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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反射著電腦的光芒,為他平添了幾分書生氣。 嗯?怎么了?rdquo;他轉頭看她,目光淡淡的,卻專注。 你、你可以不用自己來的。rdquo;柳早燦頹然的垂下頭。 mdash;mdash;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明明是想讓他不要再每天一日三餐的按時按點送了,可到嘴邊不知道怎么說出來的又不是這個意思了。 那天不愉快的散場之后, 第二天宋偲雪就跟她經紀人過來給她道歉,姿態放得極低,說是喝酒喝多了, 希望她別放在心上。 為她撐腰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mdash;mdash;其他人太遠了也不會那么快的就知道消息。 可能是因為這樣才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吧。 柳早燦這樣在心里安慰著自己,畢竟她是一個有良心的美少女啊。 她最近吃的好, 胃口回來了, 臉上也漸漸紅潤了起來, 稍稍有了一點rou,五官精細耐看,看起來像是從古畫里面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一顰一笑都帶著韻味。 但這都是在外人面前的樣子。 此時的她,耷拉著腦袋,仿佛頭頂的巨大耳朵耷拉在兩邊, 垂頭喪氣,有些懊惱的用筷子無意識的扒拉著碗里的飯。 哪里還有古典美人的派頭?妥妥一只小奶兔。 蔣云崢忍不住從喉間溢出一聲笑,正了正坐姿,認真回答,送吃的給你是其次,主要是我想見見你。rdquo; 這個男人真的非常的犯規! 不知道自己聲音很好聽嗎! 刻意放輕了放柔了說情話的時候簡直就是必殺技! 柳早燦捂住自己的鼻子,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眉眼帶笑,溫柔包容的看著她。 她以為他就是送一天兩天,沒想到這都快十天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雖然他說在追她,可她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是不是不太好? 你、你忙的話,可以不用送的,我自己去外面吃。rdquo;快下車的時候,柳早燦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她沒有不時不時瞥向被吃的空空的飯盒,大眼睛里全是不舍,臉上的神情仿佛經歷了莫大的痛苦的掙扎的話,這句話是非??尚诺?。 可惜沒有如果。 蔣云崢握拳抵在唇邊,抑制住要笑出來的沖動,嗓音卻不經意的帶上了笑意,我不忙。rdquo; 也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對外柳早燦端著架子,看起來像是那么回事,但對內她卻是思維跳脫的 很,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能聯想到一起,常常讓人跟不上她的天馬行空。 熟悉了后知道她這個性子的蔣云崢只覺得自己的感覺是沒錯的。 就是一只小兔子。 一只毛絨絨的,一不開心就耷拉著耳朵,看一眼就想抱回家里的小兔子。 還有些呆。 這些飯菜你是從哪里打包的呀?rdquo; 小兔子有些小心翼翼的眨著眼睛看著他,面帶期盼。 我自己做的。rdquo;看她似乎呆滯住了,起了那么點逗弄的小心思,蔣云崢勾唇一笑,怎么樣?好吃嗎?rdquo; 好吃的??!rdquo;柳早燦反射性的回答,回過神來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你真厲害。rdquo; 似乎記憶里,也有個人做飯很好吃hellip;hellip; 她沒有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以這些天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在這些事情上撒謊的人。 男人摘了眼鏡,把空的飯盒放在一邊,挨著她坐近了些,低頭看她,替她把耳邊落下的碎發理了理,而后就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抱入懷中。 車里空調低低的嗚嗚響,與外面的灼熱陽光不同,車內充斥著冷氣,他坐的地方擋住了空調口,衣服上帶著空調風的涼意,還有那久經不散的松香,靠近了聞就更濃了。 柳早燦下意識的用臉蹭了蹭,感覺到頭頂被碰了一下,溫暖一觸即離。 不要有負擔。rdquo; 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人觸碰了一下,柳早燦愣了愣,用手環住他精瘦的腰,小腦袋埋進他懷里,劇組要換地方取景了。rdquo; 蔣云崢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話語輕緩,你也不需要時時刻刻都待在劇組吧?rdquo; 這幾天閑聊中他了解到她不是劇組的正規編劇,只是跟著裘嵐書來學習而已。 不如跟我一起回去。rdquo; 抱起來都有些硌人了,這丫頭瘦的太厲害了,在這邊也不方便給她補補。 柳早燦猛然抬起頭看他,一臉驚訝,你怎么知道老師叫我回去。rdquo; 懷里的人兒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有流光在其間閃爍,仰著頭露出了一截白膩修長的脖頸,他心尖一跳,喉結動了動,最終一個輕吻落在她的額角。 那天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她只是一個制片人帶來的小編劇,宋偲雪又是在私底下給她道歉的,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她是劇組的女一號,是現在娛樂圈正紅的小花旦之一,任誰也知道怎么取舍,所以可見的她現在在劇組的處境并不會好到哪里去。 而裘嵐書看就是真心疼她的,又怎么會讓她繼續留在這里受委屈。 倒是這個小丫頭,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沒心沒肺的,在他面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受了委屈,要不是別人告訴他劇組的人在為難她,他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