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rdquo;

    德公公低頭：羅韻宮傳來消息，洛妃暈倒了。rdquo;

    什么？rdquo;

    陸辰微驚，來不及去聽德公公的答案，直接起身向外走去，鑾駕早已備好，一路急匆匆向羅韻宮趕去。

    剛跨進羅韻宮，太醫還剛準備向他行禮，就被他煩躁打斷：洛妃如何了？rdquo;

    還不等太醫回答，他看著洛染慘白的臉色，又急怒問道：之前不是說，只要洛妃安心休養，就不會出事的嗎！rdquo;

    太醫跪了一地，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心中也是嘆氣自己倒霉：回皇上的話，之前微臣沒有看出來，而今日娘娘突然昏迷，微臣才看出hellip;hellip;洛妃娘娘應是hellip;hellip;rdquo;

    陸辰向來能收斂自己的情緒，今日卻是忍不住情緒外泄，他捏著手上的玉扳指，聲音發寒地說：應是什么？rdquo;

    太醫低頭，終是將話說出來：應是曾經服過hellip;hellip;有礙子嗣的藥物。rdquo;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就是一歪，陸辰站在他的身前，眼神幽暗如湖：廢物！rdquo;

    太醫忍著胸口被他踹得疼痛，跪伏在地，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顫抖著聲音說：皇上饒命！rdquo;

    似有什么破碎的聲音響起，陸辰漸漸松開手，他望著太醫的眼神微有些殺意：朕將洛妃的胎交給你們照看，這么久了，你們告訴朕，洛妃服用過有礙子嗣的藥？你們說，朕留你們有何用！rdquo;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rdquo;

    太醫咽了咽口水：皇上，洛妃娘娘的身體，本就支撐不了她生下這個皇子，微臣等人之前并不敢說，只能盡最大努力去保住這個皇子，可是hellip;hellip;可是如今hellip;hellip;微臣等也無能為力！求皇上饒命！rdquo;

    mdash;mdash;本就支撐不了她生下這個皇子hellip;hellip;

    陸辰耳邊只有這句話在徘徊，支撐不住hellip;hellip;陸辰猛然擰眉閉上眼睛，只覺得心口針扎似地疼，半晌，他才艱難開口：你剛剛的話hellip;hellip;是什么意思？rdquo;

    即使娘娘沒有服用過于子嗣有礙的藥物，她生下皇子后，也會元氣大傷，而且、而且皇子也不一定會、會健康。rdquo;太醫吞咽著口水，萬分艱難地將這番話說出口，又繼續道：

    如今，如果依舊要強硬地保下這個孩子，那么hellip;hellip;娘娘的安全hellip;hellip;rdquo;

    太醫的話不敢說出口，皇上對洛妃的看重，他們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不敢擅作主張。

    陸辰身子忽地有些顫抖，他跌坐在洛染的床頭，垂著頭，久久不說話，直到太醫覺得身后的衣服被汗水打濕，才聽到他飄忽的聲音：

    不要讓洛妃知道hellip;hellip;rdquo;這件事情。

    話剛說到一半，陸辰突然住了口，他看著洛染，她臉色慘白，卻是睫毛輕顫，眼角處忍不住地溢出淚水，卻是忍著不敢睜開眼睛。

    陸辰知道她什么都聽到了。

    他斂著眼簾，那里微微泛紅，良久，他沙啞著聲音：都下去。rdquo;

    眾人不敢耽擱，連忙都退了下去。

    屋內只剩下他和洛染，可是洛染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陸辰望著她良久，慢慢伸出手去，用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她的睫毛輕輕一顫，隨后涌出更多的淚珠。

    陸辰扯了扯嘴角，想要開口去安慰她，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最終，他還是沙啞著聲音，極輕的聲音：

    染兒，打掉他吧。rdquo;

    洛染終于哭出聲音，她一手輕輕護著小腹，一手捂住眼睛，緊咬著唇瓣的貝齒終于松開，十分倔強：我不要！rdquo;

    染兒，你別鬧，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rdquo;

    我不要，皇上，我不要！rdquo;

    她突然崩潰，她一下睜開眼睛，她看向陸辰，眼中只剩下哀求：皇上，我求求你，不要打掉他！我想生下他！rdquo;

    所有的聲音哽塞在喉嚨中，陸辰舍不得去拒絕她，可是卻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孩子要用她作為代價才可以生下來。

    他扯開嘴角，握住她的手，密密的細吻落在她手上，閉著眼睛，他不敢去看洛染崩潰的神色，不敢去想她腹中懷得是他們期待的孩子，他心中難忍心痛，卻還是開口：

    好染兒，你乖。rdquo;

    她躺在床上，只能拒絕地搖著頭，玉手無力地去拉住他，她的聲音里全是不愿：我不要，皇上，求你，讓我生下他！求你！rdquo;

    陸辰看著她，眼眶微紅，卻是容不得拒絕：不行！rdquo;

    她眼中的希冀瞬間破碎，拉著他的手也無力垂下，她看著他，眼中的淚就那樣直直地掉下來，她一字一頓地說：

    皇上，這是我唯一的一個孩子??！rdquo;

    陸辰心中瞬間一疼，疼得他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說得沒錯，這是她唯一的孩子，既然知道了她的身子承受不住懷孕，他絕不會允許她再懷孕。

    可是hellip;hellip;要他多殘忍，他才能毀了她這一生做母親的機會。

    似乎看出他有松動，洛染努力地蹭到他身邊，睜著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就那樣看著陸辰，她拉著他的手，似乎所有的希望都藏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