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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想想自己未來身高八尺,肌rou發達的場景,努力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去,這太可怕了。 現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在戰場上,只有殺人和被殺兩種選擇,為了不被殺,蘇溪當然選擇前者。 戰場兩方一邊是身披薄甲褐色衣衫大多數手里拿著同樣的長戟兵器,另一邊則要雜亂的多了,身上的衣服、兵器都五花八門,鋤頭、長木倉,有的手里直接就拿了把木棍,蘇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破破爛爛,短褐衣襟,很顯然她是屬于烏合之眾一方。 大刀揮舞,蘇溪邊殺邊向戰場的邊緣擠去,一路上凡是靠近他的敵人都被砍于刀下。 所到之處人人避退。 蘇溪感覺很難受,心里忍不住的暴躁,甚至開始有點迷戀上這種收割生命的感覺。 自己被這個世界坑了一下,靈魂分裂成兩半,一半是現在的自己,而較弱的另一下半卻不知道遺落在哪里。缺失了一部分靈魂,這種感覺就像心里缺了一塊,空蕩蕩的,很不舒服。 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靈魂分裂的另小一半找回來,然后在找這個世界算賬。 唰!靠近她的敵人都沒在她手下走過一刀,這也讓周圍的敵人暫時不敢上前,在她面前留下了一小片真空地帶。 不過蘇溪個人的勇猛并不能阻擋她這方人馬的頹勢,與訓練有度,三五一個結成陣勢共同殺死一個敵人軍士相比,蘇溪這一方的人大多都是拿著武器大喊著就橫沖直撞的沖了上來。 結果自然是不甚理想。很多直接被幾把長戟穿成了刺猬。 戰場幾乎是成一邊倒的形勢,蘇溪這邊雜亂衣衫的人不斷倒下,褐色的軍士匯集在一起,更加有效的收割起了生命。 逃啊rdquo; 蘇溪這一方頂不住,終于開始潰逃了。 大地震蕩,塵土飛揚,數萬人的腳步交雜在一起,場面是無比壯觀的。 沒有投降,沒有視死如歸,也沒有放下武器投降不殺的喊聲,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后跑,因為,根本就不存在俘虜這個概念。 被抓住了以后,能夠完成的死完是最好的結局,最大的可能,是被當做儲備糧,做成人rou干。 所有人都是為了活著,而連年的戰亂,早就已經沒有糧食可吃。 大片大片的良田被廢棄,百姓或被屠殺一凈,或扶老攜幼,流亡逃竄,十不存一。 被屠殺,被劫掠,被欺壓hellip;hellip;被吃。 餓極了的時候,人是可以吃人的。 陶罐中煮著一鍋紅色的rou湯,在火焰的烤灼下散發出香味。 咕嘟,蘇溪對面蹲著的兩人咽了口吐沫,但還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蘇溪不敢動彈,他們都看見了今天蘇溪在戰場上的恐怖力量。 此刻,蘇溪那把染上干涸血跡的刀就放在身邊。 他倆是在逃散中偶然和蘇溪相遇的,但是有時候人多聚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雙方實力差距那么大的情況下,他倆很有可能變成蘇溪的儲備糧。 嗯,現吃現宰,保鮮的那種。 吃吧rdquo;蘇溪看著那倆瘦成火柴棍模樣的人,沒有絲毫欺負他們的興趣。 但同樣,他的刀也沒有離手過。 這世上,最不能考驗的,就是人心。 頓時,也不顧燙嘴,兩人狼吞虎咽的將食物吃完,未了用已經看不清顏色的烏黑手掌擦了擦嘴角,然后又放嘴了唆了唆。 天色以暗,他們三人現在躲在一處廢棄的民宅內。 他們兩人一個叫宣生,一個叫張二子,都是瘦成一副骨架的樣式,蘇溪目前也是如此。 通過從兩人的口中問的話,蘇溪已經清楚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 和蘇溪所知道的一段歷史很相似,此世原本漢王朝末年,天下三分,晉取其一而代之,統一天下,結束戰亂。 然而晉朝內亂,禍起蕭墻,實力大損,三十四年前,各方胡族紛紛趁機入侵中原,大肆屠殺漢人,晉朝南渡,中原路沉,到現在,隔著商水大半個中原已經淪落到他們的手中。 氐族、匈奴、鮮卑、女真、倭人,羯人hellip;hellip;他們在北方建立政權,互相攻伐,橫征暴斂,動輒屠城掠地,千里無人煙。 亂世啊,蘇溪借著陶碗的水的倒影,洗干凈臉以后,才終于粗粗看清自己的模樣,十五歲的少年,長眉入鬢,一雙漆黑的眸子明亮銳利。 就是太瘦了,這具身體原本被殺留下的傷口已經長好,超強的愈合能力,連一點傷疤都沒留,伸手摸去,都是骨頭了。 蘇溪現在就是一普通人,恢復傷口又消耗了太多的營養,十分需要進食補充能量,但是有些東西,他一點也不想下嘴。 好在還可以堅持一下。 一夜淺眠。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蘇溪睜開眼,那兩人已經沒影了。 蘇溪也不在意,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吃飯,憑借他現在這具身體的素質,嗯,他決定,還是搶吧。 暴力什么時候都不過時。 普通的民家要么死絕,要么過得估計比自己都慘,所以蘇溪的目標只能是那些大戶貴族。 這個世界是有門閥士族的,他們或進則官做宰,退則盤踞一方,王與馬,共天下,嗯,和蘇溪所知道的那段歷史很像了。 只是晉室南渡后,很多士族都選擇留在江北,胡族入主之后,他們的下場就hellip;hellip;還是比較滋潤的,咳咳,倒霉的永遠都是下層百姓,外族想要建立政權,為了鞏固統治,這些士族就是拉攏的對象,為官為臣,治理地方,這些還是士族們干的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