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但因為平常都習慣面無表情,還有點擺臭臉……所以看上去跟平常沒什么區別。 他翻開手機,看見阮軟之前回了他的消息。 她說和朋友在外面玩,正準備回家。 江言湛捏著手機想了幾秒。 決定給她打個電話。 第15章 阮軟和方栩沒坐多久就出來了。 方栩剛激情挑釁一個看著就很強的alpha,生怕被人家追著找茬,給阮軟惹什么麻煩……所以非常果斷地決定光速逃跑。 包間的最低消費還蠻高的,方栩直接點了兩瓶價格差不多的酒,拎在手里出來了。 此時此刻,他和阮軟一個人手里抱著一瓶酒,站在酒吧門口,面面相覷。 阮軟有點想笑:“你知道害怕,干嘛還挑釁人家?” “……”方栩默默低下頭,“我就是看那種a很不爽?!?/br> 阮軟慢吞吞地說:“那你也不要一個人上嘛……我不是就在包間里?” 方栩默默看了眼阮軟的胳膊。 看上去白白嫩嫩,軟綿綿的,跟一般omega也沒多大區別。 方栩:“……唉?!?/br> 阮軟:“……?” 方栩抬起手拍了拍阮軟的肩膀:“算了姐妹。我們不跟那些臭a一般見識?!?/br> 阮軟:“……” 他們倆說話的功夫,之前叫的車也來了。 阮軟看著方栩上車,還非常貼心地記了一下車牌號。 在分別之前,體貼地對方栩說:“到家發個消息給我噢?!?/br> “知道啦?!狈借蛘f,“你也是,路上小心?!?/br> 阮軟點了點頭,幫他關上車門。 她從酒吧門口離開,順著馬路往自己住的酒店走。 剛走到路口,還沒來得及拐彎,突然聽見自己的微信電話響了起來。 阮軟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了眼。 是江言湛打來的電話。 阮軟單手抱著酒瓶,另一只手接起電話:“喂?” “……你在哪里?” 江言湛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啞。 阮軟沒想太多,她看了眼自己周圍的環境——好像前面沒多遠就是一家酒店。 為了防止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阮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怎么啦?” 江言湛低聲道:“可能……需要你幫個忙?!?/br> 阮軟:“嗯?” 她的聲音低低的,平緩又溫柔,透過電話穿出來,帶來一點酥酥麻麻的顫動。 江言湛閉了閉眼,努力平靜下來。 “你在哪里?!苯哉空f,“我過去找你?!?/br> “你還好嗎?”阮軟聽出他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我去找你吧,你把定位發給我?!?/br> 江言湛皺起眉,沉默下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他覺得阮軟出來會不安全。 阮軟也是這么想的。 而且……現在顯然是江言湛更危險一點。 阮軟有點擔心,語氣不自覺加重了一些:“江言湛!” 江言湛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狀況不太好,聽見阮軟喊他的名字都覺得有點兒腿軟。 江言湛緩了緩,又開口道:“我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br> 他頓了頓,又道:“在那附近?!?/br> 阮軟連忙道:“好,你微信發定位給我,我馬上就來——” 這也太巧了,她現在住的地方也在這個附近。 阮軟正要再囑咐兩句,江言湛那邊突然斷了電話。 阮軟瞪大了眼睛。 她一邊焦急地往回撥,一邊朝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趕了過去。 ……江言湛也在往那個方向走。 他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手腕上的omega信息素抑制手環還在正常運轉,這才使得他的信息素不至于大量泄露出來。 但此時此刻,要是有個不長眼的alpha從他身邊路過…… 可能會落個非死即傷的下場。 ……不是他就是那個alpha。 江言湛腳步踉蹌,意識也開始模糊。 他覺得天地開始旋轉,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朦朧中,好像出現了很多年前,第一次發熱期到來的時候。 第一次發熱期就和初潮一樣,時期無法準確計算,每個人都來得很突然。 他的第一次發熱期來得很晚。 那個時候的江言湛已經開始上初中,不管是學習還是運動都是同學當中的頂尖水準,沒有任何一個alpha可以超過他。 就連醫生都說,可能他的身體有些異常,不會分泌omega信息素。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被第一次發熱期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那天是周末,家里也沒有別的人,他的窘況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看到——他強撐著身體,走去了家里的安全屋。 就和現在的情況一樣。 意識模糊,耳朵里也陣陣轟鳴,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痛苦,臉上燙的眼睛都睜不開…… “江言湛!” 一片混沌之中,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江言湛靠在墻壁上,呼吸粗重得嚇人。 他迷蒙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一抹明亮的色彩。 阮軟加快腳步跑到他的面前,拿著酒瓶的那只手圈住了他的腰,仰頭去看他的臉:“你沒事吧……” 她又伸手去摸他的臉頰。 冰涼柔軟的手掌,和他guntang的臉碰在一起。 江言湛下意識悶哼了一聲。 他被冰得縮了下脖子,卻又在阮軟的手收回去之前,把自己的手貼了上去。 溫熱的臉頰在涼涼的手掌心里蹭了蹭,像只討好主人的貓咪。 是只大貓。 阮軟瞇了下眼睛。 她嗅到了江言湛身上的信息素氣味。 是他的好聞的竹木香,帶著清冽的薄荷感…… 另外,還有點令人討厭的,別的alpha的信息素。 帶著蠻橫的攻擊性。 這信息素應該不是直接留在江言湛身上的,因為它已經淡到聞不出具體的味道了…… 可這位alpha的信息素應該是非常強硬霸道的那一種,所以攻擊信息還一直留著,完全沒消散掉。 實在是讓同為alpha的阮軟很不爽。 阮軟順勢捏了捏江言湛的臉,溫柔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了點威脅的意味:“江言湛……你剛剛做什么去了?” 江言湛沒有說話,只知道閉著眼睛蹭她的手。 真的像一只大貓那樣,發出意義不明的低聲嗚咽。 阮軟吞了吞唾沫,輕輕拍拍他的臉:“你知道是誰在跟你說話嗎?” 江言湛睜開眼看著她。 他的目光乍看上去冷靜又銳利,就和平常的他沒什么兩樣——阮軟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想象到,他平常在公司里用這種眼神震懾住不知多少他的下屬。 就是掃人家一眼,就把人家嚇得屁滾尿流抱著文件回去改方案的那一種。 不過阮軟跟他靠得足夠近,所以可以看出,此時此刻江言湛的目光根本沒什么焦距,是已經有點神志不清的狀態。 所謂的霸總目光,可能是因為他就長了一張霸總臉吧。 阮軟看著他:“江言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