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那時的她,一定睡得很好。 所以,她到底藏著什么心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一點廢話】 講真啊,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哥哥們的感情都不一樣。無論是情節,人物背景,還是兩個人感情里包含的意義,都不同,我不敢保證你們每個人都喜歡每一個故事,唯一能做的就是認真把它們寫出來。至于菡菡,她其實更像一個樞紐,把一切連接起來,我唯一想表達的,是她為了哥哥的幸福去努力的樣子。至于她的情感線,也埋了一條線,會在后面一點點顯露。這個到后期可以跟大家分享創作心得,就不劇透啦。 二嫂的故事,我自認為是沖著燃去的,也想把她寫的燃燃的,今天偶然看到一位讀者點出了二哥和二嫂的感情性質,很接近了,但可能我貪心吧,還想表達的更多~包絡到了后面的三哥,又會是完全不同的表達。 最后,這真的是我小心翼翼的第二次群像文嘗試,試圖給一些人注入靈魂,但也有壞的很臉譜,傻得很白癡的角色。 最最后,關于桃花的問題,我還是劇透一下吧,不是每一朵桃花,都配擁有戀愛過程。 不然我們王爺的臉面要往哪放,真的讓她和六哥男人發生感情,再和王爺在一起? 留點篇幅給王爺修正愛情觀,給菡菡動心談戀愛吧。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微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第二日一早,鄭蕓菡睜眼時,果見溫幼蓉早已醒來,靠著床翻看書籍。 她的故事并不能保她整夜安眠,常常是她講著講著睡著了,阿呦又醒了。 見她醒來,溫幼蓉甩掉手里的鬼怪話本,腦袋一栽砸在她的枕頭邊:“餓了?!?/br> 沒等鄭蕓菡發話,聽到動靜的真兒與善兒已經相繼入內伺候洗漱。 “大人已備下朝食,等兩位姑娘起身后移步一同用膳?!?/br> 鄭蕓菡和溫幼蓉同時頓住,一個詫異,一個擰眉,慢悠悠轉頭望向傳話的善兒。 換在往常,鄭煜澄必是在前廳用飯節省時間,今日這么閑? …… 清幽雅致的庭院,置四方白玉桌,四張白玉圓凳。 鄭煜澄一襲月白圓領袍,玉冠束發,儒雅端方,他坐在朝北的位置,正對著入院的拱門,抬眼便能瞧見入院的人。 一粉一白兩枚少女相攜入院時,也第一眼看到了端坐等候的鄭煜澄。 鄭蕓菡愣了一下,二哥今日看起來格外溫柔…… 溫幼蓉卻沒什么異樣,仿佛只為朝食而來,目光半分不沾雋秀惹眼的男人,只盯著吃的。 鄭煜澄溫雅從容:“只備了些簡單的,若想吃別的,可以吩咐廚房再做?!?/br> 這種話鄭蕓菡從小聽到大,二哥嘛,就一個體貼周到,院里的小點心最好吃,茶水最好喝。見他如此情態,入院時的古怪感覺已然消散,仿佛是多想了。 溫幼蓉反倒警惕的瞄了鄭煜澄一眼,眼見鄭蕓菡在鄭煜澄手邊的位置坐下,這才慢吞吞在他對面位置坐下。 說是隨便備的,實則主食就有面片湯、餛飩、包子、糖饅頭,還有酸甜可口的腌黃瓜,曬干洗凈后加料澆油拌得香辣蘿卜絲,東西自不必酒樓里的精貴,但勝在開胃果腹,色香味俱全,還十分用心的量著姑娘家的胃口備下,樣多量少,一頓吃下來十分爽快。 鄭煜澄吃的并不多,待兩枚少女吃飽用茶時,他也放下筷子,含笑問道:“吃飽了?” 鄭蕓菡點頭:“這個蘿卜絲爽辣脆口,真好吃!” 鄭煜澄笑著搖頭:“光顧著自己吃,也不問問溫姑娘吃的好不好?!?/br> 溫幼蓉眉頭一皺,有點不自在。 鄭蕓菡轉頭看她:“阿呦,你吃的習慣嗎?” 溫幼蓉遲疑的點頭:“習慣?!彼_實吃的很好,就是總忍不住懷疑菜里會不會有毒。 鄭煜澄聽到答案,笑容不減,慢條斯理道:“溫姑娘既已在刺史府住下,萬事都不要講客氣?!?/br> 鄭蕓菡沒想到二哥今日這么好說話,還關心起阿呦,心里暖烘烘,笑容剛揚起一半,就聽溫柔的二哥繼續道:“否則,姑娘若有什么閃失,本官如何與女侯交代呢?!?/br> 溫幼蓉手里的茶盞咣當一下砸在盤盤碗碗 上,神情錯愕。 鄭蕓菡的笑容僵在臉上,下意識沖溫幼蓉舉起雙手澄清:“不是我說的!” 她什么都沒說啊,她真的不知道二哥為什么會知道! 三人之中,唯有鄭煜澄最從容鎮定,他笑容中透著慈愛,長臂一展,將鄭蕓菡舉起的手壓下放,在腿上放好:“聽聞溫姑娘不滿意之前的奴仆,盡數哄走,倒是對舍妹青眼有加,既如此,姑娘盡管使喚她便是,別看舍妹這樣,她皮實的很?!?/br> 說到“皮實”的時候,仿佛為了證明,他白凈的手掌還在鄭蕓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鄭蕓菡僵硬的轉過頭來,表情復雜,還透著幾分茫然。 溫幼蓉經過最初的驚詫后,很快冷靜下來,伸手將撞翻的茶碗擺正,淡淡道:“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br> 兩人相對而坐,若非面前的桌上還擺著餐盤茶碗,誰能想到這是一場猝不及防的談判? 鄭煜澄輕輕點頭:“溫姑娘快人快語,本官也不廢話。既然姑娘是女侯之女,今日之局面,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與本官做一個交易?” 溫幼蓉剛剛握在手里的茶盞再次滑掉,又是一串脆響。 鄭蕓菡嚇得一顫,再次舉手澄清:“這也不是我說的!” 鄭煜澄笑出聲來,耐心的壓下她的手:“今日怎么盡說胡話?!?/br> 鄭蕓菡快哭了,說胡話的是二哥你叭! 昨夜她偷聽到阿呦的秘密,阿呦的第三個條件就是她把秘密爛死在肚子里,誰知道他就抖抖嗖嗖全倒在明面上了。 阿呦一定會覺得她是個無恥的小叛徒! 溫幼蓉并未看鄭蕓菡,她眉眼微抬,勾翹唇角:“交易?” 鄭煜澄招來人將碗盤撤下,不急不緩道:“鎮江侯府惹無妄之災,女侯平白無故陷入風波,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以功抵禍。玢郡王派來的山部男兒皆為做事的好手,卻無做主之人,這也是玢郡王的如意算盤,他從一開始,就想要獨自攬功。你們山部累死累活,到頭來套不著好,興許仍會現在風波里?!?/br> 鄭煜澄微笑看著對面的少女:“但你不同,你是女侯之女,有身份亦有立場,若你能趁機領著你們山部男兒立下功勞,為女侯掙回顏面,重得陛下賞識,吹陰風點鬼火者,自難如愿?!?/br> 溫幼蓉抿唇一笑,脆聲道:“這么好的主意,大人何不送信給我母親,請她親自來主持?” 鄭煜澄:“若女侯真的能來,又豈會讓玢郡王領著祁族山部之人前來,這里頭還沒有一個是能做主的?” 溫幼蓉不說話了。 鄭煜澄有條有理:“姑娘就不一樣了,你是因機緣巧合之下在并州遇上同族之人,身為祁族少主,焉能袖手旁觀?既是緣分使然,想來旁人也沒資格置喙什么?!?/br> 鄭蕓菡偷偷瞄到阿 呦放在桌下的拳頭緊握在一起,不由心頭一驚:她不會要揍二哥吧。 就在溫幼蓉豁然起身那一瞬間,鄭蕓菡條件發射撲到二哥面前:“有話好好說打人不打臉!” 鄭煜澄微微挑眉,大方躲在meimei后面,暗暗壓下上揚的嘴角。 溫幼蓉看著她這幅護短模樣,好氣又好笑,但終歸生氣占了上風,自鼻間哼出一道冷音,轉身離去。 鄭蕓菡忙著要追,手臂一緊,被二哥拉住了。 “坐下,有話跟你說?!?/br> 鄭蕓菡想到昨晚的事,心里不是個滋味。 她面朝鄭煜澄坐下:“二哥,如果你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今日一定不會這么做?!?/br> 鄭煜澄輕輕撫平她鬢邊炸起的碎發:“若你知道她從前的事,此刻也不會這么說?!?/br> …… 鄭蕓菡沒有想過,給她講述阿呦之事的,會是二哥。 她更沒有想到,同樣是侯府之女,她們二人的境況,可謂是天差地別。 厲山之大,不止祁族一個族落,東西南北皆有不同族群錯落,各據一方,祁族因立大功得朝廷冊封爵位,所以占據最大的優勢。 鎮江侯雖為大齊唯一一位女侯,但對厲山祁族來說,有沒有侯爵之位對他們來說影響并不大。 對他們而言,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守著這片山海。 溫幼蓉是女侯的長女,自小生長在厲山;十歲以前跟著祁族旁支生活,活像是沒人管的野孩子,探山下河皆不在話下,十歲之后回到女侯身邊,成為鎮江侯府的嫡長女,由女侯親自教導。 女侯為巾幗悍將,身為侯府嫡長女,又是以本事定英雄的祁族首領之女,她開始學很多東西,加上女侯嚴厲,她的性情難免改變許多。 長安貴女及笄之年,是由家中親長邀有名望的貴婦長者為其簪發。 溫幼蓉的及笄之年,是帶著她親自訓練出的一隊人馬,領著必勝的軍令與旁族交戰,她一路勢如破竹,終從對方疏漏的一處古剎突圍進攻,關鍵時刻,竟遇突發山震,古剎坍塌。 原本久居山中之人,自有一套靠山吃山的法子,意外來臨多少更懂得應付,偏她被壓在廢墟之下,三日之后才救出來,是所有人里傷的最重的。 這之后,她養了一年半的傷,傷好了,人也不見了。 至今為止,距事發已有兩年。 鄭蕓菡聽得心頭振蕩,語句打結:“二、二哥是、怎么知道的?” 鄭煜澄:“是溫祿所說?!?/br> 那個小黑子? 鄭蕓菡:“他還說別的沒?” 鄭煜澄搖頭。 其實,溫祿和溫幼蓉共同的記憶,只限于十歲之前。關于之后溫幼蓉在侯府生活如何,與女侯相處如何,包括后頭她受命應戰,又遇山震身受重傷,很多都是溫祿四下打聽的。 許是溫祿有所保留,許是很多事他 也不清楚,所以在這段闡述中,鄭煜澄很容易發現一些古怪之處,好比她為何從前生活在旁支,十歲之后才送回去,又好比鎮江侯府的一切與旁支生活有哪些不同,叫她有這樣的變化。 鄭蕓菡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是溫祿主動找你?他為什么???” 鄭煜澄輕笑一下:“鎮江侯受風波所擾,陛下的旨意里沒有命她領軍出行,而是讓她將人交給玢郡王。這群祁族山部的青年,憤憤不平,一心想為女侯搶回這個功勞,蓋過不實的污蔑,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眼下,他們只能倚仗溫幼蓉,所以急了些,病急亂投醫?!?/br> 鄭蕓菡一愣:“他們想讓你逼阿呦就范?” 鄭煜澄點點她的腦袋:“‘就范’這個詞,能這樣用?” 鄭蕓菡覺得不對:“可你都跟她攤牌了,就是在逼她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