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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我自罰三杯。rdquo; 他就站在那里,倒了三杯酒,悶聲喝下,扯著嘴皮笑得十分自然,對著季然祝賀: 季哥,生日快樂。還有,rdquo;他轉頭看向洛染,抿著唇,眸色深深:嫂子好。rdquo; 洛染揚起唇瓣兒,和看旁人沒有一絲異樣,靠在季然的懷里,懶懶地點點頭,似乎那日躺在他身下軟著嗓子,喊他言哥哥rdquo;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唐景言扯了扯嘴角,低著的眸子里閃過一分自嘲,別開眼,踢了踢附近的人,讓他給自己騰了一個位置,坐在了洛染的旁邊,卻是垂著頭,從旁邊的人身上,拿出一根煙,含在嘴里。 他煩躁的時候,總喜歡吸煙,可是她坐在旁邊,就算他心里再難受,還是記著她不喜歡煙味。 旁邊的人不知道,還問他怎么不點火,準備給他點火,他皺了皺眉,余光瞧見她朝自己睨了一眼,眼底藏著些不滿,他一頓,又覺得心中的憋悶消了些,他揮開那人的手,搖了搖頭,不禁在心中唾棄一番自己,只是到底,他心情好上了不少。 季然沒有去看唐景言的一番動作,只是看了一眼洛染,眼底幽深,又見她不滿地看了一眼唐景言,若擱在之前,他也沒覺得什么不對,她不喜煙味,就是他,在她面前也戒了煙。 只是,經過剛剛唐景言看她的眼神,他怎么都覺得她們之間有些貓膩,便是這樣一個平常的眼神,也讓他覺得不對勁。 他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季然皺了皺眉,冷肅著臉,完全沒有一點作為壽星的開心,身邊的氣壓有些低。 有知情的人咳嗽了一聲,然后開始活躍起氣氛,笑著喊了一聲嫂子rdquo;,只是眼中神色有些復雜,反正不知道怎么說,可是她輕輕揚了唇瓣,只嬌嬌軟軟地攜著笑,眼光流轉,那人微微一愣,回了神,舌尖抵了抵腮幫,突然就能理解了季然和唐景言怎么就栽在她身上了。 之后一聲聲嫂子rdquo;叫得也越發自然,反正唐景言也叫了,他們也樂得一聲聲喚著,哄美人開心。 包廂的門突然又被打開了,一群人側目看去,見到來人時,包廂里又突然一陣冷寂,有幾人不覺得就咳了幾聲,然后騰了騰位置,雖然對這種情況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也不妨礙他們隱隱看戲的心理。 洛染也含了三分笑意斜眼望去,瞧著那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來,淡了兩分笑意,轉過頭,貼在季然耳邊,帶著一兩分醋意,說著: 你就這么大方?請了前女友和她的現男友來?rdquo; 季然聽了她這話,也沒有和她解釋,人不是自己叫的,他低垂著眼,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臉上卻是不咸不淡的,沒什么情緒。 洛染眨了眨眼睛,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情緒不對,微蹙眉,戳了戳他腰間,沒有大聲問出來,只似貓輕哼一樣,貼在他的耳邊: 你怎么了呀?rdquo; 聲音拖長,軟軟糯糯的聲線終于惹得季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就見她撅著嘴,那雙眸子里滿滿地盛著他,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的模樣。 一直微擰著的眉松開,終于開口:沒事。rdquo;一晚上冷肅著的臉色終于溫和了一些。 兩人之間對著話,沒注意到門口的兩人神色有些微僵,湯鈺看著坐得極近的兩人,又想起來剛剛走過來時,隱隱聽見里面傳來的一兩聲嫂子rdquo;,臉色微白,卻也倔強地沒有走開,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和平靜。 從唐景裕身后走出來,向里面走了兩步,她只是出國了一年,這里的人,她大多數都熟悉,抿出一抹笑,對他們溫和地說:好久不見。rdquo; 一群人點了點頭,有個人怕她尷尬,想緩解一下:嫂、咳,湯鈺,你來啦hellip;hellip;rdquo; 他們之前叫湯鈺嫂子,叫習慣了,一時之間差點忘記改口,身邊的人拉了拉他衣服,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咳嗽一聲,改了口,只是還是有些心虛地扭頭看向洛染和季然。 果然,洛染臉上的笑不知不覺消了去,就連季然也皺眉瞪了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不再開口。 湯鈺聽著那人改口,變了變神色,最終還是勉強勾著一抹笑,看著季然,柔聲說了一句:阿然,生日快樂。rdquo; 腰間有一只小手掐著他,季然臉上神色不變,只是桌子下面,卻是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手里,手肘抵在桌上,兩人交纏的手就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 湯鈺握著禮物的雙手一緊,臉色微白,只是到底沒有失態,只是嘴角的笑意越發勉強。 在場的人,變了臉色的不止她一人,還有某個從她身后走來,腳步微頓的那人,和坐在一旁,低垂著眼眸的人,只是這兩人都修煉成精了,即使心里憋悶了個半死,面上也不露一絲情緒。 洛染眼中也染上幾分驚訝和羞意,素手放在他手中,羞得顫了顫,偶爾間偷瞄他一眼,臉上染上幾分嫣紅,更添了絲絲的甜媚色。 季然將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神色未變,只是眉梢含了一分淺淺的笑意,若有若無的,他不再看她,抬頭看向湯鈺,淡淡地嗯rdquo;了一聲。 她本就疑心他與湯鈺,心里對那天辦公室的事介懷,既然他已經決定和她在一起,又何必引她難受,不如就這般,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