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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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幾人笑著打趣她,這里比靜居氛圍要好上許多,云棲自己也自在。 錦瑟說道余氏的庶妹余明珠前來拜節,云棲愣了一下,眼神倏然亮了,便堅持由她伺候余氏。 那余明珠過來時,臉色依舊不太好,可能是在丈夫謫官時,受了太多瘴氣,她的身體已垮了大半,臉上還有些去不掉的暗色印跡,原本嬌美的臉現在蒼老無比。 她過來只是全了禮節,畢竟他們回京時,是余氏來城門處接的。 其實她萬萬沒想到,在她落到塵埃時,來的會是她曾經最恨余氏。 這些年她愧對余氏良多,有些事,更是難以啟齒。 她先去了李老夫人那兒問安,才朝著懋南院走來。 兩人見了禮,就在懋南院的大堂聊了起來。 云棲在一眾婢女中并不算顯眼,余明珠也沒在意她。 云棲為她們斟茶,狀似無意卷了衣袖。 余明珠正要喝茶,偶然瞥了一眼,手中茶盞啪嗒一聲掉落。 她看到了云棲手臂上,一個并不算顯眼的月牙印跡,那么熟悉又刺眼。 第038章 那印跡更像是個胎記, 與肌膚色澤不同,呈胭脂色,精細到邊角都看清的地步。 也許是年歲長了, 有些淡了, 看著極為秀氣, 在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臂上, 顯得玲瓏可愛。 這像是胎記, 也像是天生的, 如果不是仔細看只以為姑娘生來如此。 從周起,就有一種刑叫做鯨, 也就是給凡人刺字后再用墨覆蓋,這是一種非常侮辱人的刑罰,隨著歷史發展,這不僅是刑罰,比如前朝在民間就非常流行文身。 云棲的這個“胎記”由于時間久了,看著自然, 更像天生胎記。 只是, 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位置,都讓余明珠非常熟悉。 她緩緩抬頭,看到的就是云棲垂頭斟茶的模樣, 看上去恬淡怡然,臉孔略帶稚氣,卻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是個單單看著也覺身心舒暢的姑娘。 最重要的, 這姑娘竟與余氏有三成相像,那氣質更是與青春年少時的她如出一轍,當年的余氏就是憑著那一身風華,迷了京城無數人的心。 幸而那茶盞掉在桌上,只晃出了些許茶水,云棲靠近擦拭收拾:“梁夫人沒燙傷吧?” 余明珠的夫家姓梁。 余明珠表情從渾渾噩噩中漸漸恢復,只搖了搖頭:“無事,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云棲?!?/br> 云棲。 姓云…… 都對上了。 若一項是巧合,兩項三項又當如何? 云棲很快收拾好,又重新為她們斟茶,又快又穩,顯然是做慣了的。 余氏提醒云棲:“讓錦瑟她們來吧,你繼續回去躺著?!?/br> 云棲笑著頷首,表示就來那么一會。 直到云棲退出去,余明珠的目光還一直隨著她,直到看不見為止。 余氏也注意到余明珠的視線方向,并未多想:“你也覺得她與我有些像吧?!?/br> “是很像?!弊铍y得的是那學不來的氣質,“…這姑娘今年幾歲了?!?/br> “十一了?!?/br> “可知她生辰八字?” “怎的這么問?!?/br> “她這般姝色,與我家那小子倒是般配,八字拿回去也好算算?!庇嗝髦橐鸦謴统B,只是心境早已與來時不同。 余明珠自然還想再確定確定,免得弄錯了人。 當年,是她親手將這嬰孩轉送出去的,以為黃泉碧落,終是不會相見了。 只是為了怕若是遇到認不出,才讓人尋了最好的鐵匠打造了一個月牙烙鐵,她記得余氏說過,若是男孩就叫李正陽,女孩就叫李映月。 怎會這么巧,慶朝地域廣袤,偏偏這姑娘正好來到余氏身邊,看起來相處還很融洽,這是她們剪不斷的緣嗎。 余明珠覺得,曾經做下的孽事,這是要報復回來了。 余氏淡淡地說:“實話與你說吧,云棲我打算留在身邊,她不會做任何人的通房,便是妾我也是不同意的?!?/br> 她并不打算與庶妹說太多,這位meimei心眼多,年幼時在余府更是接二連三陷害她,她險些名聲盡毀。若不是后來都嫁了人,那孽緣還會繼續持續著。 余氏并不認為人的本性會改變,哪怕這些年苦過來,有些本質上的東西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說了更生事端,所以余氏并不提云棲的生辰八字。 余氏這話就仿佛知道了什么,余明珠強笑道:“她一個丫鬟,莫不是還要當正房,這可不容易?!?/br> 余氏但笑不語,錦瑟進來上了些果子零嘴,再次退下。 余明珠心底有一絲猶豫,是否要告訴余氏真相。 在她低谷時,人人惡她,就是余家也不太待見她,獨余氏和李府接納了他們。 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再次回歸時,余氏帶著家仆與實用的重禮,獨立在城墻邊,對她說:“你回來了?!?/br> 很簡短的四個字,就好像,她從來沒離開京城。 她,余明珠,余府庶女。 機關算盡,卻蹉跎了足足十年。 她天人交戰間,注意到周遭的清雅布置,雖清雅,卻能看出樣樣物件都是難得的器具,便是泡茶的壺都是少見的舶來品,足見余氏這些年過的多好的日子。一路過來,李府的奢華精美,亭臺樓閣,余氏獨掌西苑,連大房姚氏都要避其鋒芒,那李老夫人更是開明的人,由著余氏這般作為。 現在的余氏真能放過她? 設身處地而想,她定會用最惡毒的方式讓對方后悔。 以余氏現在的地位,若是知道真相,她必是完了。 更何況她做的,與毀人家庭無異。 余氏平日好說話,便是與自己這么多年夙仇,都能看在同是余家出來的份上,盡一份心。 可那是沒踩到余氏的底線,她了解這位嫡姐,對仇人她是不會放過的,現在的梁家今非昔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那一絲猶豫變成了搖擺不定。 兩人正聊著近日京城發生的趣聞,李昶今日回的早。 見到懋南院來了客人,看到對方均是一愣,李昶只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他驚訝地發現對方怎老得如此之快,十年前還是嬌美的模樣,看來謫官對他們影響太多了,她與余氏在一塊看著都像長輩。余明珠則是想到自己年輕時對李昶的癡纏,以及他的不假辭色,那眼底從未退去的厭惡。 無論自己做什么,李昶從未給過她好臉色。 若她是那塵埃,余清淺便是那皎月。 多么的不公平,分明除了嫡庶身份外,她什么都不比余氏差,甚至她當年在余家更受寵。 余明珠想到自己被瘴氣侵蝕多年,容顏毀了大半,一時間什么惱恨羞恥都涌了上來,哪里還愿待下去。 她要離開,余氏也不阻止,只客氣地挽留了幾句。 她們早已成年,有些事隨風而去,但畢竟裂痕已生,沒必要上演姊妹情深。 余氏讓在外的錦瑟送她出院子,余明珠在離開前,恍然回了一次頭。 看到的便是李昶細心為余氏將松了的瓊玉八寶簪扶正,又就著余氏喝過的茶水直接喝了一口,絲毫不嫌棄。 這一回眸,將余明珠剩余的愧疚也被打散了。 哪怕過去十年之久,有些事依舊無法釋懷。 余清淺依舊沒有變,甚至容貌氣度比十年前更甚,李昶對她十年如一日。 像余清淺這樣什么都擁有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他人的痛苦煎熬,余清淺甚至連什么痛苦都沒嘗過吧。 出了李府,余明珠上了馬車。 也不知行了多久,她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連綿不斷的笑聲居然有些凄厲。 “你不知道吧,你們母女兩明明對著面,卻相逢不相識!” “小姑娘真是可憐,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堂堂千金小姐,落成了最卑賤的丫鬟?!?/br> 十年前沒辦到的,十年后,她終是辦到了。 她不會說,也不能說了。 甚至,她會想辦法讓云棲再次離開。 只要她們母女永不見面,這個秘密就不會被發現。 她所擁有的不多了,怎能再面臨失去。 余明珠并非沒愧,只是在她心中,好不容易丈夫官復原職,她經不起再次跌落塵埃,她害怕來自余清淺的瘋狂報復。 余明珠回到梁府,喊來了心腹mama。 輕聲吩咐了幾句。 那心腹mama一聽,心都沉了:“您…真要這么做?” “害人性命的事我不會做,但她不能再留京城了,快去吧,這事做的干凈些?!?/br> 云棲進了屋里,華年見她神色惶惶:“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還是發生什么事了?” “沒有,華年jiejie,我想休息會?!?/br> “行,水給你溫著,要什么與我說?!?/br> 待人離開后,云棲捂著狂跳的心,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