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再次醒來時,張天師已經躺在了醫院病床上,肩膀和胳膊上的外傷都已被醫生處理包扎妥當,但因為陰氣侵體還有些發燒,頭腦更是昏沉難受。 在病房內看護的小道士一見張天師蘇醒,立刻小跑到床邊, 驚喜道, 師叔, 你終于醒啦!還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嗎?要上廁所嗎?餓了嗎?rdquo; 張天師無奈地看向自己的話嘮師侄,打斷道,師兄呢?rdquo;他記得昏迷前看到了師兄領人去閻家救援。 師父回盟里處理些事務, 我現在給他發信息。rdquo;小道士說著掏出手機, 邊打字邊說, 師叔,你這次受的傷好重,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師父好擔心你hellip;hellip;rdquo; 張天師這才注意到此時已經是另一個凌晨了,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查到女鬼的下落,臨淵市最近本就不太平,鬼物出沒頻繁,現在又出現這樣一個拿著人皮法器的女鬼,他總有一種風雨將至的不妙預感。 重傷未愈精神不佳,心中擔憂不止的張天師越想越困,在師侄嘮嘮叨叨的聲音中繼續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床邊陪護的已經換成了當初領頭來救的老者。 師兄。rdquo;張天師恭敬地說,想要坐起來卻被賀沛山一把按回了床上。 受傷了就好好休息。rdquo;賀沛山的聲音溫和之中帶著不容反駁。 賀沛山今年九十二歲,比張天師足足大了三十歲,既是張天師的同門大師兄,又是看著他長起來的半父,如今還是天師盟的盟主,不管哪一個身份都能管得張天師乖乖聽話。 師兄,你們可有查到那女鬼的下落?rdquo;不再試圖坐起來,張天師就這么躺在病床上詢問關心的問題。 沒有。rdquo;賀沛山搖搖頭,冷硬的臉上顯出幾分凝重,派去調查的天師只追到一處亂墳地,那里陰氣駁雜不好辨認。rdquo; 每只鬼都有陰氣,但如同人類的氣味和樣貌一般,每只鬼的陰氣都有所不同,天師可以依靠法器追蹤陰氣尋找女鬼的下落??上зR沛山帶人到閻家時,女鬼早已走了有一段時間,殘留的陰氣本就稀薄,再趕上亂墳遮掩,追查的天師便一下失去了目標。 張天師也知道追查厲鬼下落的困難,只能無奈嘆氣。 不過,我們在閻家發現了她留下的東西。rdquo;賀沛山說。 女鬼留下的東西?什么東西?rdquo;張天師愣了愣,腦中閃過女鬼受傷后逃離的畫面,恍然道,是捧花嗎?她好像確實落下了捧花。rdquo; 隨即,張天師又疑惑道,那花有什么問題嗎?rdquo; 花?rdquo;賀沛山搖搖頭,那是一包被人皮包裹的手指。rdquo; 人皮做包裝,手指為花瓣,腕骨當花莖,更駭人的是,用作材料的手指全被剝去了外皮,只剩血紅的筋rou和慘白的指骨。 饒是見識過許多大場面的張天師聽后也不由得感到頭皮發麻,皺眉說,那么一大捧,來源肯定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那女鬼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rdquo; 張天師向賀沛山說出了他的疑惑,女鬼給閻明承送婚帖前也曾多次潛入閻家,那時還只是個能被護身符擋下的普通厲鬼,可現在hellip;hellip; 實力突然大漲必定是有原因的。rdquo;張天師猜測說,能抵抗道術攻擊的人皮和無數指骨做成的捧花,說不定女鬼背后有天師搞鬼。rdquo; 天師盟里的天師需要遵守一定的行業規范,要按照正統天師道修煉,不可濫殺人類煉魂造鬼??煽傆行├牡奶鞄煂8阈澳獾?,靠害人達到他們不可見人的目的。 此事我會另派人繼續調查。rdquo;賀沛山點頭認可了張天師的猜測,說,你且安心在醫院養病,不用太過擔心。rdquo; 張天師正要答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說,還有新型符文,師兄,你應該已經聽閻家人說過了吧,那種卡牌式的符箓,威力著實厲害,這次要不是它,我肯定折在女鬼手里了。rdquo; 我聽閻先生和唐元說了。rdquo;賀沛山道。 師兄,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符文,明明很簡單卻極其強大。rdquo;在自家師兄面前,張天師就像個興奮的小孩,如果將卡牌制法與傳統符箓結合,肯定能得到更有威力的新符!rdquo; 賀沛山卻不太上心,他未在現場觀戰,因此對張天師和閻經合威力強大rdquo;一說的真實性抱有嚴重懷疑。在他看來,張天師與女鬼斗法多輪后雖然慘敗,但女鬼肯定也受了傷,只是沒有表現出來??ㄅ齐m有效,也是九十九刀后的最后一刀罷了。再者,張天師和閻家人當時處在恐懼之中,把卡牌能力神化也正常。 至于新型符箓嘛,作為天師盟的盟主也是整個天師界的頭號大佬,賀沛山見多了所謂新發明。他們天師盟里就有很多喜歡研究制造新式法器符箓的天師,可研究出來的東西要不就是花架子,要不就是換湯不換藥,想來這卡牌也差不多。 放心,我會讓他們留意的。rdquo;賀沛山敷衍地對張天師說完就站起身向門口走去,你好好休息,在出院之前不要再費心了。rdquo; 等等,師兄,我還有一事!rdquo;趕在賀沛山出門前,張天師突然想到什么,大吼道。 哦?還有什么事?rdquo;見他面色嚴肅,賀沛山停下腳步,臉上也滑過凝重,難道又想起什么關于女鬼的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