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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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無地粘在她的背后,害她差點把鞋帶系成死結。 推開門,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舉著傘走進雨里,和閑叔打過招呼,今天她要坐地鐵上學。 陸決走到門口,沈音音的背影被雨模糊。 離他越來越遠。 這種感覺很糟糕。 比昨天下頜被擊中,比嘴角的生疼更糟糕。 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件錯事,而那人根本不給他彌補的機會。 在陸決有限的生命里,絕大多數時候都在抗拒這個世界,抗拒周圍的人,也不給那些人彌補的機會。 原來這種感覺是這樣的…… 說不出,喊不出,因為她不會聽,就像他一直那么做的那樣,不聽,不看,不感受,單方面切斷和他的聯系。 上午,沈音音上體育課,恰好翟粵在cao場打籃球。 今天狒狒老師教他們投籃,下周考試,每人十球要進三球才算及格,平時成績納入期末成績。 這簡直是要命。 男生一邊,女生在另一邊,分開練習。 沈音音和蔣喬都是運動白癡,投籃投得很吃力,命中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cao場另一邊,翟粵拍著球跑過來,也不管狒狒在旁,嬉皮笑臉地同沈音音打商量:“小學妹,我教你進球,你幫我搞定陸決?!?/br> 沈音音的眼珠冷漠地轉動:“陸決是誰?我不認識?!?/br> 翟粵呆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吵架了???” 不等沈音音說什么,狒狒發現這邊的異狀,平地一聲吼,“哪個班的!誰準你隨便跟我們班女生說話!想做俯臥撐是吧!” 翟粵又拍著球跑了。 他回班的第一件事,就是隱去前言后語,只告訴陸決一句話。 “沈音音小學妹說她不認識你!” 陸決慢慢抬起頭,看向窗外,正對著籃球場,很輕易就能找到沈音音。 她胳膊細瘦,正在吃力地投籃,基本投十個一組,就要停下來休息,命中率低到沒眼看,但她格外地倔,一邊失敗,一邊努力。 明明這樣柔弱,卻因為怕他打架,勇敢地沖出來擋在他面前。 現在卻說不認識他。 陸決垂下雙眼,任由所有情緒向龍卷風那樣席卷而過。 這天晚上,沈音音八點半才從醫院回家,她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鄭阿姨。 鄭阿姨說,想要吃榴蓮千層,沈音音答應她明天放學去買。 回到家,沈音音回房間,陸決站在他的房門口。 好像是在等她。 今天是約定好給她補課的時間。 但既然他昨天都那樣說了,想必是很不想給她補課的,就像他說的,“浪費時間”。 沈音音假裝看不到陸決,直直地從他身邊擦過,關上房門。 陸決也關上門。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試圖做點什么,卻發現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 不想開車出去兜風,也不想去工作室做游戲,他戴上耳機,把音量放到足夠大,就這樣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十點多了。 今天陸決不打算去學校。 醒來的瞬間,他就確定了一件事,他必須做點什么。 說出來的話覆水難收,但一段錯誤的程序,總有修復的可能。 他不能讓沈音音單方面決定他們的關系。 陸決打開房門,下樓,打算先弄點東西吃。 然后他就看見,客廳那架三角鋼琴的旁邊,有個肥胖的屁股在拱來拱去,整個狗幾乎要扎在食盆里。 陸決想到什么,勾唇笑了起來。 正在努力喂胖自己的陸西瓜,憑著動物本能,忽然感覺到危險在靠近。 下一秒,它就被拎了起來。 毫無反抗能力。 它看見陸決那張冷淡的臉,整個狗都絕望了。 這個兩腳獸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天天跟它過不去!媽咪快來救救它! 很遺憾,陸西瓜心心念念的“媽咪”正在被數學題折磨,對于它正在經歷的苦難一無所知。 放學后,沈音音打算先去蛋糕店買榴蓮千層。 蛋糕店需要坐地鐵轉公交,從學校步行到地鐵站有十多分鐘,她一路走一路聽歌,總感覺有人在后面跟著她。 不是沈音音敏銳,是那人跟得實在太大膽。 幾乎要和她肩并肩。 沈音音忍了五分鐘,路過街心花園,實在忍不了,生氣地回頭,果然看到陸決。 他跟沒事人一樣,毫不避諱沈音音的眼神。 “不準跟著我!”沈音音對他發號施令,小臉都漲紅了。 她轉頭就走,書包一甩一甩的,忽然,耳畔傳來一聲熟悉的嚶嚶聲,低頭一看,是陸西瓜扒住了她的腿。 那可憐的小眼神,就跟被囚三天三夜的拐賣兒童似的。 “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它了嗎?”陸決牽著狗繩,不遠不近地站在她面前。 沈音音狐疑地盯著他。 什么意思,拿狗來威脅她嗎? 她彎腰把陸西瓜抱起來,摸摸它的狗頭以示安撫。 把孩子怕得,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驚恐,嘴角還粘著細碎的狗糧。 陸決試探著走近,一點一點的,像是怕刺激到她又要跑,他看到女孩咬緊嘴唇,滿眼戒備,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敵對的關系。 這讓他心痛極了。 千難萬險,終于走到她的近旁,陸決忍不住輕輕舒了口氣。 他把狗繩交給沈音音,眼睫低垂,避開她的注視,“昨天是陸紹修先打我的?!?/br> 沈音音微怔一下,“哦”了一聲,半晌才問,“那你現在來找我干嘛?” 陸決語氣生硬又別扭,看了眼她懷中瑟瑟發抖的小狗,斬釘截鐵地說:“陸西瓜跟我說它想來找你?!?/br> 古有趙高指鹿為馬,今有陸決指狗為人。 被迫點名的陸西瓜:??? 我不是我沒有!汪汪汪! 作者有話要說: 陸西瓜他爹是真的狗,對吧。 這章好像沒吃到糖,下章再吃。 第26章 沈音音沒有跟陸決追究, 陸西瓜到底是如何開口說人話這個匪夷所思的命題。 她只是抱著陸西瓜,自顧自地往地鐵站走,假裝不知道陸決跟在身后。 她不知道陸決這是打算做什么。 為什么跟著她。 為什么突然這么反常。 明明那天是陸決先把她推開的。 沈音音忘不了他那時冷冰冰的語氣, 就和小時候,她來陸家的第一天, 陸決呵斥她為什么不回自己家一樣。 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 地鐵站人流洶涌。 沈音音抱著陸西瓜站在入口處, 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寵物不能帶進地鐵站。 她犯難了。 就算是坐出租車, 司機也未必肯讓陸西瓜上去, 更別提公交地鐵這類公共交通了。 要是先回家把陸西瓜放下,就沒辦法在晚自習之前,買到蛋糕送到醫院去。 沈音音想了幾秒,然后回頭看著陸決。 他就站在自己幾步之后,像一個沉默的黑武士,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喏,”沈音音把陸西瓜放在地上, 狗繩還給陸決,“你帶來的,你負責帶回去?!?/br> “哦?!标憶Q配合地接過狗繩,輕輕拽了。 陸西瓜仍舊緊緊拽著沈音音的褲腿, 眼神楚楚可憐。 陸決低聲說:“你看,是它不肯跟我走?!?/br> 沒辦法,沈音音只好蹲下來耐心同它講道理:“西瓜,趕緊跟你爹回去, 我要坐地鐵,你不能進去?!?/br> 西瓜睜著雙懵懂的眼睛,小耳朵抖啊抖的, 腦袋一歪,充滿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