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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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簡直氣得要七竅生煙,他怒氣沖沖地道:“我們不過見過幾面!我何時同你有這種關系了!” 他雖然平日混不吝,可這種事情上,單純得像個幼兒,見到文九娘當面說與自己有茍且,簡直氣得要說不出話來,臉都漲紅了。 文侍郎幫腔道:“難不成我家九娘還會冤枉你不成!” 文九娘說完那番話,便仿佛覺得害怕,往父親身后躲去。 她想得很明白,這種事情,只要是她敢說,對方就無法反駁。畢竟這個世道,女子在這方面都是處于弱勢,正常人一聽就會偏向她,根本不會給江熠駁辯的機會。 江苒亦是皺眉。 其實即便是當面對峙,江熠也討不著好。更何況這個傻子只知道無力地反駁,連叫對方拿出證據來都不會。 可不料,裴云起聞言,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往下壓了壓,他看了看滿面怒容的幾人,只是道:“既然如此,證據何在?” 江苒心中叫了聲好。 自然,萬事萬物都要拿證據!她文九娘空口白牙地污人清白,太子哥哥才不會叫她蒙蔽呢! 文九娘一怔,旋即泫然,“殿下,我雖卑賤,這種事兒,難不成還會亂說么?” 裴云起并不吃這一套,他看了江熠一眼,見對方已經冷靜了幾分,便繼續道:“若說你同江熠有行親密之事,那你想來也能拿出證據來,九娘子,你可能說出江熠身上的什么特征,或者留著江熠送你的什么物件么?” 江熠:“……” 雖然太子殿下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這個設問聽起來也夠叫人難受的。 他很快反應過來,逼問道:“是啊,你有什么證據么?我身上何處有一個胎記,你還記不記得?” 這話總有幾分輕佻挑釁,下頭的江苒忍不住捂住了臉。 文九娘卻叫問住了,只是囁嚅著道:“倒、倒是不曾注意……” “你當然不曾注意,因為你幽會的對象根本不是我!”江熠嘲諷道,“也不知道你那情郎是什么東西,叫你懷著孩子,自個兒給自個兒的孩子找爹?文九娘,你可想清楚了,他那種沒擔當的人,值不值得你為了他去構陷無辜之人!你父兄為了你,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心思,你且問一問自己,對不對得起他們!” 文九娘在孕期之中,本是多慮,聞言更是心下慌亂,她惶惶地看向父親,只見父親已是兩鬢花白,卻依舊挺直了脊背站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撐腰,心下不由一痛。 她嗓音中已然帶了哭腔,“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文侍郎聽她聲音,只以為她害怕,便回頭安慰她,只道:“九娘不怕,阿爹為你做主?!?/br> 文九娘不由更加難受了。 江熠冷眼瞧著她哭,只是繼續道:“又或者,你應該還記得,何日何時,何處,我同你見過面?就算你不記得了,你身邊的侍女,想來也是知情的,你敢不敢讓她來對峙?我身邊的小廝可以說出我近幾個月每日的行蹤,我應酬宴樂,幾無間斷,又是怎么抽出時間來尋你花前月下的?” 他越說越是諷刺,“怕不是在你夢里?” 文九娘緊閉著嘴,已然是不愿說話了。 文侍郎再是護著女兒,也發覺了她出人意料的沉默,他想要安慰兩句,卻也叫江熠的一番話說得起了疑心,一時竟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裴云起見這些人都沉默了,便問文侍郎,“文大人,可介意孤遣暗衛去將九娘子身邊的婢女帶來問話?” 文侍郎先前知道了女兒同人密會之時,雖然不舍得責怪女兒,卻實實在在地將她身邊的下人們都嚴懲了一番的,只有兩個貼身婢女,因著九娘苦苦求饒,便留了她們下來照顧。 他遲疑了一瞬,便點頭應允了。 文九娘身子搖搖欲墜,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太子暗衛名聲在外,她將身邊的婢女視為姐妹,先頭叫她們吃了父親的掛落,已是不忍,如今又哪里真的狠得下心,叫她們再受審訊。 更何況,暗衛們連那些jian細都能審得出話來,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又哪里挨得過去? 江熠冷笑了一聲,“這便怕了?” 文九娘并不責怪他對自己的態度,她心下明白,此事乃是自己犯錯在先,依著江熠作風,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嘴唇微微顫抖,磕了一個頭,認了這樁栽贓之事,“先頭之語,都是我為栽贓江三郎捏造的。我同他并沒有瓜葛,我那侍女,乃是無辜之人,懇請太子殿下,三郎君,不必再為難她們?!?/br> 文侍郎極為震驚,他哪里想得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有朝一日,竟會在這等大事之上欺騙自己! 他隨著女兒一起跪下,只是顫聲道:“九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九娘閉了閉眼,愴然道:“是女兒不知廉恥,同人勾結,珠胎暗結,害怕父親責怪,便將此事推給了江三郎?!?/br> 她向著江熠的方向磕了三個頭,額頭很快便微微發紅,顯現一道血痕,“我鬼迷心竅,構陷郎君,是我不對?!?/br> 江熠輕輕挑眉,冷笑了一聲,倒也不急著落井下石。 旋即,文九娘又看向了裴云起,再度拜下叩首,“我父兄皆為我所騙,并不知情,萬望殿下,看在我父親勤懇辦事的份上,不要對他們多加苛責?!?/br> 裴云起沒有說話。 最后,文九娘跪在了文侍郎面前。 她面上悲色一閃而過,“父親……” 文侍郎顫聲道:“你為何不愿說出來?到底是哪個畜生,害了我的九娘?……九娘,你為什么要瞞著阿爹?” 文九娘含淚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父親要保重身子才是?!?/br> 她說完,動作極快地抬起手來,邊上江熠便是一皺眉,他忽然上前去,出手如電,奪過了文九娘手中的一把鋒利的小銀刀。 與此同時,文九娘脖頸之上,已然出現了一道血痕,滲著觸目驚心的血珠,在她蒼白的面色襯托之下,更見凄然。 若非江熠出手及時,她那一刀下去,必定能割開自己的喉嚨,命喪當場! 他沉聲道:“你雖犯錯,卻也大可不必如此?!?/br> 文侍郎忙撲過去,“九娘!” 場面一度極為混亂,江熠雖然制止了文九娘自裁,可不時,她身下裙擺便叫血色洇濕了一片,文侍郎一面惶惶不知所措,一面又cao心著女兒的安危,真真是忙不過來。 裴云起低聲吩咐了暗衛去請來太醫院的太醫,他對于臣子家中的事情并不太感興趣,便默默起身。 江苒見著場面混亂,忙也偷偷地溜了出來。 她一走出文家,就看見江熠在外頭等著自己,她不由一笑,搭上了對方的肩膀,“呀,江熠,你這是什么運氣,怎么他家一個中毒的,一個懷孕的,都要誣賴你?” 江熠氣得翻了個白眼,剛要回敬她幾句,話就卡在了嗓子里頭,結結巴巴地道:“……太、太子殿下?” 江苒一回頭,便見到裴云起站在兩人的不遠處。不知為什么,他從文家出來,竟沒有走遠。 兩廂便撞了個正著。 江苒看去,只見裴云起如今穿著便服,不似上回在宮中見到那樣的一絲不茍,而白衣揚揚,衣袖扶風,又襯得這位年輕的儲君極為英俊,仿佛剛從云間走下來。 她有些傻眼,好半晌,才抬手,試探著打招呼,“……太子哥哥,怎么這么巧,你也來這附近逛???” 江熠斜睥著她。你裝,你再裝,你看他信不信你的鬼話。 出人意料的是,裴云起并沒有拆穿她,只是難得地,笑了一笑,像是有些無奈,沖她招手,“過來?!?/br> 江苒乖乖地走過去,心里瘋狂在想,怎么才能把自己洗白。她這會兒還不知道對方早已將她的荒唐事兒知道得一清二楚,便絞盡腦汁地為自己開脫,“……哦,太子哥哥,你來這邊干什么?” 裴云起抬手,替她將弄亂的衣領整了整,聞言,悠然道:“隨便來逛逛?!?/br> 江苒睜大了眼,十分好奇,“這邊有什么好逛的,我還不知道呢?” “嗯,那你和我一起就是?!迸嵩破鹫昧怂囊骂I,便慢慢悠悠地看了江熠一眼。 江熠:“……”怎么回事,你不拆穿她,你還想趕我走? 不走,絕對不走!我才是她正經哥哥! 自然,這事兒江熠說了不算,因為他的好meimei江苒想了想,歉然道:“江熠,你跑出來太久了,你說阿爹阿娘發現了沒?” 江熠:“……告辭?!?/br> 算你們狠! 作者有話要說: 江苒:不錯,講義氣!我以后少坑你一點! 下一刻,太子哥哥發來邀請:逛街嗎? 江苒:好了江熠你趕緊走,這邊沒你的事兒了。 江熠:……終究是錯付了! 第52章 江熠氣哼哼地走了, 江苒這才松了口氣。 她同裴云起歉然道:“先前文七郎之事后,阿爹便責罰了他,原是不許他出府的, 今兒若不早些回去,又是一通掛落?!?/br> 裴云起微微揚眉。 他淡道:“江熠雖然性子跳脫, 倒是頗為重諾,不是有人拐帶,他想來不敢出府?!?/br> 江苒微笑, 十分虛偽地道:“那他這回可是太不懂事了?!?/br> 裴云起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借著展扇的動作,遮了遮嘴邊的笑意。 他一貫都老成, 在旁人跟前, 是進退有度的儲君, 唯獨在她面前, 間或會有些少年人的意氣, 言行之間, 也會多出兩分活潑。 裴云起岔開了話題, 只是道:“興化坊在京城之中,住了許多的公侯王爵, 因而是京中最熱鬧的一坊, 苒苒逛過沒有?” 江苒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說, “偷偷逛過幾回, 可是阿娘說我身子還未大安, 不叫我隨處跑動?!?/br> 裴云起往邊上一伸手, 取了暗衛捧著的慕籬,彎腰為她戴上, 系好了系帶,這才站直了身子,道:“那就當陪我逛一逛罷?!?/br> 京里頭的貴女們出行都是要戴慕籬的,以便于掩住那些暗中窺視的目光,而定州并無此風。 江苒出門不多,因此也是頭一回戴慕籬,乍一戴上,只覺得眼前的東西都變得影影綽綽,她不免感到幾分別扭,下意識想要將其取下,只是手才放上去,便聽見裴云起道:“別取?!?/br> 她一怔,只好嘟囔著解釋:“看不見路?!?/br> 他便耐心地將自己的衣袖塞進她的手掌心,示意她牽好,“外頭人多眼雜,日后出行,不可不戴?!?/br> “那就由著他們看唄,”江苒牽著他的袖子,兩人慢慢地往前走,她漫不經心地道,“又不會少一塊rou?!?/br> 裴云起不由搖了搖頭,對她這樣孩子氣的話有些無可奈何,便只好恐嚇她,“若是旁人見了你這樣的,心術不正者,少不得有些歪的想法,你當江熠是怎么被盯上的?還不是他生得出挑,性子又張揚的緣故?!?/br> 江苒好奇地道:“難道不是因為他蠢所以好騙嗎?” 裴云起:“……” 他略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你如今并無婚約,若叫旁的郎君們瞧了,媒婆都要踏破你家的門檻?!?/br> 他覺得江苒是一個如同自己一般怕麻煩的人,說這句話無非是想要嚇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