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他懷了龍種_分節閱讀_208
第二日,朝臣破天荒地發現云相也上朝了。 幾日未見,云相神采奕奕、容光煥發,靜立在那兒,人都顯得……高大挺拔了些。 朝臣暗道了一聲人逢喜事精神爽,紛紛表示理解。 云相邊上跟著個人,手中提這個食盒,和太監一起立在一邊。 云歇坐在龍椅上,略感失望,他原先還以為這椅子有多稀奇,其實觸手冰冷,質地極硬,坐在上頭極不舒服。 云歇忽略這點,給身側的承祿使了個眼色。 承祿會意,往前走出一步:“陛下身子不適,諸位愛卿有何要事直接向云相稟告即可,陛下在上頭聽著?!?/br> 朝臣們一愣,隨即心如明鏡。陛下懷著身子,不宜cao勞,眼下絕大多數瑣碎事還是得交給云相處理,畢竟再重要的事也比不過皇家繁衍子息重要。 況且又不是什么大事,以云相的能力解決不過是輕而易舉,又有陛下在側旁聽,怎會有疏漏? 朝臣們想通這些,瞬間齊聲應下,然后按著順序向“云相”奏議著事宜,云歇則在上首時不時點下頭表明自己在認真聽,實則魂已經飛到九霄云外。 最近這段時間朝野實在安逸,朝臣們稟告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可有可無的小事,沒什么聽的必要。 朝臣們本來還全神貫注地稟告著,卻倏然發現云相今日一改往常,頻頻向上首的陛下投去視線,非要等陛下懶懶地掀眼皮望他才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聆聽。 注意到這點的朝臣們暗暗面面相覷,心下納悶不已,這才幾天功夫,云相就徹底回心轉意,眼中心里只有妻房和孩子了?就算徹底收心了也不至于態度轉變這般快,莫非是陛下做了什么討了云相歡心? 朝臣們愣神之際,發現上首陛下喉結悄然滾了下,似乎是咽了咽口水,還未等他們反應,身側的“云相”已經站起,從帶來的人手中接過食盒,逾矩地走到陛下跟前,掀了食盒蓋子,提出一早準備好的點心端在手心,邀功討賞般哂笑:“陛下嘗一塊?” 云歇眼巴巴地望著那形狀姣好、質地松軟細密又隱隱透著熱氣的糕點,猶豫了下,還是推拒,在朝上吃東西太不成體統,而且他現在做什么丟的可都是蕭讓的面子。 雖然……蕭讓好像也沒什么面子可言了。 “拿下去?!痹菩云燮廴说貏e過臉不看,似乎這樣就能不餓了。 蕭讓卻不依言,反倒立在上首高處,微微朝下睥睨輕掃,漆黑的眼底帶著點意味深長的暗示。 朝臣們怔了下,紛紛頓悟,又善溜須拍馬之徒最先出列:“陛下懷有皇嗣,自是以身體為重,該進食——” 他們還沒勸完,云歇已經轉過臉朝誘人的糕點伸出了玉白修長的手,動作優雅地吃了起來。 蕭讓微挑了挑眉,覺得他養這群酒囊飯袋還有點用。 蕭讓處理政務的速度極快,幾乎低眉沉思幾秒,便能解決一事,早朝很快就下了。 云相一改往日對陛下關懷備至的行徑也悄然傳了出去,百姓們自豪不已,街巷上有大媽得意地和相熟地吹噓道:“我就說啊,這男人就是犯賤,你別看他表面上花天酒地的,只要一有了孩子,成了婚了,立馬收心當媳婦奴,成日里好吃好喝將他供著!” 另一大媽附和:“那可不,這曉得了責任這回事,男人嘛,就慢慢能頂天立地了……” 一時之間,云相浪子回頭的事跡在民間廣為流傳,恨鐵不成鋼的老母教育自己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兒子,就會拿云相做例子:“你看看人家云相,位極人臣,最后還不是迷途知返走上正道了!你掂量掂量自己,你算個什么東西?還不趕緊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斷個干凈,也別成日和狐朋狗友廝混,娘這就給你定親,你給娘娶媳婦,讓娘早日抱孫子去!” 以至于沒幾日的光景,云相就成了老一輩人口中最值得夸贊拿來做榜樣的男人,同時也成了紈绔們最憎惡的男人,畢竟他們嚴父嚴母都會拿云相的事跡來教育他們。 同時,春閨少女們也更堅定了浪子回頭不是癡人說夢,既然因為愛、因為孩子,風流如云相最后都妥協了,那還有什么花心男人是她們攻克不了的呢? 云相和陛下之間的變化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引起了一波成婚熱潮。 云歇戴著人|皮面具聽承祿眉飛色舞地說起這些時,身體有些異樣的燥。 他習以為常了,又是發|情期的余韻,壓一壓就過去了。 云歇瞥承祿一眼:“云相呢?” 他和承祿心照不宣,他而今說云相就是指的蕭讓。 承祿回:“云相聽你昨日說起想吃百味樓的糕點,下朝便帶著書童去買了?!?/br> 云歇正掃著奏折,聞言心下微熱之余,又暗暗抽了下嘴角。 蕭讓這幾天狂熱地迷戀上了秀恩愛,似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云相”對“陛下”好,他昨日問起,蕭讓還美其名曰:“讓兒現在對您好,在外人看來,就是‘云相’對‘陛下’,讓兒自是希望‘云相’對‘陛下’好些?!?/br> 小太監抱著一堆舊的扣下的奏章要往側殿走,經過云歇時,剛巧落下一本。 云歇回神抬眸,恰好瞥見上頭朱批的兩個字“退掉”,記憶一下子從腦海里被抽了出來。 他剛回來沒幾日,蕭讓將他囚在寢宮,他曾見過這本奏章,得知蕭讓這之前正在修陵寢,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改了主意,要將已購置的材料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