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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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云中涼秋、諾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0章 大戲 明明是在聽麗妃和衛將軍的愛情故事,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有些替姜初照感到難過了。 這對兄妹,都是姜初照曾經尊敬又器重的人吶。他也沒做錯什么,本來就是個局外人,卻無端牽扯進這場狼子野心和助紂為虐之中,遭受一次又一次暗箭,千瘡百孔,焦頭爛額,抓到的永遠都是說不要命就不要命的死士,親赴北境以身為餌才揪出幕后的指使。 若不是姜初照從東山祭祀時發現了不對勁,把注意力從楊丞相身上轉到衛將軍這里,他或許到現在仍舊對兩個人都很好——衛知意應該還是皇后,他無法去知道,這皇后在為她喜歡的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衛知行應該也還是大將,他應當也不曉得,這大將為了皇位在用盡心思費勁手段,一次一次想把他和他的皇叔給弄死。 當然,自幼就是他的好伙伴的哀家,也不可能逃脫過去。 我已經很難過了。 抬眸的時候,又看到衛知意在盯著手指上的繭子看,由此聯想到她進宮后一直保持著的清晨練箭的習慣,就更替姜初照委屈了,忍不住問:“你進宮后每日清晨都練箭,其實也是因為思念衛將軍,對吧?” 她倒是很誠實地回答我:“是,但也不全是。嫁進宮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和哥哥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世俗倫理都不允許,所以也在努力和陛下靠近,也在努力爭取,想通過和陛下一樣的愛好,讓自己爬得更高一些。也想努力,做好皇后該做的?!?/br> 說這些的時候,她并未看我的眼睛。 不知是否是心虛,是否也覺得愧疚。 “爬得更高一些,看得更遠一些,這樣陛下的一舉一動你就能了如指掌,好讓你的哥哥更快地坐上皇位,對嗎?” 她的眼睫再次被淚澤浸濕,連目光也變得飄忽迷離:“太后一定也瞧不起我吧?” “哀家憐惜你,喜歡一個人不是什么可恥的事,這世上本就不止一種情感,莫說你喜歡一個大活人,就是喜歡一塊石頭、想千方百計地對這石頭好,哀家都不會因此瞧不起你?!?/br> 到底還是我的兒媳,我無法給她普及墨書巷里形形色色、變化萬千的愛恨,更不適合鼓勵她行亂逆之事,是以只能言盡于此,點到為止。 但是。 “哀家同樣很不喜歡你,肖想你哥哥不是你替他行惡的借口。你可知你的所作所為給別人帶來了多大/麻煩?” 她面色變得平靜:“臣妾知道?!?/br> “不,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不會表現得這般輕巧。拿哀家來說,就因為我是陛下少年時的同伴,你和你哥哥就忌憚我日后成為皇后,在我十六歲時就派了一個林替來對付我,我因此染上寒癥,長年累月地怕冷。再后來,若非你們進宮前,我就已經成了太后,你提前安插在各位妃子身旁的丫頭能把我害成什么樣還未可知?!?/br> 她不疼不癢地來了一句:“臣妾有罪?!?/br> 我更氣了:“再拿宮里其他妃子來說,刑部從小聶住處搜到名冊時已經非常震驚了,略一調查你這些耳目經年累月的所作所為,都覺得心驚,妃子們大多心善,有多少人被你埋下的暗線坑騙傷害,到現在還不知真相。還有陛下和六王爺,那些手握強弓勁弩的死士,他們朝這二人放了多少箭,多少次置他二人于死地,你可真的悔悟過?” 麗妃恍惚了片刻。 最后踉蹌起身,跪在查案之后,朝我端端正正行了個大禮:“臣妾罪孽深重,希望太后賜臣妾一死?!?/br> “哀家怎么會讓你死呢?!蔽液鋈恍Τ雎?。 兩輩子了,哀家被你兄妹倆給害慘了。這輩子,我這寒癥還沒好呢,手腳就被你的丫頭割傷;上輩子,除了那些明面上的傷害,背地里經受的來自你們的驚嚇與算計,讓我無數次崩潰也讓我無數次想逃離。 直接讓你死掉,對不起哀家上輩子經歷過的害怕和流過的眼淚,也對不起哀家這輩子受過的威脅和忍受的疼痛。 你這條命,哀家留著有大用處。 我把心中對她最后的憐憫也抹了去,將掌下的信推到她面前的桌沿,故作慈愛:“起來吧,你先瞧瞧這封信?!?/br> 嘴上說著想死,可聽我這么說,瞬間站起來拿走那封信,動作比誰都麻利。 看她一邊看信一邊忍不住欣喜的模樣,我就想起連環畫中在山底下壓了五百年后被放出來的石猴——看麗妃這個精神面貌,別說死了,哀家甚至信她還能再活五百年。 * 麗妃揣著信歡天喜地地回宮了。 哀家左等右等,卻還沒聽到里間的動靜。不耐煩地回頭看,就看見姜初照揣著胳膊靠在里室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的臉看。 我愣了會兒,摸了摸面頰:“哀家臉上有灰?” 他搖了搖頭,走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來,語氣里的欣喜比拿走信的麗妃還要滿當,甚至都快溢出來了:“太后批評麗妃的時候,居然還替朕講了幾句話,真是難得?!?/br> 我借著他手臂的力起身,但坐得太久,腳麻腿麻,一個不穩,差點又栽下去。他趕緊攬住我的腰把我提起來,待我完全站定才慢慢放了手。 開口時卻仍舊有些不安,目光放在我的腳踝處:“還沒好是嗎?” 我趕緊擺手:“好了好了,方才是腿麻?!?/br> 但他臉上的欣喜已然不見,望向茶室外麗妃的去處,冷冽道:“小聶是她的人,林替也是她的人,朕不像太后這般好脾氣,有些事朕過不去?!?/br> “哀家也沒說就此翻篇啊,”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緊攥的拳頭,示意他放松,“那封信就是哀家故意拿來報復她的?!?/br> 姜初照垂眸看我,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緩緩上揚:“太后借了蘇得意,假傳了朕的旨意給余知樂,讓她臨摹一封書信——就是你今天拿的這封?” 我也知道借他的名義不太好,但用自己的名義吩咐余知樂更不好,于是點頭哈腰,笑得勤快:“這不是,余知樂更喜歡你嗎,你說的話她會聽,而且東窗事發之時,她肯定不會把你供出來?!?/br> 原本面色還晴朗平和著的姜初照,聽到此話忍不住皺眉,糾正我道:“太后忘了嗎,她不喜歡朕了,她后來喜歡譚雪如了?!?/br> 我本來還打算條分縷析地列舉余知樂還喜歡他的證據的,但卻又想到了前幾天云妃的提醒:“太后記得臣妾曾在主打故事里提到的‘懟人大法’嗎?你同一個人吵架的時候,越同他講理他往往越帶勁兒,而越順著他說,他就越有挫敗感?!?/br> 于是我看向姜初照,微笑道:“吾兒說得對,吾兒說得都對。你覺得她喜歡譚雪如,她就喜歡譚雪如,喜歡到心肝兒里?!?/br> 說完這話,我提步就走。 姜初照果然不淡定了,追上來,本想攥住我的手臂攔我一攔的,可又惦記著我那處的傷,于是趕緊把手縮了回去,邊為我撩開探到小徑上的竹枝,邊著急道:“太后這話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別的事?” 我心中已爽得不行,但面色卻十分淡定:“哀家知道什么沒關系,陛下才是九五之尊真龍天子,您慧眼獨具,洞察人心,一切假象和偽裝在您眼前都是紙老虎?!?/br> “……” 他抬手橫在我肩膀前,使我不得不停下腳步,我抬眼的時候就看到陰沉晦暗的一張俊臉。 我戲癮上身,假裝不明白他的心思:“怎么了?哀家這般賣力地夸你,你怎么還不開心了呢?” 面前的人悶悶不樂,嫣色的唇張了好幾次,才說出接下來的話:“太后可能不曉得,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擺脫掉,也好不容易……才不做噩夢了。方才太后的話卻又讓我覺得,我一直在深淵,從未逃出來過?!?/br> 此話落在我耳中,激得我驟然涌出一個心悸。 “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他面上愁云密布,眼里還有霧氣,瞧著又可憐又委屈,“你說什么我都會信,我真的很愿意聽你的、信你的,所以不必故意說那樣的話來懟我啊?!?/br> “……哀家沒懟你啊?!蔽倚奶摰?,轉瞬就懷疑他最近追平了墨書巷,所以看穿了我方才那一招。 正猶豫著該怎么給他講一下余知樂這種cao作呢,結果他靈光乍現,自己先想到了:“難道這就是書上寫的‘碧螺春’?” 我驚呆了:“你知道‘碧螺春’?” 他靠在一根高壯的竹子上,氣得一陣又一陣發笑:“云妃去宮外把墨書巷第六十五卷 重印了十本,封面還專門做成了綠色的,托蘇得意放在朕的枕邊、案頭、浴桶外,讓朕不管多忙務必要看。實不相瞞,朕剛看到‘碧螺春’這個說法的時候就想到了余知樂,但她后來也沒怎么纏著朕,見朕的時候也很克制?,F在看來,朕是被她糊弄過去了?” 我沒回話,因為這確實說不準。余知樂或許真的移情別戀了,也未可知呢。 但姜初照卻越想越偏,“所以太后是因為朕,才把那封信安排給余知樂寫?”說著說著還清咳了兩聲,滿懷期待地問,“太后是不是也不愿意看到余知樂靠近朕?” “不,”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次,我是為了自己?!?/br> “太后要做什么?” “哀家想在你的后宮,搞一場大戲?!?/br> 姜初照微怔,但旋即堅定道:“有什么需要朕幫你做的嗎?朕站在你這邊?!?/br> 我笑:“哀家想借陛下今年的萬壽節家宴一用,你大概不能好好過生辰了,希望陛下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嘻嘻?!?/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27 22:32:46~20200628 23:1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陸小奕臻、小么么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啾 40瓶;無 10瓶;檸檬可樂 5瓶;甜甜甜甜甜甜 3瓶;3333333333333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1章 貴妃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少了四個已經成功出軌,不,成功出宮的兒媳,多了一堆心猿意馬也不知道還愛不愛姜初照的兒媳,再除去幾個喜歡天喜歡地、喜歡讀書喜歡下棋唯獨對姜初照沒興趣的兒媳,今年的萬壽節宮宴,好好演節目、誠心送禮物的,竟只有嫻妃、容妃、云妃、常婕妤、韓婕妤和師美人。 云妃實在是有出息,短短月余,她竟然能和小如公子合奏《六合》了,且奏得有模有樣,指法繚繞,弦動絢麗,琴聲與小如公子剛柔并濟,聞之華美柔雅,又不失鏗鏘恢弘。 韓婕妤和師美人表演的節目一般,但是節目后呈上來的刺繡作品《中秋月西河圖景》卻很驚艷,只是她們倆互相看對方時,目光里流露出來的愛意繾綣,叫哀家心頭有一點發顫。 除此之外,盧美人今年竟然又選擇了念詩,但所念詩作水平出眾,姜初照聽著都不覺得牙疼了,甚至主動尋問:“這是盧美人自己寫的嗎?” 盧美人羞赧一笑:“是寧嬪jiejie陪臣妾一起寫的。這半年臣妾時常跟著jiejie去藏書閣看書,在jiejie的指點下細讀了不少詩章,學到了不少東西?!?/br> 說完這些,就怯生生抬眸,看向一旁正也凝神望著她的寧嬪,二人目光相遇,宛如遭了電擊雷劈,雙下飄忽躲閃,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初照這傻缺還樂呵呵地對兩人提出了表揚,哀家看著這場面,猝不及防地有點牙疼,牙疼得還想掉淚—— 孫子孫女好像不可能有了。 甚至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了。 想到這里就忍不住去看在下首默默喝酒的姜域,迂回地盤算了一下,他兒子姜星辰以后生了小孩兒,那我好像也可以實現當祖母的夢想的。只是,姜星辰小朋友才五個月,等他生娃實在是歲月迢迢,道阻且長。 當然,酒過三巡之后,我就不牙疼了。 因為嫻妃終于開始發言了。 她腰肢款款地走到了長合殿中央,翹起蘭花指從大袖里掏出來一封信,姿態雖不至于得意吧,至少是很自信昂揚的:“陛下,太后,本不該于萬壽節家宴這種場合把此信拿出來的,但臣妾覺得這信實在有辱我天家的臉面。陛下和太后一向寬仁溫煦,不愿計較這些,但臣妾作為四妃之首,理應盡職盡責,激濁揚清?!?/br> 姜初照被這番大義凜然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蹙眉琢磨了會兒后低頭問我:“她啥時候成了四妃之首了,誰給她的膽子讓她替朕激濁揚清?” 我抬起酒壺,極盡殷切地給他把酒滿上:“前天成為的,亦是哀家給的膽子。事出緊急差點忘了告訴你,哀家替陛下做主,把嫻妃晉升為皇貴妃了。嘿嘿,驚不驚喜?” 他手中的酒杯劇烈地晃蕩了一下,想罵我卻又忍住了,最后既認可又認命地點了點頭:“太后還是跟去年一樣行?!?/br> “吾兒過譽了?!蔽抑t遜一笑。 姜初照瀟灑地飲下半杯酒,半靠在寶座上,打量著殿內的嫻妃:“有什么事直說罷?!?/br> 得到鼓勵的嫻妃精神更加飽滿了:“臣妾方才看到云妃和譚先生毫不避諱地在殿內以琴傳情,便覺得忍不下去了,”她前行了兩步,把信件呈交于蘇得意,“太后和陛下請看,這是譚先生寫給云妃的信。此信用詞直白大膽,觀之觸目驚心?!?/br> 云妃撐著下巴頦雙目炯炯地看向嫻妃:“貴妃娘娘好厲害呀,既然是譚先生寫給臣妾的信,怎么落到您手上了呢?” 彈完琴后被賞了座、此刻也在長合殿內的小如公子呆若木雞,片刻后便也反應過來,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問了兩句:“什么信?在下和云妃娘娘于教坊司天天見面,為何還要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