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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任務,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力的。rdquo; 她突然一翻身起來,拿起外套從窗戶跳了出去。 月光如銀華,浮動在天地之間,似煙若霧,帶著朦朧的光芒覆在夜色下呈暗綠色的樹葉上,一陣風刮過,樹葉簌簌作響。 遠處是明亮的燈光和吵鬧的交談、說笑聲,此處的安靜與遠處,似乎是兩個世界。 牧九月倚靠在一根粗壯的樹干上,半邊臉落在黑暗里,藍眸如暗藏洶涌的波濤大海,抬頭看著天空,嘴里叼著一根青草,百無聊賴的晃動著腿,月光從交錯的樹葉縫隙中下落,在她臉上、身上形成一塊塊晃動的光斑。 一根樹枝戳了戳她的腰,逗得她一笑,伸手握住那根樹枝,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你一睡醒了就會欺負我。rdquo; 樹枝又蹭了蹭她的手心,像個求抱抱的小寵物,粗糙的觸感讓她低低的笑出聲。 這種樹名叫盼清,性格溫順,生的巨大,生長速度也極快,適合種在人居住的地方。 牧九月半躺下,手支起撐著腦袋,望著天上陌生的月亮,任由調皮的樹藤把她的頭發綁成一束束的,耳邊是輕輕的風聲,漸漸合上了眼睛。 突然,她的身體一僵。 系hellip;hellip;系統,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hellip;hellip;吧?rdquo; 第35章 給我一瓶殺蟲劑 8 系hellip;hellip;系統, 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hellip;hellip;吧?rdquo; 這地方是外城的一個偏僻的小角落,抬頭一眼就可以看見外面延綿的黃土沙地, 入夜后只能借著淺淡的月光看見那一兩點晃悠的綠意。 而此時,她的耳邊出現了除了風聲和遠處的吵鬧聲以外的, 屬于人hellip;hellip;或者不屬于人的喘息聲,像是痛極了,微弱的呼吸聲中夾雜著粗重,和低低的刻意壓抑的痛哼。 牧九月咽了口唾沫,喉間發出咕嚕一聲。 系hellip;hellip;系統,你說這是人是鬼啊。rdquo; 理智上她覺得應該是個受了傷的人,但在她不自覺的朝著發聲處看去, 看見趴在防護罩外的沙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團時,身子一抖,不免想起了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借著月光, 她似乎看到他周圍深色的血跡。 【如果宿主置之不理,大約半小時后, 他也許就會變成真鬼了?!?/br> 救, 還是不救, 這是個問題。 她跳下了樹,朝著吵鬧的方向走去。 死人,在這個世界是多么常見的事情, 這個人進不來蒙德澤,應該不是因為他傷太重進不來,而是某些其他的原因。 而出于這些其他的原因有太多未知的因素, 她選擇不救,說不定救起來就是個甩不掉的大麻煩。 系統咂咂舌,這真是它見過的最冷靜理智的宿主了,一點也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容易心軟,不過這樣的宿主最適合做任務了。 可是mdash;mdash; 系統看著停下腳步的牧九月,有些疑惑。 【宿主,怎么了?】 該死,這個場景真是該死的熟悉。 牧九月身旁的手握成了拳,又緩緩松開,吸氣又吐氣。 這人都快死了,我還是去挖掘一下他的剩余價值吧。rdquo; 【宿主你你你這是打算發死人財?】 牧九月輕松平常的語氣,讓系統一點也沒發現她的情緒波動,還真以為她打算去搶一個死人的錢財mdash;mdash;畢竟它這個宿主最擅長的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了。 是呀,不行嗎?rdquo; 系統噎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睜睜的看著宿主從大門出去,走到那一個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身邊。 牧九月半蹲,一伸手把人簡單粗暴的翻了個身。 這是一個男人,一個高大的男人,及耳的黑發被血粘的一塊一塊的,臉上也滿是血污,暗淡的月色下看不清五官究竟如何。 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捂著腹部的整只手都染上了黑紅色。 她伸出手在他鼻下探了探。 很微弱的呼吸,但不是沒有。 她拍了拍他的肩,大兄弟,你今天運氣好,趕上我心情不錯,就做回好人吧。rdquo; 【宿主,你這是打算送他一程給他個痛快?】 她如果再用力點,那點微弱的呼吸也要沒有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放在腹部的手上,她想看看他的傷口怎么樣,如果這樣,就得先把他的手拉開,但是他手上那不知道裹了多少層的血,讓她有些遲疑。 算了,都說了要救人,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系統終于發現不對了,【宿主,你要救他?】 是啊我的傻白甜統。rdquo; 傻、傻白甜? 系middot;傻白甜middot;統決定一天不跟宿主講話。 牧九月沒去理會系統的小脾氣,克服了心理障礙之后伸手。 但在握住他的手那一剎那,她一怔,沒來及去感受手上濕黏的感覺,平緩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急切的想要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的臉。 就在她愣神的這一瞬間,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眼,幽黑的眼瞳里映著清淺月光,目光如冰刃般銳利冰冷,手一抬捏住了牧九月的脖子。 你是誰?rdquo;聲音沙啞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