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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挑起眉梢看他:誰說的?不管他如今是何反應,最后都還是落入我網中。rdquo; 對于她這副自信,七兒從不懷疑,淡漠著神色,靠近了她些,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閉上眸子,看著她這副安靜的模樣,七兒眼底神色似柔了些。 洛染于八月即將結束的時候,在玄亦回房的小道上攔住了他,見他神色冷淡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天氣悶熱,洛染身著白色衣裙,發髻上斜插著一支碧玉簪子,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想說什么,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著急地緊緊蹙起眉頭,玄亦見她這副模樣,拿著經書的手緊了些,終于開口問道: 洛施主攔著玄亦作何?rdquo; 洛染仰面看他,有些失落,也有些自責,問他:玄亦大師,你是不是嫌我太過麻煩?rdquo; 玄亦清冷的目光看向她:此話何解?rdquo;其實他隱約猜到她要說什么了,只是,他不該去猜想的。 洛染咬著唇瓣兒,緊緊攥緊手帕,向前一步:若不是這樣,你又怎么不去后山了呢?rdquo; 玄亦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神色不變,收回看她的視線,投向后山:你上后山是為了什么?rdquo; 我hellip;hellip;rdquo;洛染抿著唇,有些說不出來。 洛染緊鎖著眉頭,思索片刻,最后有些遲疑地說道:因為hellip;hellip;清凈。rdquo; 玄亦點點頭:既然如此,玄亦若是去了,豈不是擾了施主的清凈?rdquo; 不、不是的!rdquo;洛染急忙擺手,解釋道:沒有,你并沒有吵到我hellip;hellip;rdquo; 她神色突然一頓,似乎是懂得了他意思,頓時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失落地說道:原來是我擾了大師的清凈。rdquo; 玄亦一頓,雖然他不去后山,的確有這個原因在,可他剛剛的那話卻不是這個意思。 洛染抬眼去看他,勉強勾起嘴角,強顏歡笑道:玄亦大師日后可以去后山了,我不去了便是。rdquo; 說完,她似是有些傷心,眼眶都紅了一圈,提起裙擺,不等玄亦再說話,便提步向自己的廂房跑去。 玄亦站在那里,看著她的背影,皺起眉頭,良久沒動,他在想,也許自己的行為是否有些不對?或許當初他并不應該不去后山,畢竟她也未真的打擾自己。 當日,玄亦帶著經書上了后山,只是到后山的時候,他目光不由得一凝,那個說不會再來的人,的確沒有出現,玄亦低了低眉,坐在原先的那個地方,靜靜地看著經書,不過半刻,他便抬頭,看向之前洛染待著的那個地方。 心緒有些不凝,玄亦微微靠向身后的樹干,口中默默念著佛經,希望自己收回心神,只是,他的目光還是不時地落在那個位置,因為,那個青石上,她的琴還在那里,似乎被遺棄了一般。 天色還未暗,玄亦便站起了身,他準備離開,因為心思不在,去看經書,不過是對佛祖的一種褻瀆而已。 他走了兩步,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把琴,他眸中神色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去管那把琴,他本就不是多管閑事之人。 如此過了四天,玄亦每日都會去后山,只是那個人有真的如她所說,一次都未來過,那把琴也依舊擺在那里,玄亦微擰著眉頭看著佛經,幾日下來,他心思早已沉淀下來。 即使他再看到那把琴,心緒也不會再如那日起伏不定,玄亦看著佛經,不知不覺天便黑了,只是突然,他覺得頭頂微涼,他凝眉抬頭,天空竟然飄起了細雨。 他臉色不變,將經書小心護好,怕弄濕了它,連忙起身,準備下山,只是他剛踏上小徑,余光就瞥到那把琴,腳步不由得一頓,琴身是梧桐木做的,若是濕了雨水,怕是日后不能再用了吧。 他站在原地,眼中神色變化片刻,想起那日她紅著眼眶跑開的情景,終是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琴抱起,快步下山,盡量護著琴身,不讓琴身沾到雨水。 雨越下越大,玄亦抬頭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皺起眉頭,繞著小道,到了洛染的廂房前,里面點著一盞油燈,屋里是一陣柔暗的燈光,玄亦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是抿著唇,敲響了房門。 吱呀mdash;mdash;rdquo;房門從里面被打開,洛染披著一層外衣打開房門,眼中微有迷茫,似從夢中剛醒過來。 玄亦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微皺起眉頭,心中微有些不自然,后退一步,別開眼不去看她,這時響起她驚訝擔憂的聲音: 玄亦大師?rdquo; 她緊蹙起眉頭,看著他被打濕的衣裳,眼里是nongnong的擔憂,情急之下,她突然伸手拉住他,口中急忙說道:你怎么搞成這副樣子?快進來,躲躲雨!rdquo; 玄亦陡然神色一變,想拒絕,卻因著她毫不掩飾的擔憂神色一愣,錯然間,就被她拉著進了她的廂房,待著聞到一縷獨屬于眼前女子的清香,他才回過神來。 他神色一變,眼中神色冷凝一片,為了剛剛自己的失神,眼前的人兒,讓他坐下,急急忙忙跑去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素手輕顫地遞與他,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男女有別,如此暗夜,兩人待在一個房間,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臉頰紅了一片,卻還是擋不住她眼中的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