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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風在呼嘯哀鳴,視線所及之處,所有事物都被這颶風拉扯著,似乎下一刻這片草地連帶著它下面的泥土都會被掀飛。 牧九月覺得自己要不是坐著的,都要被這風吹得摔一個跟頭。 mdash;mdash;可見風力之強。 驀地,她感覺自己所在的地方動了起來,可四周又沒有什么參照物mdash;mdash;天上的云變化迅速,根本不能拿來作為判斷,但她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所在的這片地方,像是有生命一樣的動了。 但她已經無法去找什么來證明自己的感覺了mdash;mdash;這風似乎還裹帶著泥土和沙和雨水,吹在臉上一陣刺疼,更別說睜開眼睛了,但她被風吹得幾乎動不了時也還是沒有忘記按下懷里小家伙的后腦勺,讓他的臉埋在自己懷里,不至于受這風吹。 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尊老愛幼是必須擁有的美好品德。 嫩嫩的小臉蛋被這夾著泥裹著沙的風吹兩下可能就得泛出紅血絲了。 湛煬伸手環著她的腰,緊緊的抱著,似乎很是害怕這股怪風會把他們兩個分開。 牧九月感覺腰間被死死的箍住,這才有些后知后覺mdash;mdash; 小家伙的手臂怎么這么涼?像是冰塊一樣。 她甚至覺得自己胸前的柔軟似乎被蹭了蹭? 不、不是吧,小家伙這么乖,可能、應該是不經意的。 好在后面他就沒什么動作了,那就應該不是故意的hellip;hellip;了吧hellip;hellip; 這風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大約過了一兩分鐘,牧九月感覺風漸漸停了下來,她才扒了扒自己眼睛,扒了一手的沙子和泥,嫌棄的在空中甩了兩下。 牧九月睜開眼,卻發現四周似乎還是她剛才所在的地方,風景如出一轍,可她卻能夠肯定,她已經換了一個地方了mdash;mdash;不只是感覺告訴她,還有她身邊這些或躺著或趴著姿態各異卻都十分狼狽的人。 那些人大多是年輕人或中年人,但也有比湛煬更小的小孩子,甚至還有老人家。 小孩子經這么一嚇,回過神后都哇哇大哭了起來,但身邊的大人都是陌生人,都顧著自己這里那里有沒有摔著,根本無心顧及他們了。只有幾個老人家,簡單檢查了下自己沒有傷著哪里,就慢慢走到那些孩子身邊去哄著。 大約老人對于后輩都有一種憐惜之心吧。 她只掃了一眼,沒忙著去理會周邊的人和那些聒噪的聲音,先看了看懷里的小家伙,替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有哪里不舒服嗎?rdquo; 湛煬縮了縮脖子,眨了眨眼睛,長睫顫顫的,一雙黑眸像是浸了水,說話小心翼翼的,脖、脖子,里面有沙子。rdquo; 哎?rdquo;牧九月伸手進他的衣領,感覺他抖了一下,你別動,我給你弄出來。rdquo; 沙粒粘在嫩嫩軟軟的皮膚上,或是衣領上,不過幸好不算多,往外拍了幾下就沒了。 現在感覺怎么樣?rdquo; 湛煬垂眸,點了點頭,聲音細如蚊蠅,好、好多了,謝謝。rdquo; 牧九月有些好笑的看著小家伙帶著點紅暈的臉,這還不好意思了? 他好像這才注意到四周多出來的人,匆匆看了一眼那邊,又轉頭看向牧九月,剛張嘴想說什么,卻在目光觸及她時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嫩紅色的小嘴揚起,水潤潤的眸子像是斂了星光,彎彎的如鴻月。 正在等他說話的牧九月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咳了兩聲,怎么了?rdquo; 湛煬伸出手,指節白如玉,又帶著小孩子特有的rourou的感覺,在她臉上擦了擦。 冰冰的又軟軟的感覺,在臉上劃來劃去,讓她有些出神。 好啦。rdquo;湛煬揚起手給她看,白皙的手上現在全是泥沙。 牧九月想到自己剛剛頂著一臉的泥沙,不禁有種想要掩面而去的沖動。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窘迫,湛煬眨眨眼,湊近她耳邊,像是要說什么驚天大秘密似的。 沒事,大家都沒注意到,只有我看到啦。rdquo; 氣息噴灑在耳邊,讓她不自在的躲了躲,回過神來捏了捏他的臉,小家伙。rdquo; 促狹鬼。 的確,剛剛那情況,估計也沒人有空打量他們。 牧九月想到了什么,伸手握住他的小爪子,又摸了摸他的手臂。 果然冰涼。 你這身體怎么回事?rdquo; 湛煬怯怯的,從濃密的長睫下看她,聲音細細的,天生的。rdquo; 那謹慎的模樣似乎是特別怕她因此就嫌棄不要他。 牧九月蹙眉,一次兩次就算了,這習慣一樣的擔心別人拋棄他是怎么回事? 不過該安慰的還是得安慰。 眉頭舒展,嘴角勾起,眉眼彎彎,溫柔又和善,聲音像陽光下的云層,柔軟又溫暖。 乖,我擔心你而已,沒嫌棄你。rdquo; 她這是來做任務還是養孩子的? 哦不,她根本沒任務,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說完她就感覺到一道目光,灼熱又專注的,帶著令人極不舒服的情緒,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并且一直沒有挪開。 咦? 第4章 搞什么鬼?4 這道目光的主人是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生,大波浪的酒紅色頭發這時候已經沒有了原先的精致,臉上的妝容也花了,但仍舊看得出她稍顯立體的五官,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