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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這個,主要是為了排除選項,因為她的直覺一直在告訴她,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mdash;mdash;伊萬能獲得的線索才是重點。 一個成年男性獨自在外整個人被擄走然后直接在暗網被賣的情況太巧合太突然,且幾率太小,畢竟這是個法制社會,再混亂再罪惡的地方也有法律存在,如果這個邊境小城真的危險到隨隨便便就會被擄走的程度,也就不會有用旅游業來吸引游客的情況mdash;mdash;這就說明,那些罪惡產業也是處在黑暗中,以偷偷摸摸的方式存在mdash;mdash;大地區中,偶爾失蹤個一兩個人不會引人注意,失蹤的是外國游客hellip;hellip;那就更悄無聲息了。 俞雅分析了所有可能后,傾向于兩點。一種可能,李海濤與人發生沖突,對方正好是某人口販賣組織的成員,被報復性劫持,然后一不做二不休,被賣。另一種可能,對方是做慣該生意的,習慣性對流浪漢或者獨身的、健康的外國游客下手。 俞雅決定先等伊萬的情報,再確定是不是要去警方的檔案庫查找資料。 不斷發展的科技在武裝犯罪分子的同時,也讓警察有了更為強力的武器,而總有些組織清楚互聯網的弊端,也更相信實地實物的交易,為了更隱蔽更安全,或者那些找不到暗網門路的,會選擇原始的買賣方式hellip;hellip;他們一般會先聯絡好買家,然后物色并狩獵符合要求的人選,通過線下交易的方式運送目標。比較無跡可尋,除非熟悉他們的交易線路hellip;hellip;這就需要警察的內線或者其同行的情報,畢竟有黑警,也會有臥底,而一個組織要在這條道上混,不可能孤立存在,總會與別的人或事物有所牽扯。 俞雅相信,大部分失蹤事件,他們的親友熟人如果想要找到人,就算再不相信警察也一般會報警求助,不管人最終是否被找到,警察留下的記錄一定有很大的線索。 先把所有的情況都列出來,然后一項一項排除么?rdquo;伊萬托著下巴看俞雅敲鍵盤噼里啪啦作響。 俞雅頭也不抬:盡人事聽天命了。rdquo; 除了先有賣家后找資源rdquo;的形式,還有先撈到貨后處理的情況。白送上來的該怎么處理?就算緊急找尋賣家也需要時間,貨很可能會爛在手里。對于那種人來說,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既然冒了風險,就必定要得到相應的收益。這時他們就需要通過其他渠道出手mdash;mdash;沒有比暗網更方便的渠道了,換而言之,就算轉手多次,也一定能在網路上留下痕跡。 兩方雙管其他,凌晨兩點左右,伊萬的人先回報,那個警察找到了。 確實是黑警,但背后沒有什么顯著的暗線。他并不是某勢力安插在警部的眼線,也沒有與哪方勢力有明顯的金錢與利益關系,也就是說,他就是個披了身警皮仗著官面身份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惡棍。 當時李海濤向其求助,他將李海濤帶到偏僻角落然后實施搶劫。手機、手表、腰帶、鞋子,甚至連身上的大衣都被扒走,隨后李海濤就被拋下,離開事發地點的黑警并不清楚他后來的去向。伊萬的人挾持他前往事發地點并展開搜查,也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遺留痕跡。 要是不在意李海濤死活,這個時候就該整合黑白兩道的情報,地毯式搜查附近的流浪漢與可以人員找尋進一步線索hellip;hellip;但那很容易讓原本沒死的人都被尸體了。 俞雅不能冒這個險。既然投注了時間精力,她還是希望能得到個好點的結果。 姑且讓伊萬的人順藤摸這一地帶的暗線,慢慢調查。他表現出來的路子貫穿黑白兩道,大概由于本身就是特權階級,很多官方的情報網絡他有需要也能利用。俞雅思來想去還是沒再尋求自己那些人脈的幫助,一來遠水解不了近渴,非趕過來還要從頭看事件,太浪費時間,二來反正欠也就欠下了,既然伊萬有能耐包攬下那整塊的,她也沒必要牽扯太廣。 于是一面讓幫忙監控著暗網,她快速編了個小程序,開始入侵信號基站用關鍵字查找信息。這是個大工程,干了會兒沒耐性看,直接讓程序自動運行。她對已知的情報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抓狂了mdash;mdash;暫時聽天由命去。又不是她犯的錯,干什么勞心勞力的非得是她! 運氣查到像李海濤這樣的也是少見了。這就說明二世祖熊出天際不要緊,照樣會被社會教做人mdash;mdash;哦,或許連人都做不了了。 這會兒早晨六點,離什么消息都沒有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俞雅看看手表,深吸一口氣,摸手機打電話到國內。線路接通,聽電話的是李海濤他爺爺的私人助理,讓他把電話轉遞的時候他還很為難:您能遲些嗎?老爺子剛睡下沒多久,這時候叫起來恐怕很大起床氣hellip;hellip;rdquo; 他不認識俞雅,但他懂得能打進這個電話的每個人都得罪不起,因此用的是委婉的商量的語氣,如果對方堅持,他也不會拒絕。但是李爺神經衰弱的毛病是常年在的,很多年了必須靠安定才能睡個踏實的覺,因為對這該類藥的抗藥性已經很強了,所以近年來聽從醫生的建議,盡量減少藥量依靠自己的力量入睡hellip;hellip;效果不太好,藥量少了之后往往就是意識混沌大半夜,只有天亮這段時間能睡得稍微熟些。拜此所賜,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 俞雅毫不猶豫讓他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