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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內回蕩著陣陣嘔吐的聲音,嘔吐物的味道也漸漸散發出來。 水龍頭打開, 水流嘩啦啦的,將潔白的洗手盆中礙眼的污穢盡數沖向下水道,女人抬頭看向鏡子。 一張蒼白到極致的臉在鏡子中,臉上還沾著涼涼的水滴,細細的眉,不笑而彎的眼耷拉著,里面黯淡無光, 小巧的鼻子,毫無血色的櫻唇,一個病弱的美人。 她捂著胃, 那里正在如火一般的灼燒,從胃一直向上到食管、咽喉, 都有一種烈火灼燒過的感覺, 腦袋昏沉沉的, 走了幾步忍不住靠著墻癱坐在地上。 牧九月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她上一秒還跟在一起多年的丈夫手拉著手,看著自己長大成人的女兒成為了第一個部落的雌性首領, 下一秒,系統沒有任何提示的,也沒有再進入空白空間休息, 就被拉到了這個世界。 一醒來就忍不住沖進廁所大吐特吐了起來mdash;mdash;那會兒的沖勁兒是這具身體僅剩的力氣了,吐完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所以這特喵是怎么回事? 她不僅覺得身體難受的很,心里也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 就在她靠著冰涼的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時,腦子里一陣眩暈,許多畫面涌入,讓她又是一陣生疼,幾乎覺得腦子里有只公雞在不停的打鳴、快要炸開了。 臉色蒼白的美人皺著眉,閉上了眼,深呼了幾口氣,過了好一會兒緊繃的身子才緩和下來。 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她就沒有聽見過系統的聲音,呼叫系統也無人回應,直到剛剛才有這個世界的信息傳來。 但奇怪的是,以往給她的信息都不是直觀的畫面,多是文字的形式,少有動態畫面,但單單是文字,讓她一開始就十分不適應,接受的很是痛苦,后來也不知怎么的才好些。 剛剛的信息卻全都是畫面,好像她又重新走過了原主走過的一切,從小到大的記憶一個不漏,就更別說她會有多難受了,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都快被痛覺四分五裂、壓的連渣都不剩了。 等緩過神來,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扒拉著墻壁緩緩站起來,在外面拿了一套干凈的睡衣,勉強又快速的給自己沖了澡,就窩進被子里了。 明明外面陽光大盛,燦爛而灼熱,但原主卻將屋內的窗戶、窗簾都關上拉上了,除了頑強的透進來的那么一點微光,屋內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光芒,燈自然也是沒有開的。 空調就更別說了,靜靜地站在角落無人問津。 但她穿著長袖長褲柔軟的睡衣躺在厚厚的空調被下,還在出冷汗,渾身打顫,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淚水,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牧九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原主的情感給影響了。 這已經超過了共情的范圍了,有那么幾個晃神的瞬間,她覺得自己就是原主。 她咬住下唇,拼命的深呼吸,企圖讓自己舒服一點。 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就睡著了。 夢里一片漆黑,她站在原地,看著前面一個個的背影,絕情又決然,她心里隱隱知道,他們是永遠不會回頭的,但又忍不住盯著看,腳下好像千斤重,怎么邁也邁不開步伐,追不上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背影漸漸被黑暗淹沒。 忽然一下,她的世界就變得漆黑一片。 她猛地動彈了一下,驚醒了過來,臉上干干的又有些水潤,抹了一把才發現臉上全是淚水,枕頭都被她淚水沾濕了。 但現在她的狀態已經比她睡之前要好上了許多,就是還是很糟糕就是了mdash;mdash;明知道是原主的情緒,但她就是克制不住的跟著原主的情緒走,讓她開始懷疑原主是不是還沒死。 腦袋好歹是清明了一些,趿著拖鞋往客廳走。 原主的極品家人雖然對她精神上不好,但他們家有錢是擺在那里的,再不喜歡她也不可能在物質上虧待她。 從原主滿柜子的沒有牌子但都是手工定制的衣服,還有隨處可見的奢侈牌子的包包,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這間小公寓是原主自己賺錢買來的,跟她家里人沒有半點關系。 小公寓三房一廳,有一間房間被她改成了書房,另外兩個房間都有獨立衛生間,廚房也寬敞明亮,但室內無一不是冷硬的黑白色,讓人看了就覺得冷得慌,更別提長期住在里面的人了。 原主像是有強迫癥一樣的,屋里的東西都擺的整整齊齊的,客廳的窗簾也被拉的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清楚外面的天色。 牧九月大概掃了一眼這里的配置就走到廚房裝了點水燒,開了電源之后,倚在洗理臺上打了個哈 欠,一雙大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濃厚的像是煙熏妝。 沒幾分鐘,熱水燒好了,她從一旁的消毒柜里拿出一個透明玻璃杯,放在洗理臺上清脆的發出一聲響動,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明顯。 她又好整以暇的等著開水變溫了才緩緩端起杯子,把溫水送入口中。 溫了溫嗓子,把那點痛意壓了壓,才放下杯子回到臥室內。 原主的手機早就被她關機丟到了一邊。 一陣亮光,開機了。 手機一陣震動,全是信息或者微信,還沒等她去看那些信息,就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屏幕上兩個大字,魚魚rdquo;,背景是一個美女燦爛的笑臉,她看了一會兒,莫名覺得一直壓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