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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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里有什么嗎?” “會不會是在舉行祭祀,恭迎水鬼?!?/br> “什么水鬼,還有鬼嗎?好可怕, 我為什么會進來這種地方, 我只是想出門買點水果, 我要回家嗚嗚嗚……” “他媽得給老子閉嘴!” 向東兇神惡煞的吼了聲,大眼妹硬生生憋住眼淚。 山坡上籠罩著壓抑的恐慌。 陳仰從這個角度望去,這座小鎮鄰水而居。成群飛鳥越過山川,一道瀑布嵌在山嶺里, 如白鏈般飛馳而下。 水流蜿蜒成河,轉過幾道彎后, 水勢逐漸放緩。 鎮長的人就站在河里, 眼睛望著瀑布。 “嘩——” 山上無數的沙石、魚蝦被沖將下來,跟迅疾的水流一起朝著河里涌去。 “動了……” 長相活潑可愛的年輕人發出驚呼:“他們動了?!?/br> 河里的那些人全部彎下腰,兩只手放進水里, 四處摸索著什么。 向東嘬著煙瞇眼:“這個動作眼熟啊,他們難道是在……” 大眼妹嗚咽著往下接:“捉魚嗎?” “怎么可能?!彼{色短發的姑娘說,“這是任務世界,我們要做任務,要打怪, 水里的那些人行為那么詭異, 怎么可能是在捉……” 最后一個字沒說出來,就有一個鎮民摸到什么,往岸上一扔。 那是條活蹦亂跳的大鯽魚。 藍色短發的姑娘:“……” 其他人:“……” “真的是在抓魚啊,嚇死我了?!贝笱勖门呐男馗?,“還好只是抓魚?!?/br> “抓魚就不怕了?” 那年輕人望著山下,自言自語:“我怎么覺得正因為如此, 才讓人毛骨悚然?!?/br> 周遭一片死寂。 大家的情緒從緊張到輕松,又跌回緊張。 他們都住呼吸,伸著脖子往下看。 整條河道到處都是捕魚的人們,估計所有的鎮民都在。 河道并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差不多到腰部,淺的不過剛沒腳踝。 小孩們提著大大小小的竹籃,在遠處的花叢里追逐嬉戲,大人們一個個卷著衣袖,有人手拉漁網,有人直接徒手。 水波滟滟,倒影出忙碌的人們,和背后的迷迷山色。 這本該是喧鬧的豐收景象。 但是,現場卻彌漫著一股違和的凝重。 那股凝重被一縷縷的山風卷著,送到了山坡上面的眾人面前。 向東扒開不停撩他大腿的茅草,一腳踩爛:“這次的任務可能跟抓魚有關?!?/br> 陳仰嘆氣:“不是可能,明擺著的事了?!?/br> “完犢子了,老子不會抓魚?!毕驏|瞥瞥陳仰抓頭的手,“你運氣不錯,沒在手爛的時候進來,不然你抓個屁?!?/br> 接著就嫌棄的吐出兩字:“真丑?!?/br> 陳仰搔了搔長長了一點的頭發,浴場那回已經被坑過了,那感覺一輩子都忘不掉,生不如死。 他對向東的后兩字不在意,耳邊冷不丁響起對方的咒罵。 “媽得,看什么看!” 向東猙獰的啐了一口:“只不過是手指甲沒長好,這就惡心的不行了?那要是見到腦漿爆掉,剝皮碎尸,腐rou尸蟲,豈不是要……” “哇” 大眼妹聽吐了。 向東對上投來的幾道視線,著重關注最為火辣的那一道,是個熟爛了的旗袍女,他上下一掃,唇勾了勾,俊美的面龐露出一個蠱惑的笑容。 “大姐,別對我sao,我是基佬,不搞女的?!?/br> 旗袍女眼里的嫵媚之情頓時僵住。 她換了個站姿,開叉旗袍底下的大白腿對著陳仰跟朝簡…… 后面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趕忙用手擋眼,非禮勿視。 旗袍女再三碰壁,她沒一蹶不起,而是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嬌嗔的擺了下手:“我姓喬,你們可以叫我喬小姐?!?/br> 大家順勢做起介紹。 被喬小姐撩sao的年輕人叫葛飛,藍色短發的姑娘是珠珠,她旁邊的瓜子臉女人姓香。 陳仰聽到這,余光挪了過去,這個姓他是第二次聽,第一次是在康復院。 “香子慕,子孫的子,仰慕的慕?!蹦莻€瓜子臉女人說。 陳仰不易察覺的觀察,她的眉眼偏寡淡,氣質知性溫婉,跟康復院的男護士香月長得不像,應該不是認識的人。 心里這么想,陳仰嘴上卻問出了聲:“香女士,你認識一個叫香月的人嗎?” 香子慕搖搖頭。 陳仰還想多看幾眼,他的眼前突然陰下來,自己的那頂鐵灰色棒球帽被朝簡丟過來,扣在了他頭上,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視線。 這個小插曲因此被打斷。 陳仰把帽子往上撥了撥,沒再多問。 男的叫女性化的名字,女的叫男性化的名字,剛好反了,這么巧。 陳仰捏著帽檐左右拽拽,手擋住了眼里的探究。 剩下的幾人分別是修理工老吳,教語文的謝老師,學生大眼妹跟卷毛錢漢。 陳仰聽到最后一人的介紹,他脫口而出道:“錢秦是你什么人?” 錢漢呆了呆:“我哥?!?/br> 陳仰心想,弟弟還記得哥哥,說明對方沒把命交代在后面的任務世界。 文青把任務當游戲,錢秦是當成解算術題,聰明,冷血,理性,他不僅要答對,還會尋找最簡潔的公式。 那是個狠角色,后面可能還會再遇上。 陳仰迎上錢漢想問又不知道怎么問的眼神,動了動眉毛,哥哥是學霸臉,弟弟是學渣臉。 “我跟你哥做過同一個任務?!标愌龊啙嵉?。 錢漢眨眼:“啊……噢,噢噢?!?/br> 陳仰介紹了自己跟朝簡,之后是畫家和向東,這個流程結束后,初步交流出來的信息是,喬小姐是第四次做任務,謝老師是第二次。 其他都是新人。 這次的十二人,有經驗的,跟沒經驗的,各分一半。 陳仰問起任務提示,沒人回答。 “怎么回事?” 向東夾著煙的手挨個指:“誰他媽撒謊了?給老子站出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陳仰暗中留意他們的表情,一個個的都沒異常,不像是有人在渾水摸魚,難道這次沒有提示? 他看了眼山下河里的鎮民們,伸手拉著朝簡轉身離開山坡:“先進鎮?!?/br> 后面傳來向東的聲音:“購物袋還拎???丟了拉倒!” 陳仰不丟,他背上背包,一左一右拎起袋子,腳步跟著朝簡。 “鎮上的建筑很古舊,鎮民的穿著卻跟我們差不多,就是褂子跟褲子,不是長衫?!?/br> 朝簡拄拐踏進羊腸小道,突兀道:“我們買了內褲?!?/br> 陳仰愣了下:“昂,買了?!?/br> “新的要脫水,等安頓下來了,我就搓搓?!标愌鲞呑哌呎f,“外面的衣服沒有,到時候看能不能弄兩套?!?/br> 這個季節,天氣又悶又燥,還會有蚊蟲。 進來這么一會時間,陳仰的脖子上已經被叮了兩個大紅包,他拎著袋子的手抬起來,手背蹭蹭脖子。 “晚點進來就好了,我們正要去買花露水,沒趕上?!?/br> 朝簡放下拐杖。 陳仰問他怎么了,他沉默著掃視周圍。 “那里,”朝簡的目光停在一個方位,“拿個袋子,揪一些裝進去?!?/br> 陳仰望了過去,朝簡示意他看他的地方有一大片小花,黃黃綠綠的,他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 “驅蚊的?!背喺f,“有比沒有好?!?/br> 他又指向一處:“還有那邊的,也抓點?!?/br> 陳仰放下購物袋,翻翻里面的日用品,騰出一個袋子去揪植物。 落后一些的大眼妹叫住珠珠:“他們在干什么呀,不是要進鎮做任務嗎,怎么跑去摘花草?” 珠珠把鮮藍的碎發往耳后一撩,露出一排五角星的銀耳夾:“可能是任務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