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富二代是真,但普通有些小看他了,”徐師兄笑著說,“既然他沒跟你說過,你就當不知道吧?!?/br> 褚學姐點頭,“嗯,”隨后又了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他誰都看不上?!?/br> 徐師兄挑眉,不可置否。 “你怎么誰的背景都熟,”褚學姐撇嘴,有些不爽的看著他,“連穗學妹他爸都認識?!?/br> “這個只能說是緣分,”徐師兄不緊不慢的徐徐解釋道,“小師妹她父親在我國外任職那幾年恰好也在那邊出差公干,穗先生人不錯,閑聊時和我聊過他的家人,他和他夫人因為工作性質經常出差,陪伴女兒的機會很少,夫妻倆又只生了一個,所以總是掛在嘴邊念叨?!?/br> 褚學姐茫然道:“穗學妹有個哥哥啊?!?/br> “是嗎?”徐師兄也有點茫然了,“那是我記錯了?” “你不是吧,這么年輕就有健忘癥了?”褚學姐的表情一言難盡。 徐師兄眨眨眼,順著她的話說,輕輕嘆氣,“那可能是光想著老婆去了?!?/br> “……” “今晚回家好不好?” 褚學姐微愣,反應過來后立馬低聲呵斥:“喂!這兒還有個未成年吶!” 徐師兄歪頭看了眼未成年。 未成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雙大眼睛老是偷偷往后面看。她越走越慢,又悄悄伸出手去碰摸不到的空氣。 “放心,未成年在玩影子?!?/br> 徐師兄笑瞇瞇地說。 褚學姐心想學妹還真是個小孩子,玩影子這游戲她小學的時候就玩膩了。 這頓宵夜吃的還算挺順利。 穗杏是真的崇拜徐師兄,她知道今天這一晚之后能見到徐師兄的機會就不多了,所以有什么話都趁著今晚說了。 徐師兄倒也沒有不耐煩,凡是她問的,他都一一耐心的回答。 直到他說要去趟洗手間,穗杏這才放過徐師兄。 站在盥洗池前洗手的時候,徐師兄恍惚想等以后生了女兒,也要把他的女兒養成小師妹這種單純又活潑的樣子。 想了會兒,盥洗池邊多了個人。 他一看,是沈司嵐。 徐師兄寒暄道:“司嵐,好久不見了?!?/br> “師兄?!鄙蛩緧瓜ё秩缃?,算是回應他的寒暄。 “聽你堂叔說,你最近很忙,國慶都不打算回家?” “昂?!?/br> 沈司嵐的態度稱不上好,但有問必答,純粹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 徐師兄知道他的脾氣,這位少爺傲慣了,人情局里的八面玲瓏,他甚至連學都懶得學,生來就有傲慢的資本,面對世交的長輩,也不屑于擺出諂媚討好的樣子。 能這么囂張,或許是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家里的事業。 徐師兄隱約知道沈氏到沈司嵐這輩,不興玩爭權奪利的那一套,因而也不搞什么接班人培訓這么封建的東西,誰想接班誰就學,要不就安心當富家子弟,只要不犯法,隨便怎么玩。 “司嵐?!?/br> 徐師兄突然親切的叫了聲沈司嵐。 沈司嵐偏頭看他:“?” “偶爾還是該收一收鋒芒,”徐師兄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說,“小心以后吃虧?!?/br> 沈司嵐皺眉,“師兄,你那套拐彎抹角的外交說辭能不能收一收?” “抱歉,職業習慣,”徐師兄笑笑,用大白話直接說,“就是讓你別這么拽?!?/br> 沈司嵐:“……”徐師兄:“毆打公職人員是犯法的?!?/br> 沈司嵐:“……” 對峙幾秒,沈司嵐無聲冷笑。 他挑眉說:“我知道尊老愛幼四個字怎么寫?!?/br> “我覺得你不知道,”徐師兄語氣輕柔,“至少你不知道愛幼兩個字怎么寫?!?/br> 沈司嵐的表情剎那間古怪了起來。 二人回座后,穗杏有些自責的看著徐師兄,問:“師兄我話是不是太多了?” 不然師兄為什么去了這么久的洗手間。 “當然沒有?!毙鞄熜终f。 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穗杏放心了:“那就好?!?/br> 吃得差不多后,除了碰巧遇見了也過來吃飯的褚教授,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烏龍外,這頓夜宵的氣氛相當和諧。 回學校的時候,穗杏一臉戀戀不舍的看著徐師兄。 “師兄,你有空要多回學??纯窗??!?/br> 徐師兄說好,又說時間很晚,催促他們趕緊回寢室休息。 穗杏只能含淚告別徐師兄,三步一回頭,哭喪著臉跟永別似的。 褚學姐因為和徐師兄有話要說,沒跟他們一起回寢室,坐在車上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徐師兄很受歡迎嘛?!?/br> 徐師兄欣然接受了這個夸獎,并說:“穗杏她很可愛?!?/br> 褚學姐瞇起眼,語氣危險:“你喜歡這種可愛的女孩子?” 徐師兄并不否認:“挺喜歡的?!?/br> “……” 褚學姐滿肚子醞釀的“變態”“禽獸”“老男人”卡在喉嚨里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然后徐師兄不緊不慢地說:“看到穗師妹,讓我更想生女兒了?!?/br> “所以今晚回家嗎?”徐師兄問她。 “……” 兩個學長一起送穗杏回寢室。 穗杏覺得自己不配有這么好的待遇,連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br> 現在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學校的老路燈又不是很亮,這樣的條件只適合小情侶幽會,并不適合女生晚上一個人單獨在路上走。 即使是在學校里,他們也不放心讓穗杏一個人單獨回寢室。 顧學長沒理會穗杏的客氣。 沈司嵐反倒問她:“是不用送還是不想我們送你?” 穗杏沒聽明白他的話,也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區別。 “要不讓徐師兄折回來送你回寢室?”沈司嵐又問。 穗杏皺眉,她怎么可能這么不懂事,而且這跟徐師兄有什么關系。 沈司嵐陰陽怪氣了一晚上,之前是礙于徐師兄在場,她沒好意思說,穗杏喜歡他,但不代表她愿意慣著他。 以前在家的時候,哥哥偶爾開她玩笑,看她生氣后也會及時打住,不會一直逗她。 穗杏知道沈司嵐不是哥哥,她也沒資格教育他。 于是她干脆當做沒聽到。 回寢室的這一路無話,氣氛相當凝滯,顧學長的心思似乎也不在他們身上。 直到看到寢室大門,穗杏終于解放,長長地松了口氣,說了句再見打算一路小跑回寢。 “你站住?!?/br> 沈司嵐終于開口。 穗杏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頭,也不看他,叛逆的盯著不遠處的路燈:“學長你還有事嗎?” 他沉聲問:“就這么急著回寢?” 穗杏想也不想就說:“我困了?!?/br> 沈司嵐接著發難,“剛剛吃宵夜的時候怎么沒看你困?” 穗杏假惺惺的打了個哈欠,“之前不困,現在困了?!?/br> “和徐師兄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困,”沈司嵐將她的話自行理解成自己心里想的那樣,“和我一起就困了是吧?” “……”穗杏撓頭,找借口說,“和徐師兄一直在說話,所以不困?!?/br> “你和我沒話說?” 穗杏皺眉,說:“好像是?!?/br> 沈司嵐點了點頭,低沉的嗓音里仿佛卷著冷刃,“你跟他才第一次見面,就這么聊得來?” 也不是說聊得來,其實她出于禮貌,問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問題。 徐師兄是外交官,本來就很會說話,哪怕她問的問題很無聊,他也有辦法拋出有趣的觀點,讓氣氛迅速輕松回溫,和這樣的人聊天是件很輕松的事,所以才能一直聊下去。 沈司嵐又不是這樣的人。 他本來話就少,并不是那種溫柔體貼,會找話題避免尷尬的人,穗杏覺得他不愛說話,怕自己話多反而惹他煩,和他說話的時候,每句話都要深思熟慮,打上半天的腹稿,哪怕覺得有一丁點的不合適,就不會說出口。 “不是聊得來,”穗杏手足無措的解釋,“就是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br> 沈司嵐不屑低嗤:“非得問他?” 她不解,“他是我師兄,我不能問他嗎?” “我是你學長,你不能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