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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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我?我怎么一個電話沒收到?”陸決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小小年紀,怎么這么愛說謊?” 沈音音短暫地別開視線。 還好她曬黑了幾度,就算心虛臉紅了,也沒從前那么明顯。 陸決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她的臉,抬腿拐向左邊的一顆樟樹下,沈音音跟過去。 樹葉密實,只有稀稀落落的陽光透過縫隙灑下來,比剛才涼快許多。 沈音音心念一動。 好像一不小心,她又抓到他了。 沈音音慢吞吞摸出手機,點開添加聯系人的頁面,把手機遞給陸決。 他挑眉:“干嘛?” “把手機號給我,最好再給個微信?!鄙蛞粢舨[起眼睛,笑得很乖的樣子。 殊不知在吃過虧的陸決眼里,她笑得就像只小狐貍,沒打什么好主意。 “幾個意思?”陸決只用一根手指,推開她的手機。 沈音音仰著臉認真地說,“以后我負責打電話叫你回來?!?/br> 那小表情,一本正經的,就跟在課堂上背政治理論一樣。 “你打電話,我就回來?”陸決仿佛聽到什么笑話。 沈音音點頭。 “你鬧我呢?” “沒有啊,你剛才自己說的,沒人給你打電話,所以你不回來,那反過來,有人打,你就回來,我理解的沒問題啊?!鄙蛞粢粞凵駸o辜。 陸決聽完,臉都陰了幾分:“小鬼,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小鬼? 拜托,她已經十六歲了。 沈音音發現,到目前為止,陸決對她的稱呼分別有“小丫頭”、“家里這個”、“小祖宗”……這是心情好的時候。 心情不好,稱呼就變成了諷刺的“沈小姐”,或者更直白一點,“小鬼”。 要么刻意捧高,要么刻意踩低。 沈音音心平氣和,決定不和他計較。 她已經長大了,不是從前那個,被陸決懟兩句就氣哭的小哭包。 而且那件事……總讓沈音音感覺,自己欠了他什么。 那不是用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彌補的。 “我沒開玩笑啊,你把電話給我吧,”沈音音的聲音軟軟的,“我保證,沒事絕不sao擾你?!?/br> 陸決看著她,表情難以捉摸,雖然貌似平靜,不像是生氣了,但他眼神卻一點也不溫柔。 “你這么喜歡管閑事,是成績很好嗎?”陸決手插兜,稍稍彎腰,湊近了沈音音。 近得,她能在他黑沉深邃的眼睛里看見自己,甚至數清他有幾根睫毛。 還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像是洗衣液殘留的氣味。 沈音音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他又恢復了雙眼皮,深深一條褶皺,漫不經心地延伸到眼尾。 她后退一步,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還可以吧?!?/br> “還可以,是有多可以?” 沈音音想了想,保守估計:“年級前十應該沒問題?!?/br> 陸決直起身,扯唇笑了笑:“挺敢說嘛,那你考一個給我看看?!?/br> “是考到了,你就答應我嗎?” 陸決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能考到再說吧?!?/br> 他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沈音音想起什么,回頭問他:“你今天晚上回家嗎?” 陸決連頭都不回:“再說吧?!?/br> 他走路的樣子,也和他這個人一樣,顯得好像對什么都滿不在乎。 沒一會兒就走得沒影了。 沈音音有了新的學習動力,立刻坐地鐵回家,連午覺都不睡,把自己關在房里做題。 她是以全校第八名的成績考進來的,整個假期她一直在做題,不出意外,年級前十是穩的。 直到晚餐時間。 她做聽力,全程戴著降噪耳機,魏阿姨在門外喊了幾聲,最后進房門拍拍沈音音的胳膊。 “音音,吃晚飯了,”魏阿姨和藹的笑,“聽聽力吶?這么入神?!?/br> 沈音音笑了笑,她起身把平板和手機收好,和魏阿姨一起下樓。 “對了,小陸回來了?!蔽喊⒁陶f。 陸決? 沈音音眼睛一亮,沒想到他今天真的回來。 太好了,這樣鄭阿姨就不用擔心了。 她腳步輕快地跑下樓,看見一樓客廳的三角鋼琴旁站著個男人,個子身形都和陸決差不多。 “陸決,你回來啦……” 那人回頭,穿著襯衣打著領帶,五官和陸決五六分相似,卻顯得更成熟沉毅。 那根本是陸紹修嘛。 她剛才忘了,魏阿姨喊陸紹修和陸決都是一視同仁的“小陸”,從前也老是誤會。 沈音音愣了一下,剛才清脆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八度:“是紹修哥哥啊?!?/br> “看到我有這么失望嗎?”陸紹修走到沈音音面前,很不客氣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沈音音尷尬地笑:“哪有,很高興啊,正好我有幾道數學題不會……” “就知道你小丫頭沒好事,”陸紹修看了眼手表,“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你把題目發給我,我抽空回復你?!?/br> 沈音音乖乖地點頭。 陸紹修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從沙發上拿來一只小禮袋,“禮物拿著?!?/br> 沈音音提在手里,“謝謝紹修哥哥?!?/br> 他笑了笑,走到飯廳門口,與魏阿姨說話:“阿姨,您孫子怎么樣了?” 魏阿姨忙回答:“就燙到了腳背上一塊皮,不嚴重,正養著呢,孩子爺爺給找了不少土方子?!?/br> 陸紹修:“還是要到正規醫院去看,三醫院院長和我挺熟,我跟他打聲招呼,明天轉過去吧?!?/br> “這怎么好意思……”魏阿姨在圍裙上擦著手,笑得有些局促。 “沒事,我來安排,”陸紹修和顏悅色地拍拍她的肩,“那我先出去了,你們吃?!?/br> 魏阿姨:“不在家吃???” “不吃了,有點公事?!?/br> 沈音音送陸紹修到門口,“紹修哥哥注意安全?!?/br> 他擺擺手,讓她回去,背影看上去和陸決像極了。 畢竟是親兄弟。 可是沈音音知道,陸紹修和陸決,和她,都是不一樣的。 陸紹修是大人了,在這個家里,是和陸叔叔,鄭阿姨一組的,他們都屬于大人這個范疇。 她曾經跟蔣喬討論過什么是“大人”。 蔣喬說,大人就是,到人生的某一個階段,忽然就成熟了,有錢了,自由了,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像追星就追星,沒人管得了她。 好像有點道理。 但沈音音覺得,又不全是這樣。 人生沒有那么輕易就能成熟有錢又自由的,必須得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要像陸紹修這樣,風度翩翩又不失威嚴,好像能搞定所有事。 舉重若輕,又游刃有余,連在外辦事的空當,還能抽空回復她的數學題。 從沈音音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陸紹修就已經有現在這么高了,她一路聽著他的傳奇故事長大,什么高考理科狀元、大學生籃球賽mvp、國家一級運動員…… 更別提他現在到公司任職ceo,頭銜和成就更是不勝枚舉。 陸紹修這個名字是頂著一個光環的。 這個光環照耀著她,或多或少也壓著她。 在羨慕和仰望的同時,多多少少是有些敬畏的,反而不易親近。 在這個家里,只有她和陸決是小孩子。 雖然陸決已經成年了,可以開著跑車滿大街溜達,沈音音還是固執地認為他和自己差不多。 所以他晚上怎么可以不回家? 他還不是大人呀! 做完一套卷子,已經快到凌晨,沈音音照例要喝牛奶。 她站在窗邊,咬著吸管,眼鏡還沒摘,很清晰地看見陸決步伐閑適地走進院子里。 這次沒錯,絕對是陸決。 他走進來,繞過大門口,徑直來到右邊,看來是又打算翻窗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