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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秘境, 不是什么壞事, 基本上大路上稍微有點名氣的宗門,都有幾個自己私有的名氣,甚至包括已經覆滅的天元門, 也有一個危險程度不算很高,但資源還算比較豐富的秘境,用于弟子訓練。 壞的是靈境是一個在成長的世界, 而且完全從屬于趙初光一個人。 因此顧青山找上門,要求主動抽走這一段記憶。 “別封印, 封印沒有用, 只要在那里,就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往外說, 可我不敢賭, 要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記憶……”顧青山的目光很認真,“現在的局勢你是知道的,我們賭不起,最好的就是讓我全部忘了?!?/br> 趙初光沒有說話。 她知道現在的局勢是什么。 打下魔界, 不是和平的開始,而是結束。 修真界同上界徹底失聯,所有的方式都未曾聯系到昔日的老祖,有人提議用通天木爬到仙界去看看,從通天木逃下來的渡劫期老祖,卻徹底陷入了瘋狂。 “死了,都死了……” 植物無端枯死,靈氣變得暴動,越是靈氣豐富的地方,越是危險,原本的洞天福地,全部成了險地,曾經以靈氣充裕為資本的門派,一口氣被滅了數個,都是靈氣暴動的時候經脈紊亂,突然死亡的,筑基期以上,合體期以下,幾乎沒一個逃脫的,反倒是沒什么修為的煉氣期弟子,因為本身沒什么靈力,逃過了一劫,但也大多跟普通人沒什么差別,最多身體稍微好一點。 冥冥中像是有一雙手,在推著這些高階修士的滅亡。 唯一的活路,就是各大秘境。 越是完整的秘境,受到的影響越小,根據推測,應該是這些秘境其實是來自于其他世界,雖然不知為何和修真界產生了鏈接,但本質上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這個世界的覆滅,不至于導致這些秘境的毀滅。 歸一宗的弟子很忙。 忙著將歸一宗的財產轉移到另一個世界,還要四處奔波,處理那些因為靈氣暴動而產生的問題。 他們當然可以坐視不管,可如果不管的話,世界會變得越發混亂,現在的修真界,已經沒比魔界好到哪里去。 屠戮凡人,搶劫城鎮……所謂的正道修士,在死亡面前,還不如那些灑脫的魔修。 原來越是理智的人,瘋狂起來才越是可怕。 趙初光想過要不要將修真界的人帶入靈境的問題。 各個秘境目前看似安全,可很難說完全不會受到修真界的影響。 要知道連如今的仙界,都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地。 不是說仙界里真的沒有活物了,而是還活著的……都是普通的東西。 普通的人,普通的動物,普通的植物……仙氣比靈氣還狂暴,根本無法用于修煉,那些出生就有元嬰期修為的凡仙們,和地上的凡人沒有什么差別。 歸一宗里有很多山,以往山越高,靈氣越充沛,而今卻是山越高,靈氣越狂躁,因此愿意登高的人,也越來越少。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山巔上,一道人影靜靜地矗立在懸崖邊,罡風從她腳邊吹過,云霧在她身周繚繞。 這時候,一把小飛劍,承載著一道小小的身影,歪歪扭扭地穿過云霧,落在了平地上。 “其實我很討厭你,你知道嗎?明明先遇見的人是我,明明陪她最久的人也是我,可她選擇的人,卻是你……”蘇勝歡仰著小臉,看著不遠處趙初光的背影,臉上是大人般的一本正經。 趙初光的指尖微微顫動,沒有回頭。 蘇勝歡忽然輕笑起來。 “其實你什么都不記得對不對?那還挺好的?!彼f,“這樣就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她,那她就是我一個人的了?!?/br> “我想知道,她是誰?” 趙初光轉身,一撩衣袍,直接坐在了蘇勝歡對面,甚至給他套了個防風保溫的結界。 她的眼神很平靜,唯有熟悉她的人,才看得出里面的茫然和期待。 踩在飛劍上的蘇勝歡撇撇嘴,盤著小短腿坐了下來。 “在問她是誰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相信大道有情嗎?” 大道有情……嗎? “不相信?!壁w初光很肯定地回答道。 所謂修真,就是去蕪存真,不斷接近大道的一個過程。 越是接近所謂的道,她越能夠感受得到大道的冰冷,尤其是在她還掌控著一個即將完整的世界之下。 它是規則的制定者,也是執行者,它有萬般變化,千條道路,卻又死死地固定在那里,誰也改變不了。 也許有的人可以帶著鐐銬跳舞,但誰也掙脫不了鐐銬。 蘇勝歡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得到結果后,便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應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給你解釋她的存在……她并非大道,也并非圣人,更不是造物主,但她的存在,就是這個世界本身,如果你將世界理解為容器,將大道理解為容器里的規則,那她就是容器自我誕生出的意識?!?/br> “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她是這個元會誕生的意識……” 沒有人知道為何一個容器會誕生意識。 她就這么突兀的出現,以一個維護者的身份,管理著世界。 就像沈朝夕在每個世界所做的那樣,清楚邪神,祛除對世界的不利因素,維護世界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