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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場景太混亂了,所有人mdash;mdash;有一部分的預備兵rdquo;也選擇了留下來,都在竭盡全力對付著血厚皮實的飛蟲。 而突然有個士兵大喊道,飛艦的武器恢復了!rdquo; 牧九月皺眉,正覺得哪里不對勁,就聽見頭頂發出巨大的擊炮的聲音,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余光卻是瞥見正站在被飛蟲從外面擊碎破開的口子邊的博巴克,他身旁一個很眼熟的絡腮胡子的男人朝他舉起了短柄錘。 牧九月猛地睜大眼睛,呼吸一窒,連小心都沒來得及喊出口,身體不由自主的就朝著他跑去,但也只堪堪能抓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跌落了飛艦。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境況。 這下她也想到了剛剛為什么會覺得不對勁了mdash;mdash;第五團的士兵向來訓練有素,怎么會在戰斗的時候大喊來分散自己人的注意力呢? 看來第五團也不是銅墻鐵壁,混進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這時被她死死抓住手腕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兩人下降速度極快,他一頭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在牧九月看來卻少了之前的嚴肅和拘謹,多了隨意和親近。 沒有一絲瑕疵的白卻不讓人覺得娘氣的皮膚,冷峻的輪廓,深邃的眼眶,幽深如黑寶石一樣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輕抿的淺淡薄唇。 美色當前。 當然如果沒有腦內系統聒噪的叫喊聲,她會更開心的。 而系統,系統快氣炸了。 【宿主?。?!你為什么又亂來了?。?!】 【求求你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好嗎!】 【就一個男人!你至于一次次的為了他命都不要了嗎?!】 【你看看人家理你嗎?都不想別人知道他認識你!】 可是它一點也不覺得宿主對這個男人有多深的感情??!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內心的情緒波動幾乎沒有!所以宿主就是個神經??! 博巴克看了一眼自己被捏的死死的手腕,又看向這個臉色發白卻依然沒有絲毫畏懼的神情的少年mdash;mdash;或者說是少女,綁頭發的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吹開了,金色的發絮隨著四面八方的風而隨意亂舞,似乎與無處不在的陽光融為了一體,散發著溫暖而又柔軟的溫度。 咔嚓。 他好像聽見,有什么東西裂開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一縷飄飛的金色發絲,然后放在她的后腦勺,把她往自己懷里按,被她握著的手掙開來,環住她纖細到好像他一捏就會碎的腰,朝下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明亮的金光,像流星劃過天空,轉眼即逝。 牧九月抱著他的腰,明明凜冽的風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可她還是嗅到他身上獨特的,荷爾蒙氣息,清冷凌冽。 額頭靠著他的胸膛,薄薄的一層襯衫根本阻擋不了她感受他胸膛上蓬勃的肌rou,不過于夸張,但卻讓人真實的感受到屬于它的力量。 耳邊的風聲也遮蓋不了她快要跳出胸膛的心。 砰。rdquo; 兩人落在了一片層層疊疊茂密旺盛的樹葉上,樹枝承受不了他們兩人的重量,稍作緩沖,又往下落。 這沒完沒了的一層又一層的摔,讓她仿佛有種身體里的內臟都移了位置的錯覺,腦子里嗡嗡嗡的,喉嚨涌起一股腥甜的味道,牧九月最后只聽見一直緊緊抱著她的男人一聲悶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牧九月是被痛醒的,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一根巨大的樹藤結結實實的捆住了,無法掙脫,而那樹藤上的小刺扎進了她的皮膚里,痛感就是從這里來的。喘了口氣,她抬眼望去,卻發現眼前全是縱橫交錯纏繞在一起的粗大樹藤,上面一兩片葉子都有 她半個人大了,樹藤間透過的微弱細風根本吹不動它們。 上方交錯的樹葉重疊在一起,將外面天空傾瀉而下的陽光遮的嚴嚴實實,偶爾只有一兩縷光從細縫中溜了進來,但頑強的陽光照射在綠色的葉子上,籠上了一層金光,給這片被遮天蔽日的大樹圈起來的空間帶來些微的光亮。 除了一片綠色,她看不見任何其他地方。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梓驂樹,最喜歡把自己領地里的活物纏繞起來,再慢慢的吸血,讓獵物們失血過多而死,最后把尸體丟在地上化作土地的肥料。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少撿走rdquo;她的不是什么蟲子,而是喜歡慢慢折騰獵物的梓驂樹,不然她現在可就醒不來了。 【恭喜宿主,雖然現在半死不活,也好歹算是活著?!?/br> 牧九月聽見系統陰陽怪調的聲音,倒是笑了,系統,這次謝謝你了。rdquo; 系統之前說為了盡量不被天道發現,它不能給她任何的幫助和外掛,可這次如果不是系統幫忙,想來她也不會醒的這么快mdash;mdash;畢竟梓驂樹會分泌一種迷暈獵物的液體,在吸食血液的時候順著刺就會融入獵物的血液中。 系統快被氣死了,并不想理辣雞宿主,沒有再出聲。 牧九月沒急著安撫系統,跟她一起掉下來的人還不知道怎么樣了,擔憂著他身上被短柄錘砸了一錘的傷,心里有些著急。 在腦內不斷地回憶著所有關于梓驂樹的資料。 有了! 她努力的翻了翻手掌,用指甲狠狠地在纏著她的樹藤上撓了一下,樹藤顫了一下,明顯松開了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