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rdquo;洛染眸光一閃，卻是笑著點頭應下。

    顧淮生眉頭一皺，他不信她沒有聽出他的意思，聲音略顯深沉：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rdquo;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她了，以往她都是隨口應付過去，或者直接拒絕，而今天，他勢必要一個答案，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洛染抽煙的動作一頓，從他的懷中脫離出來，倚在沙發上，玲瓏的身段一覽無遺，她笑得媚：顧爺，我是舞廳的人。rdquo;

    顧淮生皺眉：我不在乎。rdquo;他若是在乎她的身份，又怎么會做到這一步？他解除婚約并不是沒有阻礙，至少他的父親在聽說后，狠狠發了脾氣訓斥了他。

    彩色的霓虹燈下，這邊的光線時而明亮時而昏暗，原本應該曖昧的氣氛，卻因為兩人的談話而有些冷淡，洛染輕挑了下眉梢，見他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微勾起嘴角，只淡淡、似夾著分媚的看向他。

    顧淮生見她久久不說話，只是笑著看向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待他皺眉深思的時候，洛染輕嘆了一口氣，不輕不重地說：

    顧爺，我是舞廳的人，換句話說，我是二爺的人，你想讓我和你走，可問過他了？rdquo;

    她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顧淮生微變了臉色，目光微暗地看著洛染，這江城唯一讓他忌憚的人只有莫澤余一人，她說的沒錯，若是莫澤余不許她離開，那么自己也無可奈何。

    而且，顧淮生微凝眉，洛染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所以hellip;hellip;顧淮生斂下情緒，將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

    洛染知道他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說話，手中的煙快到盡頭，煙霧裊裊間，她眸光似深情、似平淡，若即若離，讓人分不清。

    幾個呼吸間，顧淮生又將她重新摟回懷中，他沉穩的聲音傳來：我會娶你。rdquo;

    他沒有承諾，只是平淡陳述，他想要的人，最后終究會是他的。

    洛染眼中露出一絲怔然，抬眸看向顧淮生，她似沒有想到，她將話說得這么明白，怎么他還沒有放棄？

    顧淮生突然微勾起嘴角，抽出她手中的煙頭，沒有再繼續就那件事說什么，而是道：以后不要再抽那么多煙，對身體不好。rdquo;

    洛染斂了眉，輕淺道：打發時間罷了。rdquo;

    顧淮生一頓，眼中似閃過一絲柔情，轉瞬消失，只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

    三樓的書房門被打開，穿著一身昂貴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出來，抬眼看下去，正好看見她依順進那人懷里，嬌艷的紅唇似火熱情，樓下旖旎風情、熱鬧非凡，倒顯得這三樓格外冷清了。

    莫二沒有想到二爺會走出來，跟在他身后向下看去，沒有忍?。憾?，若是洛染小姐離了舞廳，怕是不會再回來了。rdquo;

    他跟隨二爺十多年，終究是擔心二爺身邊無人陪，為此不惜多次進言。

    他說得沒有錯，任哪一個女子脫離這個地方，基本上都不會再回來了，這里也許是天堂，可同樣是一段不堪的過往。

    而顧淮生又透出要娶洛染小姐的意思，顧夫人一名號，江城無數名門大家閨秀都想要，洛染小姐未必不會動心。

    莫澤余手中拿著一根煙，看著樓下，似正好撞進那人抬起的眸子，只一瞬間，視線便又交錯開，莫澤余沉默了一會兒，只問道：戰火打到哪兒了？rdquo;

    似乎是在問他，又似乎是在提醒他，亦或者是在hellip;hellip;提醒自己。

    莫二一噎，憤憤不再開口。

    良久后，莫二還是忍不住反駁道：二爺，我不懂，你說因為給不了她想要的，那么，顧爺就給的了嗎？rdquo;

    你這么費勁心思，先是幫顧爺解除了婚約，后又是將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推向別人，到底是為了什么？

    莫澤余眉眼格外清冷：莫二，你向下看。rdquo;

    莫二不解，卻是聽命向下看，然后聽見二爺的聲音：

    你舉得她幸福嗎？rdquo;

    莫二看不懂，卻似乎被那二字刺激到，低低咒罵道：這亂世，有什么幸?？裳?。rdquo;

    莫澤余聲音越發輕：是啊，有什么幸?？裳詇ellip;hellip;除非hellip;hellip;戰火停熄hellip;hellip;rdquo;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莫二沒有聽清最后幾個字，只是莫澤余此時的神情卻讓他無法再去問，莫澤余看著樓下，那兩人所在的地方，她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卻帶著不可消去的愁緒纏綿。

    顧淮生有事離開了，洛染送他到門外，再回去，莫澤余依舊站在三樓上，她看得很清楚，他在看她，洛染在門口頓住。

    莫澤余身后的莫二止不住開口：二爺，我去請洛染小姐？rdquo;

    莫澤余沒有阻止他，淡淡應了一聲：嗯。rdquo;

    洛染沒有停留，踩著小高跟向三樓走去，剛走近莫澤余身邊，她笑道：二爺偷看也是正大光明。rdquo;

    她雖笑著，話中卻不含一分笑意。

    莫澤余不接話，反而笑道：玩得開心嗎？rdquo;

    洛染笑意一頓，眸子間有些深意，又似乎沒有，她又是笑：開心。rdquo;

    莫澤余輕輕點頭：嗯。rdquo;

    洛染覺得甚是無趣，輕哼一聲，踩著小高跟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