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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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顫著身子,低聲嗚咽:“奴家不知?!?/br> 沉硯歸提著長劍,劍尖毫不猶疑地挑開花魁的面紗,在她如花似玉的嬌靨上劃下一道血痕。 血珠霎時從瑩白的肌膚上沁出,一顆顆掛在劍尖。 花魁的驚叫聲還來不及出口,那柄劍便抵在了她喉間。 沉硯歸陰翳著目色,周身的殺伐氣攏成一團黑霧驟然向她襲來,壓得她彎折了脊背,戰戰栗栗地匍匐在地上似茍延殘喘。 “本官從不與死人多話?!背脸帤w開口道。 掛著血珠的劍尖徑直劃開花魁的頸子。 花魁張了張唇,知他當真是要對自己痛下殺手,當即后撤幾步,捂著自己頸間的血痕。 慌張求饒道:“大人饒命,奴委實不知那姑娘去了何處,只是有人給了奴一筆銀子讓奴今日假裝落水呼救迷惑住大人一時便可……” “那人是誰?” “奴不知,他蒙著面半夜闖入了奴的閨房,給奴瞧了大人與姑娘的畫像。次日奴選花魁時便見過姑娘一面,學了六七成?!?/br> 沉硯歸倏地捏緊了劍柄,他垂下眸子,劍尖利落地一下刺入花魁的心口。 花魁睜著眸子,驚恐地倒在地上。 沉硯歸扔下手中的長劍,五指不由伸展開又緩緩捏緊,他闔著眸子,呼吸略顯急促。 他扯了扯唇角,譏笑自己,原來那些個纏綿悱惻不過是一場夢。 遠方有幾點星火從天際劃至河面,夜色被打撈起一片漣漪。 曲小九斂眸,貼身的衣物濕漉漉地熨帖著發寒的身子。 身側的屬下遞上一早就備著的披風,在她耳側涼聲道:“主子,再不走就遲了?!?/br> 曲小九攏了攏披風,神色晦澀地最后瞥了眼岸邊,隨即轉身走進了漫無邊際的長夜里。 眾人風塵仆仆,披星戴月地騎馬奔向打點好的一道道驛站。 曲小九披著墨黑的披風作了少年郎的打扮。 身側跟著的屬下皆作了走商的護鏢和仆從。 雖不打眼,然小二頻頻側目。 曲小九凝著眉,展開折扇半遮著面,同仆從微使了眼色,便提步去了上房小憩。 不過須臾,那仆從輕扣房門,閃身進了房內,跪下低聲道:“主子,那小二說如今城內各處都貼著您的畫像,他見您與畫上之人頗為神似,遂起了揭發的心思?!?/br> 曲小九猛地站起身,手中捏著折扇,似是沒有料到沉硯歸會如此行事,忙問道:“當真皆是我的畫像?他怎會如此毫無顧忌……” 仆從隨即從袖口掏出一張剛從告示上揭下來的畫紙遞交于她。 曲小九打眼去瞧,只見那畫中之人赫然是她,作畫的筆觸除沉硯歸外別無二人。 畫下告示更是昭然,寫道:夫人遠游不識歸途,望見者傳信于衙門,必有賞銀,盼夫人歸,告夫人當歸。 曲小九冷眼,雙手不自覺捏皺了那副畫像,嗤笑道:“我欺他至此,他卻還作癡情種,委實可笑至極?!?/br> “是屬下辦事不周全,主子還是先行離開這處為好?!?/br> 曲小九頷首,不再有片刻的遲疑,當即與他換了仆從的打扮,獨自牽了匹馬向別處躲藏。 余下的人佯做無事發生般依舊停留在客棧。得了信的沉硯歸,沉著臉扣住了這幾人后,再次上馬一路疾行追去。 曲小九連日在馬背上奔波,還未曾有片刻松緩,她微抿著發干的唇齒,身側靠著枝繁葉茂的大樹,行囊里的水一顆顆滾至喉間。 馬兒無精打采地攤在地上,粗喘著氣,瞧那模樣,大抵是再難奔波下去。 曲小九深知沉硯歸遲早會追上來,在此處耽誤不得。 她強撐著身子,站起了身,雙股戰戰,腿側皆是騎馬時蹭著的傷口,輕觸則是鉆入心肺的痛楚。 然燕京與樓蘭相去甚遠,身后追兵緊咬,曲小九咬著牙,撇下馬兒踉蹌著身子徒步往小道深處行去。 緊追而來的沉硯歸,瞥了一眼倒地的馬兒和樹下依稀殘留的痕跡,面無表情地翻身下了馬。 曲小九縱使再想走遠,也有心無力,連日緊繃的神思和身上的疲乏累得她一時恍惚,雙腿再難撐著,整個人跌倒在林間。 一頭青絲傾瀉而下,遮著她蒼白的面色,她強忍著心間的澀意,啞著嗓子開口低問道:“瞧我如岸上的一尾魚,垂死掙扎也回不去水中的模樣,你可還痛快?” 沉硯歸踩著革靴,步步逼近她身后,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怎地不跑了?” 曲小九低咳幾聲,回頭望他,“你總是不愿放過我,從前如是,今生更甚……” 沉硯歸步子一滯,疑道:“今生?” 曲小九眸色微變。 沉硯歸陡然俯身,骨節分明的大掌落在她半張瓷色的小臉上,雙眸如炬直盯著她,“何為今生?” 曲小九偏頭躲過,緘默其口不再多言半句。 沉硯歸見她如此,不由嗤笑,手上使了力,掐著她的兩腮迫她仰頭直視自己,“夫人既是不愿說,為夫總有法子?!?/br> 他斂了往日的溫和,鋒芒畢露地壓著曲小九,臂膀上草草包扎過的傷口沁著大片的暗紅。 曲小九眨了眨眼,粗獷的男子與他清雋的眉眼有一瞬的重合交雜,他張著唇齒間的尖牙,如同草原上的狼王睥睨著掌下的獵物。 “你的生死自是由不得你做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