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

    接收到死亡凝視，溫冬茹忽然恍悟。

    “他是個gay?！?/br>
    姜瑤差點兒一口蘋果噴出來。

    “那你倒是快說啊?！睖囟愫喼笨煲彼懒?。

    姜瑤心想，這怎么說。她簡直是難以啟齒。

    倒不至于是多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只不過向朋友提起，實在是缺乏勇氣。

    姜瑤憋了半天，悶聲說道：“你弟今年多大來著？”

    溫冬茹一臉的莫名其妙：“問這個干嘛，他上大三，二十出頭。怎么啦？”

    姜瑤：“巧了，我男朋友今年也上大三?！?/br>
    溫冬茹：“……”

    姜瑤：“……”

    溫冬茹也憋了半天，驚駭欲絕地憋出一個字：“草?！?/br>
    兩人均是坐在沙發上沉默片刻。

    一個在消化信息，一個也在消化信息。

    溫冬茹表情復雜：“我有些羨慕你了怎么辦？”

    姜瑤差點嘔血：“羨慕我什么？對一個小五六歲的弟弟有非分之想？”

    溫冬茹勸她：“也不大。就是你要報名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爸媽在給他做滿月。四舍五入你倆都是兒童?！?/br>
    姜瑤：“……”

    她想掐死溫冬茹。

    “你為什么要分手？你不喜歡他嗎？”溫冬茹回過味來，開始勸她，“這年頭不圖你錢不計較你嫁妝多少的男人，只能從學校找了?！?/br>
    姜瑤幽幽問：“如果你帶個學生回家，說這是你男朋友，你爸媽會怎么想？”

    溫冬茹沉默。

    “我爸媽可能會砍死我吧。畢竟，找大學生是富婆才能干的事情?！?/br>
    “那不就得了?！?/br>
    姜瑤把蘋果核扔到垃圾桶。

    “男人比女人年輕大七八歲，人家說成熟照顧人。一個工作幾年的職場女性找了個男大學生，你猜這事會傳得有多難聽？我爸媽不要臉？他爸媽不要臉？”

    溫冬茹語塞。

    “是這個理沒錯……但是，你也總不能看著別人的眼色過活啊?！?/br>
    姜瑤回過頭看著她。

    “我光棍一條不怕。但是他呢？”

    在校成績優異的學生，和她這樣的女□□往，多多少少會傳出一些風雨。

    小一點說風評受害，大一點說，搞不好會影響獎學金，保送機會。

    這話一出，溫冬茹也沒的說了。

    姜瑤是很理智，也很清醒。

    姜瑤拿起手機，上面顯示著忱琢上一分鐘發來的微信。說考試結束，去公司樓下等她下班。

    她猶豫片刻，狠狠心，編輯消息。

    “對不起，我還是接受不了年齡差太大的戀愛。我們分手吧?！?/br>
    ……

    另一邊。

    吵鬧的鈴聲結束，助教將試卷統一收上去。魏遇前排的忱琢正在低頭發消息，興致沖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晚上一起去打球？去體育館吧？”

    前排的忱琢表情突然凝固。

    他垂著頭，定定地看著手機一言不發。魏遇非常不識眼色地又拍了幾下。

    “大哥？大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忱琢回過頭。

    魏遇被他的表情嚇到了，立即規規矩矩地坐直。

    “當我沒說?！?/br>
    他從沒見到過忱琢這副樣子。

    分明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卻總讓魏遇覺得——

    他好像很難過。

    第20章

    “你說, 你分手，你的小男友能同意？”溫冬茹倚在沙發上問道。

    姜瑤開始沒滋沒味地啃第二個蘋果。

    “你忘記我們大學時候那些男生了嗎？”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愛的快, 也散的快。剛分手一兩天還意志消沉，整天不上課只知道喝酒只知道哭。

    再過十天半月, 指不定就愛誰誰了。

    更何況，他們兩人這才相處多久。

    真愛的死去活來的，也不現實。

    “成年人，理智比情感要多一分才好。及時止損?！?/br>
    溫冬茹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抓了抓頭發，望著她，這才吐出一句話。

    “你這個人啊, 嘴硬心軟?！?/br>
    ……

    晚飯吃了兩個蘋果, 胃被撐得滿滿，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蘋果撐的。

    溫冬茹回屋照例跟男朋友打電話，姜瑤一個人坐在客廳有些無聊。

    她趿拉著拖鞋回到臥室，關上門，埋頭躺在床上。

    說是撕心裂肺的難過, 好像也不至于。

    無非是有些空落落的不習慣。

    姜瑤翻了個身仰躺著，入目所及是一只白色的玩偶兔子, 滑稽的表情像是在嘲笑她。

    姜瑤：“……”

    她一巴掌把兔子扣在床上。

    “嗡”地一聲，是微信回復消息。

    姜瑤拿起手機，便看到忱琢破天荒的沉默。

    “好?！?/br>
    他只回復了一個字。

    忱琢曾經保證過，若是姜瑤讓他離開, 他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不會糾纏她。

    如今倒是說到做到。

    姜瑤原本做好心理準備。小男生么，一哭二鬧三上吊, 鬧鬧脾氣是很正常的事情。上一秒還在接吻，幾小時之后就分手，任誰也無法接受。

    沒想到，對方的反應相當冷靜。

    姜瑤的心情一時間有些復雜。

    不過正好，就這樣分手，沒有爭吵，沒有翻臉，留給彼此的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再翻個身，姜瑤不再想關于忱琢的事情。

    她抱著手機翻綜藝，終于找到一個有意思的節目。

    屏幕里的人嘻嘻哈哈，回蕩在整個房間。

    ***

    同一時刻。

    學校偌大的籃球場有不少學生，大多數的女生都三三兩兩坐在一起，看球場上的籃球比賽。

    “哇，那個男生好厲害！”

    “那不是忱琢嗎？”

    “金融系的？”

    臺下的幾名男生正在打籃球，短短幾分鐘就進了好幾球，只是，投籃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本來應該是輕松的打球娛樂，大家的表情嚴陣以待，就像是在打比賽。

    仔細地瞧，他們其中有人的臉上分明還帶著些恐懼。

    都是因為投籃的那個人。

    忱琢。

    “好可怕啊，力氣這么重?！?/br>
    “我的胳膊都要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