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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腳凳上放著干凈的衣物。俞雅撿起抖了抖,穿上后發現竟然意外合身。走出臥房后才發現已經是半下午hellip;hellip;怪不得會餓成這樣。 餐桌上放著一盅甜粥,俞雅嘗了嘗之后平靜地往里又添了幾勺糖,一邊吃一邊看對面的人。襯衫西褲,衣飾看著比起昨日來要隨意休閑得多,但那股子從容持穩的氣度仍然沒有任何改變。男人大多都是這么神奇的生物,床上床下是兩種樣式。但對于她來說,哪種模樣都有足夠的吸引力。只是由于吃飽喝足了,所以理智占據了主要的位置而已。 俞雅拒絕了對方送她回去的提議,借了手機打電話讓王闌來接。 有些東西就像是一場幻夢。該出演的戲碼結束,戲散了場,褪下了戲裝的人就有了不同的面目。她什么都沒問,連名字都不在乎,就仿佛只是那么忽然地遇到一個人,又忽然地陷入到一個荒唐的夢境,然后夢醒了,橋歸橋,路歸路,一切都是那么簡單。 所幸對方理解并也是這么想的。 * 王闌來的時候,看見俞雅穿著條極修身的裙子靠在巷子口,絲綢的面料與錦繡的裙擺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無缺。頭發隨意攏在身后,全然露出干凈的臉龐,神色慵懶,眉宇間呈現自然地的放松姿態,微微上翹的唇角勾著幾許饜足與縱意的笑。 王闌從車上看到她之后就直勾勾盯著她,下車后還沒站穩就連蹦帶跳地跑了兩步,吊到嗓子眼的心臟在觸及到她漫不經心瞥過來的一眼時重重一落,砸到她生疼。不好的預感成真的念頭悚得她頭皮發麻,嘶啞咧嘴道:姑奶奶你到底跟誰鬼混去了!rdquo; 一整晚連著差點一日??!眼前的人懶洋洋的,烏瞳紅唇,眼角微翹,淡淡的略顯糜爛的黑眼圈,眸光流轉間豈止是一點魅惑的風情!看在王闌眼里活脫脫一副剛吸飽精氣的妖精樣! 野男人。rdquo; 俞雅慢吞吞起身,繞到車子另一邊的駕駛座,指尖叩開玻璃窗,探手進去輕車熟路摸出張勝口袋里的煙,叼了根進嘴巴。張勝剛要把打火機遞出來,被竄到旁邊的小雯一把抓過,腆著臉恭恭敬敬給她姐點煙。 王闌被三個字震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把自己思維從亂麻里扒拉出來,下一秒又陷入崩潰:我說,不是,那啥,什么什么mdash;mdash;啊啊啊要不要這樣!rdquo; 俞雅淡淡瞥了她一眼。 王闌使勁抓自己頭毛,看得出來冷靜得相當不容易:你不是說就男人跟毒品不碰么!rdquo;才鎮定兩秒,又抓狂,姑奶奶,您能少給我惹點事么!?????!rdquo; 俞雅抖了抖煙灰,相當淡定:這個不一樣。rdquo; 哪里不一樣了!rdquo;就差吼了。 俞雅神情平靜:這個我一見就想上他。rdquo; 經紀人同志被她如此直白且不要臉的話語給震得啞口無言。小雯立在一邊,這個看自家雅姐哪都好的腦殘粉左眼寫著膜拜右眼寫著給你打call。 一車人往定好的酒店進發的路上,絕望的王闌終于又開了口:保護措施hellip;hellip;做了么?rdquo; 半癱在座椅上昏昏欲睡的俞雅連眼皮都懶得掀:沒吧。rdquo; 居然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王闌整個人都要癲了:沒有?你居然告訴我沒有!啊啊啊到底什么野男人,能叫你急不可耐到這地步!rdquo; 她現在渾身冒雞皮疙瘩。既想火速拽了自家姑奶奶跑醫院做檢查,又想馬上找個藥店買緊急避孕藥,車里那么狹窄的空間她都給整出了雞飛狗跳群魔亂舞的架勢。小雯看不過去,一把扣住她倆胳膊:闌姐啊悠著點,悠著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啊,成年人了,別那么大驚小怪。rdquo;還笑嘻嘻的,正常,一切都正常,生理需求嘛,咱別這么緊張呀。rdquo; 王闌出離憤怒:那也不能忘記戴套!啊啊啊??!rdquo; 等經紀人同志冷靜下來,俞雅已經在車上睡過一覺了。張勝中途繞了一大圈,找了個偏僻的小藥店停車,王闌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活像個恐怖分子一樣,鬼鬼祟祟跑下去買了緊急避孕藥上來,開到酒店硬逼著俞雅吃下去,然后捧著手機神神叨叨地就著日歷算安全期,一臉即將癲狂的神經質。 小雯就要放松得多,她當然不是什么保守派乖乖女,打小富豪千金嬌養大該懂的比誰都懂,有一陣子還特別偏愛夜店酒吧來著hellip;hellip;她就雙手捧臉少女懷春一般地遐想:姐呀,是一見鐘情嗎?rdquo; 按照她的想象,素來冷清冷性懶散怕事且拒人于千里之外活跟個性冷淡似的俞雅,忽然作出這么難以想象的事mdash;mdash;至少放在她身上夠難以想象了mdash;mdash;這才是真正推翻了人設啊。不是忽然被愛情撞了腰就是被下降頭了,小雯如此表示。 俞雅捧著杯水陷在沙發里?;叵胍幌?,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情難自禁吧。視線相觸的時候,仿佛荷爾蒙瞬間爆炸,那突如其來的情欲能沖得你頭腦發昏。她本就是肆意妄為的性子,這么多年來頭一次遇到這樣一個人怎么會舍得放過,奇妙的是她能從對方眼里看出同樣一種驚訝與欲望,不可思議但又莫名地吸引人。那還等待什么?別的什么都想不到了,雙方都是極其理智但當時又極不理智地作出了選擇hellip;hellip;后面的事還需要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