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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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妃發言完畢,其他的嬪妃便也紛紛表示,自己不想走,自己要等到陛下能行。不止如此,為了給他加油打氣,還積極建言獻策,貢獻偏方—— 先是程嬪小心翼翼地開口:“臣妾表姐家的二舅爺,年輕時也不太好,自從開始喝京城燒刀子配蛋花醪糟,自此意氣風發,后來娶了五位舅娘,有了十來個孩子?!?/br> 再是宋昭儀羞羞怯怯地提議:“臣妾的遠房表哥也患過這方面的隱疾,說是每日進食韭菜,驢鞭,羊腰,雞球……不過半年就好了,后來,表嫂每次過來臣妾家里,都說有些受不住呢?!?/br> “陛下貴為天子,怎么能吃這些腌臜東西,”常婕妤皺眉,言語間有些不滿,“要吃也得吃虎鞭、豹鞭之類??!” 聽到這些,姜初照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不止臉不好看,胸腔也開始起伏,似有吐的趨勢。 云妃舉起小手,情深意濃,感情真摯:“陛下,臣妾這兒有個偏方,經歷了時間和實踐的檢驗傳至現在,可謂十分有效?!?/br> 姜初照知道云妃沒什么好主意,于是干脆訓斥道:“你閉嘴!” 我抑住笑意,故作嚴肅:“憑什么不讓云妃發言,興許她的法子很好呢,云妃盡管說,哀家即便是傾盡嫁妝,也要給兒子把病治好?!?/br> 云妃眼皮抬了抬,不敢太興奮,就壓著聲音,小聲說:“陛下可試過針灸嗎?聽說哪里不行就往哪里扎針,把xue位扎通,陛下興許就好了?!?/br> 許是怕姜初照臉色還不夠黑,就伸出手來邊比劃邊繼續,神態生動得不像話:“不能用短針,必須得用兩寸半以上的長針,一邊旋轉一邊往rou里擰。唔,聽著好像有點駭人哎,不過陛下不用怕,大夫扎針的話會邊扎邊問您疼不疼的,若是太疼,他就會小力一些。您若是還疼,可以抓住被子小聲哼哼,大約能緩解一下……” 我倒吸涼氣。 云妃剛才這一段,好像有點熟悉呢? 這不就是墨書巷《我在皇宮當太醫那些年》里,太醫對皇帝陛下做過的事兒嗎? 太醫面上溫溫潤潤,實則狡詐腹黑;皇帝看著兇兇巴巴,實則嬌軟無力。于是,每一次太醫給皇帝看完病,都會利用職務之便,把皇帝攤平推散,抹醬撒料——主筆大人稱之為“攤煎餅果子式”做/愛。 從此哀家再也無法直視煎餅果子。 我悄悄抬眸去看姜初照,發現他就快氣崩過去了。 偏偏云妃不知死活,講完了還意猶未盡,提出來了一個別的想法:“陛下方才說臣妾們若是想出宮另謀良婿的話,陛下會做主。那臣妾可不可以申請出宮……” “云妃,”姜初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突然微笑,“朕讓你寫的東西,你可寫完了?還有十來天,就是太后的壽辰了,你若是再不寫,到時候耽擱了給太后賀壽,莫說你出不去皇宮,以后怕是連瀾芝宮也出不去?!?/br> 云妃突然冷靜。 她低頭的時候,哀家分明聽到了一句“跳馬的”。 草地會議以姜初照收獲了十幾個治病偏方,嬪妃們除了云妃都表示對陛下矢志不渝、堅決不棄而結束。 這樣的結果,哀家很滿意。 想到這傻兒暗中讓云妃給哀家準備的壽辰禮物,哀家便更滿意了。 美人們各自回宮,姜初照負手站在草地上望秋陽碧空,思考人生;我坐在小馬扎上望身姿挺拔、面如桃花的兒子,心中甚慰。 “聽蘇得意說,你讓皇后在中秋宴上留意刺客?為何覺得皇宮里會出現刺客呢?!彼恢獮楹蜗氲搅诉@件事,轉過頭來,好奇地問我。 想到他曾說的夢見我掉進子衿湖,我就受到了啟發,覺得把未卜先知這種能力歸于做夢,會顯得合理一些,于是道:“前幾夜一直睡不踏實,老是夢見御園陰森森的大樹,夢見有人藏在里面朝我們射箭,還挺嚇人的呢?!?/br> “太后做過這樣的夢?”他面露驚色,也很關切,甚至走過來,蹲在我面前平視著我,“還做過……別的不好的夢嗎?” 我故作輕松:“沒有別的了,只有這一樁。本來沒有放在心上,可后來聯想到皇后前段時間生病,就有點緊張,所以才想要羽林衛過去守著?!?/br> 他并未死心,以探尋的目光看我,眉心微微皺起:“太后可在夢里看清了箭是朝誰射的?” “每個方向都有,但最多的,是落在你和六王爺這邊,”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語重心長,“所以陛下和你六皇叔都得注意啊?!?/br> 他卻忽然鄭重起來,隔著衣袖握住我的手腕,神情極其認真,手指也是帶著力道的:“這次從中秋,到太后的壽辰,都不會出事,”頓了頓,綻開唇角,語氣也溫柔了不少,像是在哄我,“相信朕,這次安安心心的,別擔憂,也別害怕?!?/br> 我把手腕抽出來倒背在身后,笑道:“好呢?!?/br> * 又是一年的中秋團圓宴。 從鳳頤宮出發的時候,抬頭望著這輪滿月,忽然想到了那句詩。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思及此處就很想找唯一知情的二哥探討一番,問一問,我這樣的,到底算是古人,還是今人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2 08:44:40~20200523 12:19: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懵懵噠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么么咪、七七久久、師師師師師小刀、mushroommay、22茉莉、不臭不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333 15瓶;暮成雪 10瓶;黑幫大佬 5瓶;(?▽`??) 3瓶;嚶嚶嚶qaq 2瓶;諾唯、牛奶小蛋酥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3章 味道 因為怕再次進入那幽深的連廊,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于是就和果兒走了大道。 而大道又要路過丹棲宮,這是我這輩子一直刻意避免看到的地方,即便遠觀,都覺得有些傷懷。 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呢,偏偏又在路上遇到了姜初照和皇后?;屎蟠┲邔拥亩Y袍,拖著冗長餓鳳擺,姜初照穿著明黃色袞服,使喚丹棲宮的丫頭讓她們幫皇后捧一下衣裳。 我原地頓住茫然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是去東山祭拜剛剛回來。 這禮袍確實很沉,即便是皇后這樣的習武之人穿著,都累出了一身的汗。但她看到我,卻還是過來行了個禮:“母后萬福金安?!?/br> 姜初照也過來行禮,只是同皇后隔了兩丈遠:“母后金安,朕方才正準備去鳳頤宮請您,既然您過來了,就一起走吧?!?/br> 我隨他走了兩步,卻發現皇后沒跟上,于是回頭問:“皇后不打算一起去?” 皇后微微一笑,很是無奈:“回母后,臣妾這身衣裳有些沉,今日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不太爽利,容臣妾先沐浴換衣,再去御園可好?” 哀家允了,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想明白了一件事:上一世的嫻妃大抵也沒比今世的皇后好到哪兒去,她去御園之前,應該也是先回宮里沐浴并換了衣裳的,只是我沒有瞧見而已。 東山祭拜確實不是個輕松的活兒啊。 姜初照亦有所感,甚至還有些不理解:“中秋節本來應該輕輕松松地過個團圓的日子,不曉得太/祖爺他怎么想的,竟然定下了這個規矩,他是不是沒事兒找事兒?” “哪有這么說你皇祖父的,”我訓了他一句,“團圓的日子,祖宗們都會想你,也期盼著你過去看看他們?!?/br> “只是去看看也就罷了,偏偏規矩既繁瑣又得卡著時辰來做,朕還沒法對一群開不了口的祖宗也說快點兒走流程,”他悶悶不樂,提開路上的小石子,“朕一點兒也不想去?!?/br> 實不相瞞,姜初照現今這模樣讓我覺得有點兒新奇,又有點兒熟悉,跟十幾歲的時候,累急了眼撂挑子的模樣很像。只是這四年他估計在北疆磨礪久了,成熟了不少,所以今年與他又相聚,竟再沒見過他這種少年氣。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情愉悅,好像珍視很久陡然消逝的東西又出現了,對這條傻狗也忍不住溫和起來,邊走邊耐心地同他講道理:“陛下不想去,皇后卻想去啊。這可是她一年僅有的一次,能同陛下并肩站在祖宗和百姓面前的機會?!?/br> 也不知道我哪里說得不對,姜初照突然駐足了。 他問:“太后如果是皇后的話……朕是說,如果父皇還在世的話,你會很想隨父皇去嗎?” 我道:“會吧?!?/br> 他語氣嚴肅且不容置否:“且不說太后這身板兒套上這一身得累成什么樣兒,單說路上遇到什么事兒的話,你又不會武功,腦子還不夠機靈,第一個就逃不過?!?/br> “……” 哀家想反駁,但又覺得他說得對。 他引我繼續往前走,我邁了兩步后覺察到他話里的信息,錯愕抬眸:“所以今天在路上有遇到什么事兒?” “沒有,”姜初照也困惑著,抬頭看了看,確認前頭帶路的只有果兒小可愛,才放心道,“按理說楊丞相應該趁機下手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朕同麗妃來去的路上皆順遂無恙……這好像有些奇怪?!?/br> “所以前陣子那些暗殺,有可能不是楊丞相搞的?” 姜初照沉默著走了好長一段路,快到御園門口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看向我,“麗妃的箭法很好,”停頓幾秒,眸光復雜如織,壓低聲音同我說了一句話—— “是衛將軍教的?!?/br> * 入園,緩行,我同姜初照揣著心事,是以還是姜域分別喚了我二人,我們才發現他。 他照例站在那棵海棠樹下,這世的他瞧著比前世活潑一些,手里攥著一大串青翠皮衣的海棠果,嘴里還嚼了一顆,咽下去之后笑問我二人可想嘗一嘗。 我陰影猶在,迅速擺手:“不了不了?!?/br> 姜初照卻很好奇:“不酸嗎?” 姜域走過來,笑容不再像月影那般縹緲無形,不可捉摸,反而情真意切,透著些狡黠和快活:“臣覺得不酸,陛下可要試一試?” 說著,攤開手掌,把海棠果遞到姜初照面前。 姜傻狗應該在這方面沒被姜域坑過,所以挑了一顆飽滿的,放心大膽地放入口中。我好整以暇,期待他被酸傻的表情。 吾兒沒讓哀家失望。 他僵了三秒,瞳仁一點點收緊,轉瞬就把它啐了出來,整個人酸到齜牙咧嘴,來回跺腳,與小灰被酸到丑樣毫無二致。 “皇叔為何要騙朕?”他抬手擦掉溢出唇角的涎水,于齒縫中倒吸涼氣,因為嘴咧著,rou皮牽連到脖頸,以至于那處的青筋都顯露出來,“這么酸的果子,你嚼得下去也算是本事?!?/br> 姜域負手而立,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嗓音亦是溫文爾雅:“這果子好像還沒熟。走吧陛下,該入座了?!?/br> 好像有點奇怪啊。 他沒有像上一世那樣,追著問“真有這么酸嗎”,亦沒有求知若渴般探究“會刺激到舌頭,還是刺激到牙齒”,而是很坦然,很放松地把這話題揭過去了。 聯想到他上輩子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卻還來赴宴的心情,又聯想到我當初過世前最想確認的事情,一個猜測就這樣翻山越嶺,撞入我的腦海。 “六王爺,”我停下腳步,抬頭看他,“你是不是嘗不出酸的味道?” 姜域僵在那里。睫毛若蝶翼,輕輕地顫著。 姜初照也怔住了,他似乎也想到了某些事,順著我的話,跟他求證:“甜的味道,是不是也嘗不出?” 流云飛過月亮,明滅輪換,在姜域雪白的衣袍上,落下一層亮暗交替的光影。 時間真的有些玄妙又有些匆忙,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在遺憾什么,因為遲遲找不出個由頭,暫且就當是為了這件事吧:過了兩輩子,才發現姜域味覺失靈。 當事人卻沒有那般傷感,只是低頭,沖天上明月輕笑:“上一個發現這秘密的,還是先帝。他去天上后,就沒人再知道,臣其實嘗不出什么味道了?!?/br> 大概是兄弟情義讓他想到了姊妹往來,于是從袖袋里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我,“是蟬兒讓我轉交你的,她做這個玩意兒花了很長的時間,本想親自給你,但她現在不方便出來,”緊接著,又掏出另一只,“這是臣要送給太后的壽辰禮物?!?/br> 我接過了邱蟬送的那個,打開,依舊是記憶中的玉石兔子,瑞獸銅鏡,“六弟的哀家就不收了吧,哀家……” 姜初照卻替我接過來,還當著我的面打開瞧了,“這平安結也是皇叔自己做的?墜子上的梅花還挺漂亮的,”說到此處遞到我手上,眼里全是璀璨的碎光,比寶石做的梅花還要明亮,“母后收下吧?!?/br> * 姜初照讓我這次安安心心的,不要擔憂,也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