又不是一、兩次的事了,我不會在意?!?/br>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的話...」 他一轉頭就看到出現在樓梯口的她,感到困惑,愣了一下。 因為她開朗到不自然的笑容,是對著剛才和自己說話的白發男子。 「你是來找我的嗎?」(笑) 「雖然不是,可是當成那樣也沒問題喔?!?笑) 兩人互相對彼此露出微笑,先跑向對方的是她,而他跟著跑過去。 靠近到讓人誤以為是要擁抱的距離時,她抽出刀子,把刀揮向他的肩膀。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摟住她的肩,把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為什么不讓我砍???丟下我這么多年,我砍一刀很過分嗎?」 「會弄臟你的衣服,而且我第一次穿高中制服,最多只有去學校園游會要過剩菜的我,會難過的?!?/br> 「你那么落魄還敢說要接我?請你走開好嗎?欠債被踹下漁船該不會是真的?」(笑) 「我遇過的船難很多,也被人陷害而欠債過,但是絕對都有好好解決的?!?/br> 他「嗯~」了一聲,不停磨蹭她的臉頰、聞她味道,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糾纏了好一陣子之后,他才放開。 「小黑貓,你該不會真的要和這傢伙回去吧?你的血是我的,沒忘記吧?」 兩人同時轉頭看他,一樣疑惑,回答卻完全沒默契,語氣也不同。 一個純粹困惑,一個起了殺意。 「我又沒說現在就要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走?!?/br> 「你竟然威脅我女兒,不要命了嗎?」(笑) 他從懷里抽出一把伸縮式的拐杖型電擊棒,拇指抵著開關,像在握能夠刺穿敵人的長槍一樣,隨時準備攻擊。 「爸爸,你可以先回去嗎?我覺得你現在只會害我惹麻煩?!?/br> 「那邊的...抱歉,你叫什么???我忘了??傊?,暫時停戰?!?/br> 他收起拐杖,認真地提出停戰。 「擅自約我出來,說個不停之后還想打架,最后還因為這么隨便的理由,不打了。你在瞧不起我嗎?」 「嗯,我瞧不起喔。不,應該說,除了真的值得我認同的對象,再怎么強,我都沒放在眼里?!?/br> 他很乾脆地承認,笑容沒擺出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個人不怕被打死嗎?) ★在她眼里,這十個人都能畫成吃的。 淋上蜂蜜并配上藍莓的松餅。 紫黑色外層、混著紅葡萄乾的微苦巧克力。 鮮紅的咖哩(又甜又辣,下飯)、紫到發黑的桑葚酒(酸甜、多了會傷身)。 撒滿抹茶粉的栗子蒙布朗(又甜又苦,粉太多就難處理)、草莓大福(看似冰涼,實際上溫熱、甜味重) 芝麻包(黑色的外表下柔軟、甜膩)、起司蛋糕、濃郁的深青色濃湯(意外地順口、甜咸適中) 簡單粗暴又香甜的焦糖燉牛rou(焦糖能用砂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