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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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跑進檢票口,一身皺巴巴的,單薄跟寒酸間透著抉擇的意味。 “下扶梯也要隔三層!”陳仰想起來的大喊著提醒,“畫家,以防萬一!” 已經到扶梯口的兩個身影都剎住了車。 他們選擇聽陳仰的,隔三層下了扶梯,在站臺匆匆找車廂。 離開車站的身形很堅定。 陳仰目送那兩人上了火車,他后退著坐回坐椅上面,垂下頭捏手指。 文青趴在陳仰身后的椅背上:“你的跟班拋棄你了?!?/br> 猶如石沉死海,沒有分毫回響。 文青語氣安慰的說:“帥哥,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了啊,都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br> 還是沒得到反應。 “現在剩下的四個人,一個剛被截斷腿的,一個一直殘的,一個鬼氣還沒消,我這是什么命?!?/br> 文青“哎”了一聲:“說點什么讓你們精神起來呢?” 他苦惱的說:“我想想?!?/br> “啊,我知道了,有一個事,我說了你們肯定能心跳加速?!?/br> 陳仰聽到后半句,心臟跳動的頻率就變了:“你要說什么?” “我是第一班車?!蔽那嗾f。 . 陳仰“騰”地站起來,聲線戰栗:“你再說一遍!” “k32,我的車次?!蔽那嗾浤?。 向東驚坐起來,“荷荷”喘著氣罵:“好你個姓文的,老子問你的時候,你還他媽不……唔,媽得!” 他走幾步倒回去,痛得抽搐。 文青冤枉的說:“冷靜點,兄弟,我澄清一下,你問我是不是第三班車,我確實不是啊?!?/br> 向東瞪著他,要不是腿受傷流血,他早就撲上去揍了。 “那你……” 陳仰腦子里嗡嗡嗡,他看著文青:“為什么你沒上車?” “這讓我怎么說呢,就從頭說起吧?!?/br> 文青跳到一個椅子上蹲著,不快不慢的說:“最初我拿到車票就懷疑任務不是上車,沒辦法驗證,我決定用自己做個試驗?!?/br> “結果還真不是?!彼p松的語調讓人悚然。 向東吼:“那你不說出來?” 文青聽到大笑話一樣,捧腹笑得前俯后仰,又突地不笑了:“這是我用我的命找到的線索,為什么就要說呢?可以選擇不說的吧?!?/br> “一開始,車站有人失蹤有人留下,人仰馬翻,我還出來解釋了,可是他們怎么做的,他們不但沒跟我說謝謝,還要沖上來打我?!?/br> 他歪頭,臉蹭肩膀:“呵呵,我是很記仇的?!?/br> “……” “這是任務,我早就說了,指望別人是不行的,生死都要靠自己,誰也不欠誰的?!?/br> 文青啃著指尖,愉悅的笑著:“而且啊,說了多沒意思?!?/br> 末了裝了個逼:“看大家猜來猜去,多好玩?!?/br> . 向東那聲音跟一破拉風箱似的:“殘腿的,還等什么,抽啊,抽死他!” 朝簡:“你不是也有拐杖?!?/br> 向東:“……” 是啊,老子也有拐杖。 向東手一揮,棍子飛出去,沒砸到文青,砸偏了。 才殘腿,技能還不熟。 向東氣暈了。 “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沒有我就下樓了,”文青說。 陳仰喝幾口水:“畫家跟孫先生才走?!?/br> “帥哥,你也怪我?!蔽那噙谱?,“別天真了,畫家不是新人,他身份號指不定多靠前,你真以為他什么都沒想到?” 陳仰記得畫家是五位數身份號,那他是深思熟慮過了的? 怕是沒想的足夠清楚。 這里沒消毒噴霧了,殘酷的現實影響了他的判斷力。 陳仰看著文青:“那馮老呢,他是你曾經的隊友?!?/br> “老頭啊,他是對我的車次很感興趣,問過一次還是兩次來著?!蔽那嗤媪藭矌?,“怎么說呢,后面你問到了我再說吧,沒問到就算了,總歸跟任務的牽扯不大?!?/br> . 陳仰想到他在樓梯上行動自如的畫面:“你是本該走了的人,所有規則都對你沒用?!?/br> “嗯哼?!?/br> 文青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上頓時鮮活起來,露出了詭異的激動:“看在你這么聰明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個事?!?/br> “最開始的‘不能把自己的車票給其他人看’這個規則,就是在暗示乘客可以隱瞞車次,選擇不坐自己那班車走?!?/br> 陳仰:“……” “當然那也是我沒上車,發現自己沒死后反推出來的,我只想到了這個,沒想到外面的火車?!?/br> 文青頗為遺憾:“哎,還是漏掉了,這點上我不得不承認你比我厲害,讓我承認的人不多呢帥哥?!?/br> “那大屏的車次變灰,不是全都死了?!?/br> 陳仰說:“是沒人上車走?!?/br> 文青:“嗯嗯嗯?!?/br> . “準點上車是不是也是規則的一部分?”陳仰看朝簡。 “帥哥,是咱倆在說話啊,你頭轉錯方向了?!蔽那鄵屧趯Ψ酱顧n之前說,“對,是的,沒錯,出路是在車站,卻不是唯一的出路!” 陳仰還看的朝簡,眼珠都不帶轉的。 朝簡跟他對視片刻:“應該?!?/br> 陳仰繃著的肩膀塌了下去。 就像看到紅燈的時候,停下來,或者往前走,都可以。 他們選擇了前者,馮老畫家四人是后者。 “這么快就聊到這了,我說說老頭吧?!?/br> 文青真假難辨的說:“為什么沒攔呢,那時候門外有火車的信息還沒出來,我認為走了比留下來要好?!?/br> “車來了沒走的,失去了一次可能會有好局面的機會,只能在車站找出路,不然就會困死在里面,很慘的,我是游戲癮太大了,控制不住自己,其實k32檢票的時候,我差點就沖上去了?!?/br> 說的跟真的一樣。 陳仰無動于衷,心想這次能出去,以后祈禱不要再跟這家伙一個任務。 . “循環還有別的含義?!?/br> 文青往候車室門口方向走:“譬如說,火車會把上面的人送去另一個死亡陷阱,他們要繼續找出去的辦法,或者選擇拿著新的車票,再準點上車,不斷的無限循環下去,誰知道呢,反正都要找出路?!?/br> “我們留在這里的,也是一樣?!?/br> 到門口時,文青頓了頓:“腿截肢那會很快就會死?!?/br> “車站里的食物也是越吃越少,吃完了還沒出去,那我就要吃rou了,我不忌口?!?/br> 陳仰琢磨文青前一番話,冷不丁發覺毫無意外。 似乎擋在他面前的迷霧掀開了。 陳仰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他去看了向東的傷勢,試著喊了幾聲,對方哼哼唧唧的沒睜開眼。 朝簡寒聲道:“死不了?!?/br> “暫時的?!标愌稣f,“文青那樣的人,真的不好形容?!?/br> “那就別管?!背啿荒偷?。 陳仰深深吸口氣,再緩緩的吐口氣:“我跟他非親非故的,也管不了什么,就是感慨,不知道馮老和小啞巴現在人在哪兒,畫家跟孫先生會不會跟他們碰頭?!?/br> 朝簡沒言語。 . 陳仰看窗外的那片深黑,舔舔嘴:“文青那家伙查了什么都不說,我們留下來是用賭的,我分析了線索,就算沒五成的幾率被抹殺,也有一兩成,現在能喘口氣了?!?/br> “真沒想到文青是第一班車,他的表演欲過于強烈,游戲心態也比我以為的還要……” 身邊人的氣壓徒然變低,陳仰收住聲音,偷瞥他莫名極度厭煩的側臉,福至心靈的說:“不提文青了,說點別的?!?/br> “十點出頭了?!?/br> 陳仰劃開手機屏幕:“啞巴說的金屬聲是幾點?” 他回想著:“凌晨三點多少,二十多?” 朝簡厭煩的情緒斂去:“二十七?!?/br> 陳仰對他的精準數字感到驚愕:“你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