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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時一無所知。 他正坐在象征著無上皇權的龍椅上,按著額頭,頭疼的聽著下方臣子對他老丈人的參奏。 皇上,毛尚書擔任戶部尚書以來,利用手中的職權玩忽職守,徇私舞弊,圈占良田,貪污軍餉,縱仆行兇,罪罪證據確鑿,還望皇上定奪!rdquo; 大理寺的李大人一臉嚴肅的稟奏。 皇上,微臣冤枉啊。rdquo;在李大人數落他第一宗罪狀的時候,毛忠頭上的冷汗就蹭的一下冒出來了,肥胖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后來他越聽,身子抖的越厲害,心跳的也越快,等李大人說完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顧不上擦黏在臉上糊了眼睛的汗水,跪著膝行了幾步,扯著嗓子哭訴,皇上,您可要為微臣做主,微臣冤枉吶。rdquo; 聽著他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話的溫父忍不住了,冤枉?你是說李大人故意陷害你?rdquo; 毛忠頓了一下,隨即一咬牙,對,我是被冤枉的。rdquo;就是李大人陷害我! 他怎么不去冤枉別人!rdquo; 毛忠脫口而出:他一定是嫉妒我!rdquo; 溫父被毛忠這么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嫉妒他?虧他說的出口。 溫元思站在隊伍里蹙起了眉。 毛忠這人沒什么本事,卻有幾分急智。 世人都知他有今日全靠女兒,而他們這些大臣怎么參奏他都行,卻不能牽帶蓮貴妃。因為蓮貴妃是皇上的女人,在她沒有犯下實際罪過的時候,朝臣動她就是對皇上不敬。 毛忠此舉分明是想讓他們投鼠忌器! 可惜父親他們這次準備充分,證據確鑿,由不得他抵賴。且李大人也不是能讓他算計的人。 皇上,毛尚書怕是做賊心虛,都開始胡言亂語了。rdquo;李大人面不改色的對著皇上道,還請您明察秋毫,還受害者一個公道!rdquo; 皇帝沉默了,開始考量保下他的利弊。 毛忠見皇上沉默了,以為他是想放棄他了,再加上一旁李大人溫御史虎視眈眈,擺在御案上的證據又鐵證如山,他一急,一些話就不過腦子了,皇上,看在蓮貴妃的面子上,你就饒了微臣這一次吧。rdquo; 微臣這么做也都是為了您和娘娘啊。rdquo; 說實話,他雖然貪財好權,可要不是皇帝暗中縱容默許,他也不會犯下這么多事。 皇上忌憚安家兵權已久,想要奪回來,又不想擔罵名,就讓他做了惡人。 可安家三代為將,根基深厚,他一個寒門出身靠著女兒坐上高位的人又怎么有資本斗的過呢。 于是他就只能想辦法,一邊克扣安家軍的軍餉,衣物,糧食,削弱安家的勢力,一邊結黨營私,貪污受賄拉攏朝臣,形成自己的勢力。 這些年真正為自己謀取的,還真不多。 所以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冤枉。 皇帝在毛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覺得不好,他自己這么說就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罪,那他就是想包庇袒護也不能了。 然后等到他說完第二句話的時候,皇帝一點想救他的心思都沒有了。 蠢貨! 這個時候這么說不是明顯的陷他和蓮貴妃于不義嗎? 要是被朝臣抓住不放,牽扯出以往的陰暗齷齪,他的面子和名聲還要不要了? 要是被安家知道了他在背后做的這些小手腳,他不費成本的收回兵權的打算就落空啦。 這怎么能行。 于是皇帝果斷的下了決斷,來人,毛忠貪贓枉法,徇私舞弊,證據確鑿,著大理寺嚴查不怠。rdquo; 微臣遵旨。rdquo; 李大人翹了翹胡子,跪地接旨。 皇上圣明。rdquo;和毛忠不對付的朝臣尤其是武將喊得尤為真心,聲音洪亮的簡直能沖破屋頂。 那些和毛忠一伙的大臣一邊強裝無事的開口,一邊暗叒叕的想著怎么讓毛忠將所有的罪一人擔了不牽扯出他們。 要不,來個殺人滅口? 有心黑手辣的大臣已經在默默計劃這件事的可行性。 不,皇上,您不能過河拆橋,微臣可都是.......rdquo; 還沒等他說完,心虛的皇上已經氣得站了起來,來人,將毛忠堵上嘴,拖出去!rdquo; 溫元思似有所覺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沉靜的眸子里閃過深思。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數,只是皇上已經甩袖離開,他們只好將這個念頭按在了心底,靜待破壁而出的那一刻。 皇帝前腳剛下朝,毛忠的事情后腳就傳到了后宮中。 安寧抱著小豆芽,給他喂了一塊豆沙餅,對著聞訊趕來的文玖道,來,嘗嘗,剛出爐的豆沙餅,可好吃了。rdquo; 說著還不忘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塊。 講真,這些日子為了思考怎么對付毛家婦女,累的她腦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剛養出的兩斤rou又掉了。 得虧這是古代,沒有喪尸,她又是皇后,在這宮里說一不二,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這才稍微慰藉了她受傷的心靈。 228看不下去了,你好像也沒怎么辛苦吧?rdquo; 出力的都是那些大臣,尤其以溫家父子和李大人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