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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大家別為難田小姐了。rdquo;江亦也笑瞇瞇地接話。 大家的語氣都在哄著她,但是刺在她臉上的目光卻是理解多于喜歡。 hellip;hellip; 眾人的聲音不知何時在純一的耳里變得斷斷續續的,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已經聽不清了。 意識恍惚。 我不要看到你們這種眼神,我不要你們都看著我笑但是眼里卻露出可笑的嘲諷,你們這群卑微的臭蟲mdash;mdash;rdquo;是原主的聲音。 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傷慢慢從她的身體深處涌現,像是某種邪惡又陰冷的東西一點一點從古井深處攀爬出來,無法抑制,讓她恐慌。 這種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mdash;mdash;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rdquo;她的聲音有點顫抖。 系統:等一等,純純,我也不太清楚狀況,讓我先和主世界聯系一下。rdquo;系統明顯無法處理目前的狀況,聲音罕見的有些慌亂。 滴rdquo;的一聲,系統便已經失去了聲音,和主世界聯系時,系統會處于掛機狀態。 喂mdash;mdash;rdquo;回答純一的只有寂靜的空氣。 純一低著頭,眾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抹了抹眼角,指尖是濕冷的。 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了rdquo;,良久,純一才開口,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 抬起頭時,眼尾的淚痕干掉了,顯得格外艷紅。 眾人看她的眼神不一?;驌鷳n,或嘲諷,或清冷克制。 她拒絕攙扶。 腳跟又痛意傳來,但是純一不想發出讓人憐憫的聲音,她忍著疼痛感一步步往樓梯上爬,額頭有冷汗涌現。 之前那種從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陰冷感讓她厭惡。 她的背影一瘸一拐,但是步子很堅定。 純一mdash;mdash;rdquo;有人在喊她,她沒有回頭。 看起來純一的腳傷勢好像并不是很重的樣子hellip;hellip;rdquo;不知道是誰在小聲嘀咕。 純一覺得這一段路走了好久。 終于看到走廊盡頭的那扇門,純一徑直把身體倚了上去,一把推開,然后用力關上,指骨泛白。 身體極度地冷。 原主的聲音一直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你們這群臭蟲,不要拿那種可笑的眼神看著我mdash;mdash;rdquo;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mdash;mdash;rdquo; 不要mdash;mdash;rdquo; 愈發地凄厲了。 閉嘴。rdquo;純一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手指捏的死緊。 她的體溫在流失。 是那個人告訴我,只要找到你們就可以改變這一切的mdash;mdash;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一切都在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mdash;mdash;rdquo;那種歇斯底里的聲音讓純一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那個人mdash;mdash;是誰?rdquo;她的小臉蒼白,眼淚在止不住地流淌著,聲音極度虛弱。 回答她的只有原主凄厲的叫聲。 她的身體已經被原主的情感控制住了。 雖然她現在使用的是原主的身體,但是系統處于掛機狀態,她的魂體是沒有辦法離開這具身體的。這就意味著,如果這具身體因為體溫的流失死掉的話,在沒有系統幫助的情況下,她有可能就會跟著這具身體一起消亡,再也不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里,而之前她在其他世界所有的積分,都會隨著這次的差錯,成為歷史數據。 在女人尖利的叫聲中,純一只能期盼系統盡快從主世界中回來。 她穿越過大大小小無數個世界,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現在這樣的狀況。 作為主世界能力最強的任務者之一,退休之后她就直接選擇了娛樂任務模式,也就是穿越到不同的相親女嘉賓身上,幫助她們與合適的男嘉賓牽手成功,制造人生轉折點,然后過完幸福美滿的一生。 雖說這個穿越到相親節目女嘉賓身上的任務被劃定到娛樂模式中,但是任務難度卻是一般的任務者所難以接受的,因為任務時間很短,所以對任務者素質的需求也是格外的高。 她不想死。 純一開始努力回想來到這個世界后發生的一切細枝末節的事情。 第一次睜眼時,純一看到的是完全的黑暗。 再然后,是陽光下手腕上的兩道傷痕,很細的那種。 等等mdash;mdash; 黑暗。 傷痕。 就算房間窗簾再密不透光,房間里也不可能是記憶中那種完全的黑暗mdash;mdash;那種黑暗,不像是密閉的空間里的昏黑,倒像是某種大腦還沒有完全恢復意識時出現的圖景。 其次,傷痕。純一此刻用盡全力在腦海中原主有關手腕上的傷痕的記憶。 之前的相親世界她從來不會認真地翻看原主的記憶,只要掌握原主大致的性格,純一便能有把握在鏡頭下表現完美。 然而,此刻某種可怕的猜測在大腦中形成,讓純一不得不瘋狂翻找原主的記憶。 沒有。 任何有關于傷痕的事情都沒有。 原主的記憶甚至沒有出現過酒店房間,更加沒有參加節目的任何記憶。 她想起之前在酒店房間里不自覺的呢喃,那mdash;mdash;根本不是她在說話,原主的靈魂一直藏在這個身體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