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支鋼筆：“這是前幾天班主任送我的畢業禮物，轉送給他吧，讓他別生我的氣，以后咱們兩清，井水不犯河水?！?/br>
    林雁行抓起鋼筆就扔地下。

    “媽的，”俞行舟無奈，“那可是金尖鋼筆，值幾百塊錢呢，筆尖摔壞了就不能寫字了?！?/br>
    “摔壞了我賠你十支?！绷盅阈姓f，“不好意思，我替他拒了?！?/br>
    俞行舟問：“這么護著??？”

    林雁行寸步不讓：“護著又怎樣？”

    “不怎樣，祝你成功?！庇嵝兄壅酒饋頊蕚浠鼐瓢扇?，末了還不忘刺激林雁行，“過兩年要是不喜歡了就讓給我，我喜歡通體雪白的?！?/br>
    “cao你媽！”林雁行兇狠地說。

    俞行舟笑：“兩年后他也十八歲了吧？爸媽都管不著，還輪得到你？”

    林雁行沖著他的顴骨狠狠砸了一拳！

    “……”

    俞行舟舔過口腔內側被牙尖刮破的傷口，說：“行，這下兩清了?！?/br>
    林雁行喘著，他不允許任何人以這種輕佻的語氣說陳荏，只要他在。

    “我他媽都被你感動了，你這么真誠，那小哥們兒知道嗎？”俞行舟問。

    “關你丫屁事？”林雁行眼神獰厲。

    “行行行不關我事，我回去了?！庇嵝兄坌?，“感謝你和他為我最后的高中生涯增加了一抹亮色，我總算沒白過這三年，總算不是個無趣的濫好人?！?/br>
    林雁行目送其離開，撥通了陳荏的電話。

    因為他長久不語，陳荏喂了半天：“喂？喂？林雁行？林雁……”

    “睡了嗎？”林雁行悶聲問。

    “已經熄燈了，可我還打著手電做題呢?！标愜蟊г?，“我早晚一天要死在管清華手上！”

    “該睡就睡，別理他?！?/br>
    “嗯?！标愜髥?，“有事嗎？”

    “沒事?！绷盅阈蓄D了會兒，“五中籃球隊的那兩個人……”

    陳荏立即說：“你別去，馬上期末考試了你別惹事兒，要討說法我自己來！”

    “我已經替你辦了?！绷盅阈姓f。

    陳荏怔了半晌，突然噴笑出聲：“你他媽還真說到做到??！”

    “不行？”林雁行倔強地問。

    “行！”陳荏笑，“你沒受傷吧？”

    “沒，那倆貨就傻站著挨揍，都沒敢還手?！?/br>
    “好，解氣！”陳荏笑，“你沒事就好，明天我得檢查你周不周全，我他媽愛死你了！”

    林雁行問：“……愛我？”

    “對，”陳荏愉快至極，“謝了哥們，回頭啵一個吧?！?/br>
    “啵你大爺?！泵髦獙Ψ介_玩笑，林雁行的心跳還是漏了幾拍，“明天我得上補習班，周一見吧。掛了啊?！?/br>
    “掛?！?/br>
    ……

    林雁行戳在原地，看著漸漸隱下去的手機屏幕。

    那一頭是他的喜歡，他的心病。

    他說愛他，但他們不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