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下面有很多棚子，各個學校擺的點，搶生源。

    佟雨和程燦都沒去，她們一言不發地向外面走。

    紀澤陽在外面等你。rdquo;

    程燦點頭，猜測對方是約會完之后才來接她。

    你要去我家呆一晚上嗎？rdquo;

    佟雨有些擔心好友的狀態。

    不過，她拒絕了。

    眾人之中，站在人群中的那個人很顯目，她總是能第一眼認出對方。

    他站在出學校的路口。

    和佟雨告別后，她跟在紀澤陽身后，兩人同時無言。

    上了車，紀澤陽未發動車子。

    靠在椅背上，問，燦燦，你是在與我冷戰嗎？rdquo;

    在半封閉的車內，程燦敏銳地嗅到了一絲陌生的味道。

    是煙草的味道。

    他從未在她面前抽過煙。

    她側頭，我不想與你冷戰。rdquo;

    可是忍不住。

    紀澤陽看見她手中的志愿，還沒有填，方格里是空白的。

    他皺了皺眉。

    又想抽一根，最后忍住了。

    那為什么不說話？rdquo;

    程燦沒回答，只是問，你約會怎么樣？rdquo;

    現在是盛夏，坐在車子上，不開空調，也不移動，無疑很熱，像坐在蒸屜中。

    兩人都壓得住氣。

    你很關心？rdquo;

    程燦說，對，很關心，這意味著我要不要搬出去住，事實上，我最討厭地就是當一個電燈泡。rdquo;

    沒人嫌你是電燈泡。rdquo;

    她說，總有人嫌棄。rdquo;

    程燦此刻想，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一個刻薄的人，說話十分不留情。

    一時無聲。

    紀澤陽嘆氣，程燦。rdquo;

    他叫了她大名，從來沒有過。

    你長大了，不要發無理地脾氣。rdquo;

    程燦的眼淚再也憋不住。

    她想，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真的憋不住。

    如果你是在我以后會有一個伴侶而發脾氣，你知道的，她總會存在，就算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rdquo;

    她帶著泣音，一定要有嗎？rdquo;

    紀澤陽說，對。rdquo;

    她哭的不停。

    紀澤陽摸摸她的頭，有什么想說的嗎？rdquo;

    沒有。rdquo;她語氣很沖，完全控制不住。

    程燦打了一個隔，搖搖頭。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猛然從座位上起來，湊向坐在駕駛座上的紀澤陽。

    氣息相近，她的唇貼在對方的唇上。

    夏日里兩股燥熱碰撞在了一起，她不得其法，也不想做些什么，只是貼著他的唇，臉上的淚水不停地流。

    明明是紀澤陽被非禮，可她卻像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紀澤陽手撫在她的后頸，安慰地摩挲，嘴唇從她的唇滑向眼角。

    能感覺到咸咸的淚水。

    哭什么？rdquo;

    他低聲問。

    程燦感覺到他的動作又突然推開她，說，我現在是不是傳說中的小三？rdquo;

    紀澤陽皺眉，剛才動作太猛，他撞到了車頂。

    我居然做了我最不恥的事情。rdquo;

    紀澤陽這時候有些哭笑不得，沒有，你不是小三。rdquo;

    程燦臉上都是淚水，哭的太久，臉上干了的淚水崩的臉疼。

    你上午才和年輕優雅貌美的女士約會。rdquo;

    程燦指控。

    紀澤陽相信如果他不說清楚，將可能被指控成渣男。

    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我并沒有說過年輕兩個字。rdquo;他嘆氣，從口袋中掏出紙巾，幫程燦擦臉，上午我去見得是我的母親。rdquo;

    程燦錯愕抬頭，眼睛干澀，外面一圈紅彤彤地。

    優雅，美貌的女士。

    她想起了每年在老宅中見到的那位女士。

    一時無言。

    這是一個很大的烏龍。

    一場措手不及的誤會。

    靜默片刻，她又打了一個嗝，紀先生，剛才的一切你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嗎？rdquo;

    紀澤陽皺眉，你反悔了？rdquo;

    她垂頭，在對方越發不友善的神色下開口，這種告白場景也太不美好。rdquo;

    他失笑。

    不需要太美好，燦寶，我喜歡你。rdquo;

    她抬頭，真的嗎？rdquo;

    有些不太相信。

    他親了親她的眼睛，對，喜歡。rdquo;

    程燦笑，卻裝作不開心地樣子，可是燦寶是什么稱呼？rdquo;

    紀先生臉皮很厚，愛稱。rdquo;

    紀先生，你變了，原來你臉皮這么厚。rdquo;她說。

    謝謝夸獎。rdquo;紀澤陽捏捏她的臉頰。

    她笑，我們這是在一起了嗎？rdquo;

    他說，要不然呢？rdquo;

    感覺像做夢，好突然。rdquo;

    不突然。rdquo;

    你真的喜歡我嗎？不是寬容？大人對女孩的寬容。rdquo;

    你覺得我是什么人？rdquo;

    程燦這才笑。

    你是紀澤陽。

    一切的告白都是蓄謀已久，只不過這場告白蓄謀已久的不是程燦，而是紀澤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