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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睫顫動,下一秒那雙眼就張開,黑色透亮的眸子根本不像是剛剛才醒來。 這人正是牧九月。 她將手從被子中拿出來,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和肩膀,動了動肩膀和脖子,像是沉沉的睡了一覺,之前的疲憊墜重感全然消失。 系統,這怎么回事?rdquo; 她身上還穿著之前的那套衣服,只不過臟的、破的地方已經完好無損。 嶄新的衣服讓她突然想起小叮當那塊能把東西變新的布hellip;hellip;叫什么來著? 系統:hellip;hellip;這時候還能走神,服氣。 牧九月回過神來發現系統又裝死了,坐起身來打量著這間屋子。 像是她以前看過的迪士尼的動畫電影里面城堡的房間,大片的暖色,簡單闊氣,又綜合著浪漫的元素。 可她上一秒明明還在吃人的大草原上,被吞進了土里mdash;mdash;雖然這樣說感覺特別奇怪,可也是事實沒錯mdash;mdash;怎么現在就到了這么一間屋子里? 其他人呢? 牧九月若有所思的攏起散落在肩上的頭發,用手腕上的頭繩將它們綁在腦后,掀開被子下了床。 整個房間里,要說最突兀的,就是墻角的那面一人高的毫無綴飾樸素無華的大鏡子了。 要說它沒古怪,她還真不信。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見的惡心東西夠多了,她現在一個人在這么一間又大又空曠的房間里,竟然一點也沒覺得害怕。 果然人還是不斷的成長的? 牧九月胡亂的想著,走到了鏡子面前。 這是她進入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這副身子。 鏡子里的女生,有著一張耐看的白凈可愛的臉,嬌小的身材,赤著的足小巧可愛,粉嫩的腳趾不自在的蜷了蜷。 杏眼彎彎,清澈明亮,不笑也讓人覺得溫婉軟糯,眉眼間卻又無端生出淡淡的英氣,矛盾中又覺得有另一番味道。 雖然五官跟她原本的樣子是八竿子打不著,但是這給人的感覺莫名的相似。 這也許就是系統說的,某種意義上的,磁場契合? mdash;mdash;猝不及防,牧九月看見鏡子里的那個她rdquo;,歪了一下頭,看著她笑了一下。 WOC! 她眼睛瞪大,蹬蹬蹬往后退了三四步。 她要收回前面的話!見得多了惡心東西和怕不怕根本沒什么必然的聯系??! 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反應,鏡子里的人就消失了,鏡面突然白光大盛,刺目的光芒讓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一陣眩暈感過后,睜開眼時她已經不在那個房間里了。 她站在一條長廊上,白色的長廊的兩邊靠著墻的位置立了許多長椅,人來來往往,沒有一個人將眼神分給她,甚至還有人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牧九月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這應該是一間醫院,白的寡淡,仿佛還能聞到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往前走了兩步,視線落在了一處,腳步頓了頓,猶豫了一下,然后停了下來。 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的睡裙,雙目空洞的站在醫院走廊里,她身后就是長椅,卻沒有半點要坐下的意思,固執的立在那,抬頭看著亮起紅燈的急救室,眼睛一眨也不眨。 帶著某種深沉的盼望和小心翼翼的恐懼。 她應該是從睡夢中被匆忙叫起來的,柔軟的頭發調皮的四處亂翹,一雙手揪的指節泛白,甚至還是光著腳的。 牧九月站的地方離她不遠,她走近轉了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無神的雙眸,僵硬的背脊,白色蕾絲花邊睡裙上沾染了醫院特有的冰冷和無情。 紅色的燈滅了,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看見她,互相望了望,似乎有些無措又惋惜,其中一個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說了什么。 透明的水珠從眼眶滑落,輕輕的砸在了硬冷的地板上,又好似千斤重。 她沒有去擦,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仰著頭固執的看著急診室的那扇門。 明明是無聲的哭泣,卻好像讓人聽見了她內心泣血的聲音,悲愴、痛苦。 驀地,她看向了牧九月的方向,直直的對上了她的眼睛。 那雙眼,空靈而沉寂。 牧九月只覺腦內又是一陣眩暈,似乎有萬千畫面閃過,與此同時,她所在的地方像玻璃杯擊碎了一般碎成千萬塊,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陡然失重的感覺讓她心里一沉,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來,她已經躺在床上了。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墻壁上掛著的雕花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整個人像是陷在了棉花里,被子如羽毛一般輕柔又暖和。 她還未從真真假假忽聚忽散的夢境之中完全清醒過來,把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想揉揉自己困倦的眼睛。 甫一抬手,就痛的嘶了一聲。 一看,手上刺眼的紅色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蓋在眼睛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原來,是夢嗎? 可是等等。 她拿開自己的手,皺著眉,看著天花板的目光放空。 嘖,她腦子里似乎多出了什么東西? 第13章 搞什么鬼?13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我就有了原主的記憶?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