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頁
被強行從情人床上叫下來的火氣就堵在嗓子眼,但瓦耶莎的視線一觸及到她,立刻就軟了下來,繃著表情的臉瞬間轉為柔軟的舔笑:怎么可以一個人出來呢,多危險呀莉莉婭!rdquo;完全視保鏢為非人。 危險是不可預知的。更何況,她親爹伊萬這些年的勢力觸手干政頗深,誰都知道牽扯上這破玩意兒的后果無法預料。再加上伊萬的身世hellip;hellip;四舍五入也就相當于羅曼諾夫的血脈。人家自恃羅曼諾夫正統的公主還流亡在海外,沒法回到這個國家呢,你個分支已經在本國有著這般龐大的根基hellip;hellip;這里面的交鋒可不是開玩笑的。莉莉婭作為他的獨女,安危無論如何都是首要之重,硬要出門,帶保鏢已經不能說安全了,好歹也要事先清個場! 小女娃有著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可愛,因為年紀小,更有種天使寶寶般的美貌。事實上有那樣一對父母,再怎么遺傳,都不可能難看得起來吧,更何況她還是挑著最美的組合長的。 她抬頭看到瓦耶莎,頓時開心得從沙發上蹦下來,糊滿奶油的臉綻出朵太陽花:教母!rdquo;她忘了手上的勺子,抓著勺子直接撲上去,教母帶我去游樂場!rdquo; 瓦耶莎沒閃沒避,任她撲了個滿懷,眼睜睜地看著那勺子跟口水巾糊到自己鑲鉆的高定長裙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冷靜地想果然多放一條裙子在車里的決定再正確不夠。 儀態,儀態,莉莉婭注意你的儀態。rdquo;瓦耶莎先是提醒,然后拒絕,今天不能去游樂場。rdquo;她強硬地忽略那璀璨星辰般晶亮的眼神里滿滿的可憐,鐵著心說道,最早要明天,等教母把游樂場清空,再帶莉莉婭去玩兒。rdquo; 一個人玩多沒意思??!rdquo;小百合花垂淚欲泣。 那就把你父母你外祖母外祖父都叫過來陪你玩。rdquo;瓦耶莎說完忽然想起來,警惕道,對了你父母呢?rdquo; 莉莉婭咬著勺子:爹地的失眠癥又犯了,媽咪凌晨剛從新西蘭回來的hellip;hellip;爹地睡著了,媽咪嫌我吵hellip;hellip;rdquo;她吐掉勺子大聲道,莉莉婭生氣了!今天要離家出走!rdquo; 瓦耶莎眼睛一亮,都顧不上糾正莉莉婭的儀態了:這主意不錯啊,就到教母家里去吧!rdquo;她柔聲細語哄騙道,我們不告訴媽咪爹地,他們就會找呀找,找呀找,但是找不到,然后我們再出來嚇她們一跳,哎呀,莉莉婭在教母家里呢!rdquo; 莉莉婭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主意,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美貌是青出于藍,但這智商明顯沒跟上呀。倒不是說不聰明,事實上相較于一個孩子來說,她已經夠古靈精怪了??墒怯心菢右粚Ω改?,叫人情不自禁就提高了標準線hellip;hellip;嗯,在這樣的家庭,平庸就是過錯,事實上伊萬對莉莉婭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完全不抱期望,他對她最大的愛就是給她富可敵國的身家,然后給她一門能護住身家的親事hellip;hellip;這也就是莉莉婭身邊的人都在有意識糾正她的儀態、幫助她成為一個小淑女的原因,伊萬表現得很明顯,他會尋找某一國的王室作為親家。 那還去游樂場嗎?rdquo;瓦耶莎故意問。 不,我要去教母家里玩兒。rdquo;莉莉婭滿意之后,終于想到要禮貌,要淑女,小手捻起裙擺微微蹲了蹲身,邀請道,教母要跟莉莉婭一起吃甜點嗎?rdquo; 不,我不想hellip;hellip;但瓦耶莎強顏歡笑:好啊。rdquo; 然后坐下來,在莉莉婭期待的眼神中才嘗了一口,就內牛滿面,覺得一天份的糖分都在里面了。簡直齁到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強行找話題試圖扯開教女的注意:你父親近來身體好嗎?rdquo;其實問起伊萬是她最不樂意的事,但偏偏她目前只想到這件事。她不喜歡伊萬,伊萬也不喜歡她,兩看生厭,相互排斥,她在伊萬眼里甚至一度比死人多不了存在感,事實上后來為什么是這樣的發展,她為什么頻頻在那倆夫妻的視野中出現,她為什么成為俞雅的好友甚至后來有幸成為莉莉婭的教母hellip;hellip;她自己也無法解釋透徹,只覺得是很神奇很不可思議但確實發生了的奇跡。 還好吧hellip;hellip;rdquo;莉莉婭有些不確定,稍微撅了撅花瓣似的小嘴,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爹地不會告訴我的hellip;hellip;媽咪說這是秘密,小孩子不該知道。rdquo; 瓦耶莎表情空白了數秒,很冷靜地找回思緒:哦,好的,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rdquo; 莉莉婭聽不懂,歪著腦袋困惑地看著她。 這可以萌出血的小模樣卻沒吸引瓦耶莎的注意,她的神情有些凝重,但這些負面情緒很快就消失了,強行打起精神來。與那對夫妻接觸越密切,就越熟悉他們的性格hellip;hellip;一言難盡。但有時候看看兩人的臉,又覺得什么都是能忍受、能被原諒的。 凱文經常說,爹地生病的原因是他年紀大了。rdquo;莉莉婭奶聲奶氣,挺失落的樣子,他撒謊!我爹地都還沒有白頭發!rdquo; 瓦耶莎一時槽多無口。且不說凱文那已經變糟老頭的家伙是怎么有臉說伊萬年紀大的,聽到小百合花說她爹還沒生白頭發頓時心頭一箭,她可還小了十幾歲呢,每天早起洗漱都得糾結于脫發跟白發,那個人果然仍被時間寵愛著,多年美貌絲毫未曾減退,歲月壓根無法給他強行涂抹風霜,反而叫他的魅力越發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