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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一臉呆愣的站在那里,像是沒聽懂吳母的話,又像是受了嚴重的打擊,失了魂。 就在吳父忍不住站起來想要走近看一看養女有沒有事的時候,安寧像是終于回過了神,她呆呆的望著吳母,又看向吳父,聲音干啞的說,爸,媽這話是什么意思?rdquo; 我難道不是媽的親生女兒嗎?rdquo; 許是她的臉色太蒼白,聲音太無力,眼神又太驚惶,想要順著吳母的話解釋事情真相的吳父難得卡頓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而說。 你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女兒。rdquo;吳母看到養女的臉色心情也有些低落,這時一只帶著粗繭的手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心,一道溫暖順著交握的掌心傳進心臟,吳母心中一松,繼而一緊。 這孩子的手,可真粗糙。 一點也不像嬌養長大的女孩。 可見之前受了不少苦。 想到這里,她軟下去的心又硬了起來,安菁才是我的親生女兒,當年你們倆在同一家醫院出生,因為一場意外被抱錯了。rdquo; 安寧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只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幾分鐘,才艱難的開口,那我.......又是誰的女兒?rdquo; 你生父姓卓,是個無業游民,你還有一個不學無術的弟弟。rdquo;吳父這時候終于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不過那都和你沒多大關系。rdquo; 只要你想,你仍舊是吳家的大小姐,我吳大貴的女兒。rdquo; 吳大貴嘴上說的好聽,可話里話外卻透露出nongnong的鄙視和輕視。 對卓家的鄙視,對安寧的輕視。 安寧假裝沒聽出來,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手,低頭看著腳下價值不菲的地毯,指尖在眼角處一擦,像是拭去了什么東西。 安菁握在吳母懷里暗自冷笑。 哭吧,以后還有你哭的時候。 爸。rdquo;像是終于下了什么決定,安寧抬起頭,眼眶通紅的看著對面的一家人,語氣堅定的道,謝謝你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前不知道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您的照顧,現在事情真相大白,我應該回卓家。rdquo; 吳父臉上勝券在握的表情崩了。 不對呀,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樣。 安寧不是應該哭著對我感激涕零嗎。 你.......可以繼續留在吳家的。rdquo;聽她這么說,本來對養女心生不喜的吳母又突然心軟下來,以往那些母女間的美好回憶也涌上心頭,軟化了她的態度。 不用了。rdquo;安寧哽咽了一下,故作堅強的一笑,您的親生女兒已經找回來了,我也應該回到我該去的地方。rdquo; 聽她提到安菁,吳母頓時不出聲了。 吳父見她態度堅決,知道這事情沒了轉圜的余地。 安寧性格驕傲,性子執拗,決定的事情不撞南墻不回頭。 也罷,就先讓她回去過一段苦日子,磨一磨性子,壓一壓驕傲,等驕傲被現實打碎,一身傲骨被現實打壓的再也直不起來的時候,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就不信以后她不聽他的。 jiejie你放心,卓爸爸一家都是好人,他們不會欺負你的。rdquo;安菁見安寧果然像上一世一樣不肯留在吳家,心中嗤笑對方的愚蠢,臉上卻露出了關心,你要不要去樓上帶些東西回去?rdquo;畢竟卓家可是一清二白呢。 她一副為她考慮的樣子,仿佛沒看到在她說完后女孩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身子也忍不住的顫了一下。 不用了。rdquo;安寧沒辜負她的期望,硬氣的說,那些都是吳家的東西,我帶走不合適。rdquo; 說到這里,女孩像是遇到了什么難以啟齒的事,猶豫了片刻,羞赧的耳根都泛紅了,才小聲的詢問,我可以帶走這個行李箱中換洗的衣服嗎?rdquo; 那個行李箱不過十六寸的樣子,看著十分小巧,一眼看去就知道沒放多少東西。 吳家自然也沒小氣到這個地步,再加上吳大貴心中另有算計,聞言還皺眉呵斥了她一句,你這孩子說什么呢,爸爸是計較那幾件衣服的人嗎?rdquo; 不計較那小小行李箱的衣物,卻也沒讓她上樓帶走屬于吳家的貴重物品。 安寧早就看透了這一家人的本性,心中自然沒什么失望。 只是戲還是要演下去,所以她對著吳父露出了他期望的感激之色,隨后慢慢的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剛回來還沒有半個小時的家。 咔嚓。rdquo; 大門緩緩關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等感覺不到落在身后的幾道視線時,安寧才加快了步子,走出了別墅區。 她走到馬路邊上,急急的從行李箱中取出一瓶礦泉水,倒在一塊帕子上,然后用力的往眼睛上一擦。 我去,這洋蔥也太沖了。 等她好不容易將眼角被洋蔥沖出的那點剩余的酸澀洗去,這才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卓家。 你現在洗干凈是不是有點太早了。rdquo;228說,待會不是還要見卓家父子嗎?rdquo;這么早洗去了洋蔥水還怎么演戲。 安寧喝了幾口瓶中剩下的水,潤了潤喉嚨,說,卓家沒和原主接觸過,不擔心穿幫。rdquo; 要不是吳家有一個重生的安菁,怕打草驚蛇,她其實也不想演那么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