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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想要一次性喊個夠,以后都不會再喊了。 季然握住電話的手不由的一緊,卻又無能為力,她一直都在提醒他,他即將要結婚的事實。 電話突然被掛斷,季然卻依舊把電話放在耳邊,半晌,他放下手機,拿起筆,筆頭僵硬的落在文件上,一抹黑點之后再也未動分毫。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季然抬眼望去,是秘書,她敲了門,卻沒有人理,才擅作主張地推開了門,她看著季然有些失神的樣子,忙低下眼,不敢再看,提醒道: 季總,下班了。rdquo; 他似乎是才回過神,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rdquo; 等人走完,他又坐了一會兒,才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視線卻落在了那張已空蕩了很久的辦公桌上,季然的腳步頓了頓,桌上的東西依舊還是之前的模樣,有她觸摸過的筆筒,還有她最愛吃的桂花糕,只是,這個位置已經好久沒有人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人,眼中幾不可察地閃過失望,他接聽了電話,一邊走出公司,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只是,他看到公司門口站的那個人時,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她也在看他,眼睛還是紅紅的,不用猜,也知道她哭了好久。 電話被接通后,便傳來湯鈺的聲音:阿然,你回來吃飯嗎?rdquo; 季然拿著電話的手,早在看見那人的時候就已經垂了下來,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洛染也看見了他一直拿著的電話,似乎猜到了給他打電話的是誰,瞬間便落了兩行清淚,她在他面前總是哭,可是他卻沒有一絲心煩,季然斂著的眉眼里閃過一絲心疼,上前兩步,輕柔擦去她的眼淚,似乎也明白,以后見面不會再這般了,極其溫柔: 阿染,你別哭。rdquo; 洛染直接撲到他懷里,季然一頓,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搭在她的后背上,將她抱緊,似乎要嵌入懷里一樣。 車里,洛染和季然坐在后邊,應該說洛染坐在季然的懷里,她雙手勾著季然的脖子,將他緊緊的抱住,似是被丟掉的貓,害怕再次被丟掉。 淚眼汪汪的,可憐極了。 季然讓人將車開到南郊別墅,抱著那個縮在他懷里的人下車,大步跨上樓,將她輕柔地放在床上,想去拿個熱毛巾幫她敷眼睛,可是她抱著他的手卻緊緊的,沒有松開。 季然一頓,低下眼去看她,眼中神色莫名難測,啞著聲音問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rdquo; 洛染紅著眼眶,帶著十分的倔強:我知道。rdquo; 季然的眼睛瞬間發紅,一手搭在她的發絲揉了揉,勉強勾著笑,說道:你別這樣,阿言那小子喜歡你,會對你好的hellip;hellip;不會像我一樣,總讓你哭。rdquo; 她就似水做的,眼淚說掉就掉,她哭得傷心極了,從她眼中就可以看出來,那灰蒙蒙的一片,她哭著喊:不是你親手給的幸福,你怎么知道不會摻假?rdquo; 她總是知道怎樣會讓他心軟,一句話便讓他心中一陣陣疼。 季然一手捂住眼睛,說出的話,沙啞一片:阿染,你別這樣。rdquo;你該是被捧在手心的啊,別再作踐自己了。 她似要將嗓子哭壞,早已經沙啞的嗓子,此時哭著喊著:阿然,沒有試過,我不甘心??!rdquo; 你就這么不要我了,我不甘心呀!你為何和煜哥哥一樣,總會了那個人,不要我呀!rdquo; 她知道他不會拒絕她,所以壓下他的脖子,去胡亂親他,一邊親,她一邊低低地哭:我不甘心呀,阿然,我想你,發了瘋地想你,可你不找我呀。rdquo; 你可以原諒她,為何不能原諒我呀?rdquo; 要季然怎么說,他不是原諒湯鈺,他只是更在意她,所以才會更接受不了她和阿言hellip;hellip;更何況,他早就不怪她了啊。 是他錯了,是他放縱自己,若不是那晚,他們又怎會走到這種地步?他又怎么會連哄她,都說不出口? 他的領帶被解開,她一點點解開他的衣扣,只是她的指尖卻在發顫,似乎顫在季然的心尖上。 對于她,季然本就沒有自持力,若不然,當初,又怎會她只勾了勾手指,他便上鉤了呢,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臉上,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淚珠。 她哭著咬他,是真的咬,尋著上次咬出血的地方,重新咬下去,直到口中有血腥味,也不放開,似乎存心想讓他身上留下這道疤,讓他永遠記著她。 只是這次,季然沒有阻攔她,一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腰,任由她胡作非為。 這場歡愛,似乎用盡了兩人的力氣。 他甚至只來得及吻上她,便沉沉睡去,連洛染第二天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醒來后,季然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不由得懊悔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怎的就依了她呢? 可是這最后的機會,他又怎么會舍得放棄?不然hellip;hellip;他也不會帶她回來了hellip;hellip; 季然躺在床上,一手臂彎曲,擋在眼睛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澀極了:季然,你真卑鄙。rdquo; 這次離開后,便是到季然結婚前,洛染都沒有在他面前露過面。 那日洛染從南郊別墅出來,就看見唐景言的車停在不遠處,他放下車窗,遙遙地看她,他眉眼間那絲痞氣,似乎也消失不見,他一手拿著煙,車的那一邊已經散落不知多少煙頭,誰也不知道他在這兒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