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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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椅子上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云妃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醉花樓同墨書巷挨得很近,而姜公子在這兩家店鋪里混得風生水起。醉花樓的姑娘在回憶和姜公子的故事時,多次提到墨書巷。里面一個叫月月的姑娘,在口述故事的時候,提到了一件事?!?/br> “什么事?”云妃和哀家同時開口。 姜初照:“通常,趙家小姐的馬車一個月駛入一次西街,三天后,墨書巷就會出新的小說本子,當天,姜公子就會揣著銀子去買書?!?/br> 一個月一次,這頻率和主筆大人寫故事的頻率是吻合的;三天,也和墨書巷印刷小說的時長是貼近的。 我抬頭去看云妃,忽然有些相信,她就是主筆了。 云妃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笑著問:“陛下還有別的證據嗎?墨書巷的老板很摳,租金都是一個月交一次,若是臣妾不主動去收,他甚至都不交?!?/br> “確定是去收租?”姜初照又敲了敲桌子,“收完租還不走,等到第四天,進醉花樓,問月月姑娘,‘昨兒姜公子又跟你們討論書里的內容了嗎,她可還有不懂的,我告訴你們,下次她再來,你們就能給她解答了?!?/br> 這話讓我驚駭不已。 姜初照又補充了一句:“甚至還給了封口費,讓月月她們不要在姜公子面前提到你曾來過,并且給她們答疑解惑?!?/br> 云妃不笑了。 哀家卻有點竊喜。 我本來以為醉花樓的姑娘是在實踐中懂得了那些,所以可以給我解答困惑,可萬萬沒想到,是故事的主人親自下場,給我指導。 她怎么這么好。 “這才對嘛,”云妃挑了挑眉,徹底放松下來,“陛下早點拿出這些,臣妾便早就承認了?!?/br> 姜初照冷漠不語。 我卻舉起小手,問出一個疑惑:“云妃為何說看過墨書巷,但不對你的胃口?你明明是主筆,也參與其中了呢?!?/br> 云妃粲然而笑:“回母后,就是因為他們寫得太差,臣妾才想自己動手??质且驗樽约翰湃A橫溢,是以一不小心,就寫成了主筆?!?/br> 作者有話要說: —— 請大家以后都中午12點后看,謝謝~ —— 感謝在20200510 10:52:08~20200511 07:5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entlesage、douzi9189、小么么咪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1407908、疏倦 5瓶;山楂奶奶 4瓶;藍田凡玉 3瓶;40526131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云妃(番外1) “趙小姐,那個姜公子又給您打賞了?!?/br> “她還沒看膩嗎?” “感覺這輩子都看不膩了。她囑咐我一定把銀子交到您手上,并強調不是催更的意思,只是想讓您吃好喝好,開心快樂,長命百歲……然后把故事長久地寫下去?!?/br> “跳馬的,這不就是催更的意思嗎?” —— 帝京的三月,無根水悄然降落。馬車駛入西市西街,乘車人撩開車簾,便有柳風拂面,目之所及,杏花成雨鋪了滿街。 墨書巷的老板已經候在門口,見熟悉的馬車駛過來,趕忙撐起雨傘過來接人。 年輕的小姐撩開車簾,拎著水色衣裙走下來,把一個布包塞進老板懷里,自己卻沒有進傘下,而是站在了雨中,擺了擺手說:“雨也不大,我在街上走走,你快進去忙你的吧?!?/br> 老板知道她的性子,于是點頭:“好嘞,趙小姐您隨意?!?/br> 說完便領著車夫去了后巷。 西街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街,這條街充滿了她最喜歡的熱鬧感和煙火氣,這里有茶樓,有酒肆,有米面鋪,有珠寶行,有墨書巷,還有醉花樓。 今日下雨,西街比之以往清凈了許多,但依舊有稀疏往來的顧客,或買一袋米,或采一袋茶,或揣一卷書,抑或拎一壺酒。 想到酒,便抬頭望向街對面,發現酒肆外迎風微動的絳紅酒旗上,寫了“新酒來”三個字。 她頓覺愉悅,提著裙角走過去,站在樓檐下,看面前擺放成整齊三溜的酒罐,笑問店家:“今日上了什么新酒?” 老板受她恩惠頗多,這間酒肆就是從她手里盤下來的,租金比相鄰的那條街便宜了一大半不說,趕上逢年過節或者她心情好,甚至直接不收租。 “回趙小姐,上的是杏花酒,杏花是去南山采的,您快嘗嘗,”老板遞上專門給她做的銀質酒勺,指了指入街處那棵兩百年的杏花樹,笑道,“它也開了,瀅現在喝這個正當時?!?/br> 她接過來舀了個勺底,仰頭飲完,舔了舔唇,眸光于清淺細雨中驟亮:“好喝哎!有溫潤的杏花香,但又不熏人,酒氣清清爽爽,入口后喉間還留有微微的甜?!?/br> 老板聽到她這么講,露出白牙嘿嘿地笑了幾聲,轉身拿過兩個新的小酒壺:“您每次都說好,且都能夸出花樣來,送您兩壺回去嘗嘗?!?/br> 她卻已經把兩串銅板遞過來,笑得眸子都成了月牙狀:“等我出嫁的時候您再送吧。到時候可就不是兩壺的事兒了,我得要兩大罐?!?/br> 老板也笑,“兩大罐怎么夠,到時候我差人把店里所有的酒都送小姐家里,”說著雙手遞上酒壺,看到她大半邊身子都落在微雨里,就道,“您等等,我去后邊兒給您拿把傘?!?/br> 她擺擺手:“不用,就是想淋一會兒?!?/br> 老板愣了一下:“小姐有煩心事兒?” 她點頭,也沒遮著掩著,實話道:“是啊,今年十六歲了,家里的老頭兒已經開始給我做思想工作,讓我準備著嫁人了?!?/br> 老板安慰道:“小姐雖然是商人,但一點兒銅臭氣也沒有,人長得俊,心地還好,肯定能嫁到官府人家?!?/br> 她瞇起眼:“官府人家?” 老板一本正經,加重語氣,好讓自己的話顯得更讓人信服:“至少是五品以上的官府人家?!?/br> “哈哈哈,那借你吉言?!?/br> 她心情好了不少,一邊想著大祁的太子什么時候才能被廢掉,貶成五品小官,一邊拎著酒壺走入雨中。 腳下往墨書巷去,但聞著杏花酒的香氣,就忍不住回頭看街口處的杏花樹。 直到肩上輕微的碰撞聲和衣料之間的摩擦聲響起。 她才愣了愣,停下腳步。 低頭,發現一片赭紅色的衣角。 抬頭,看到一位圓領袍的少年。 少年,或者應該說是少女,正撐著一把云青色油紙傘,站在同她不過三寸的地方。 她比自己高一些,身形清瘦,面色微白,模樣卻生得驚人的好??偲鸬拈L發被玉冠箍住,鬢角的碎發卻垂下來,即便是在這樣濕潤又微冷的雨天里,也呈現毛絨絨的溫暖模樣。 她幾乎控制不住想抬起自己的手,摸一摸眼前人的鬢發。 卻又迅速拉回一絲理智,攥緊自己躁動不安的手指,卻沒能抑制住內心的百轉千回。 天呢。 真是太可愛了。 不止鬢發暖絨絨的,白凈的臉上也有還沒退卻的細小絨毛,瞧著也很好摸的樣子;眼睛也好看啊,睫毛細長柔軟,像是蝶翼,又像絨羽,在風中還微微地動呢;嘴唇漂亮又飽滿,雖然沒涂唇脂,但依舊呈現美好的嫣紅色。 少女似是發現了她在盯著自己瞧,垂眸看了看她,又抬頭望了望傘外的天空。 然后極其自然地把傘遞到她手里,說話的時候,神情萬分靈動,像是畫上的人兒步入現實一樣:“姑娘沒帶傘?拿著我的吧?!?/br> 今天第三次被人讓傘,雖然原本并不需要,但卻不知為何,此刻卻不要臉地接過來了,只是抬頭問:“那你怎么辦?” 少女笑成狐貍模樣,指了指酒肆里的店家:“我跟老板熟啊,先借他的傘?!?/br> “那你的傘我怎么還你呢?” “嗐,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不必還我,你長這么好看,別淋著了就行?!?/br> 說罷便提著袍子走進雨中,認真地避開了青石板上深深淺淺的混著淡淡泥水的雨洼,腳步一跳一跳的,即便瞧著有些滑稽,但也絕不讓泥水濺自己身上半點兒。 是個潔癖? 她在傘下思忖了會兒。 雖然這條街已經是整個西市最干凈的一條街了,但她覺得可以再把這條街的房租減一成,讓掌柜們把各自門前再打掃一下,街上的青石板最好都能擦洗出來。 畢竟,不能白收了這位“公子”的傘呀。 這般想著,就聽酒肆的店家熱情洋溢的招呼聲:“姜公子,您來啦!今兒新上了杏花酒,來兩壺?上回的桂花陳釀怎么樣,你要是買,我今兒就再送您半壺!” 姜公子。 她本來還打算上去問個名字,但聽到這個稱呼,就想到昨天家里老頭兒提到的她跟太子殿下的婚事,于是就斷絕了上去打聽的念頭。 唉。 多好一個人兒,怎么是皇姓呢。 * 第二次見姜公子,是在一個月后。 四月的京城天氣熱了起來,一路過來,她在馬車里坐得也有些悶了,到了墨書巷把新寫的故事交給老板,然后就去書坊后面的院子里,吃老板晨間才買的、放在冰涼泉水里浸著的青棗。 吃了幾顆卻還是覺得悶。 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天氣使自己悶,是家里老頭兒又提起要她嫁給太子小兒,她才覺得悶。 她在心里暗暗地罵臟話:跳馬的,老頭兒這么向往皇室怎么不自己嫁進去?下個月一定要寫一個名為《夜夜承/歡:霸道君王的頑固寵妃》的故事,要給皇帝設定三百六十五個妃子,其中夜夜承/歡的那個一定要叫“趙商初”,跟老頭兒同名同姓。 撈起一把青棗,本來打算從墨書巷正門門臉出去,結果剛走到鋪子里,就聽到門外的掌柜興高采烈地招呼客人:“姜公子!書都給您備好了,去年和前年出的也都給您重印了,有些沉,您拿得動不?” 一身紅袍的“公子”遞上兩個大元寶,摸著書封,嘻嘻笑了兩聲,然后說:“家里老父親管得嚴,不能叫他看到。先在你這兒放著,我一回揣走三五本就行?!?/br> 老板拿著元寶,顫巍巍地開口:“一個都使不了呢姜公子,您怎么還給兩個?” 公子捏著檀香木小折扇敲了敲老板的肩膀:“不是都給你,其中一個麻煩你轉交給一位作者?!?/br> “哪位作者?” “就是上個月月初那本冊子里,第一個故事的作者?!?/br> “喔喔,那是我們的主筆大人?!?/br> “哇哦,居然是主筆,怪不得筆力那么好呢。我很喜歡她寫的生猛虎精和嬌俏太傅的愛情故事,”說到這里,眉頭微皺疑惑道,“你說,人真的可以和老虎做那檔子事兒嗎?還是男人哎,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呢?!?/br> “所措”二字還咬得有些重,好像真的在思考,也真的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