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他懷了龍種_分節閱讀_86
沈院判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過后又實在好奇,冒著云歇狂怒的風險,小心翼翼地問:“云相,這瞞的過一時,瞞不過一世,等……顯懷了,您又當如何?” “我不會等到它顯懷的,”云歇白他一眼,盯著自己修長纖細的指,“叫我生孩子,下輩子吧?!?/br> 沈院判因為自己的兒子沈明慈常年在大昭游歷行醫,對大昭可孕男子也多多少少有點了解,忍不住提醒:“下官聽聞,大昭那些個能受孕的男人,似乎便不可使女人受孕……” 沈院判在云歇刀割火烤般的眼光中硬著頭皮繼續道:“下官也不甚清楚,只是偶然聽明慈提起,下官老了,忘性大,記錯也是有可能,只是到底昧不過良心,還是想多嘴提一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云歇瞥他一眼,似笑非笑:“老頭,你現在知道良心了?當初裝癲癇避禍,害我不能早知道早打胎的時候,怎么就想不起這茬了?” 沈院判諂媚訕笑:“所以下官這不是將功贖罪么,相國人中龍鳳,胎兒生父也定非等閑之輩,這血脈無疑是翹楚中的翹楚?!?/br> “……”云歇腦門青筋跳了兩跳。 沈院判說到這份上了,默默有點心疼自己,繼續道:“相國并無血親,總不至于真為著這一時三刻的臉面,讓云家就此斷了香火……” “老頭你怎么這么迂腐?”云歇冷笑,“百年之后的事,與我何干?我才不信什么千秋萬代,高門大戶煊赫不過三世,活著時自己舒坦恣意方是正事,非鬧著要生,家里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 云歇突然噎了下。 這好像是狗皇帝的骨rou,保不準真有皇位要繼承。 云歇把這詭異的念頭搖出腦袋,這天下愿意為蕭讓生兒育女的何其多,不差他一個,他也不樂意。 再說蕭讓可是自己下詔說他是天閹之人,任誰真懷了他的孩子,天下也不會有人信。 蕭讓自己給自己扣了頂怎么摘都摘不下來的綠帽子。 以大楚目前的醫療技術水準,天閹絕無可能治好,他當初倒是念著一勞永逸,現在卻是斷了所有退路。 沈院判見云歇神色有異,還以為他已有些猶豫心動,想著就娃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登時來了勁,再接再厲地勸道:“云相就算不為家族考慮,也得為自己著想?!?/br> “相國而今正值壯年,身子康健無恙,地位又極尊崇,倒是無甚可煩,無需為日后著想,及時行樂再愜意不過,可過了這年紀,又當如何自處?” “帝王心深似海,你我宦海沉浮,看似鮮花著錦惹人欽羨,保不準下一刻就身陷囹圄危在旦夕,那時有個孩子為自己奔走,是件多么寬慰的事。陛下如今待相國孝順備至,誰知嘵日后……” 沈院判嘆息,真真掏心窩子了:“老夫早年也同云相一個想法,流連花叢,無心戀家,婚娶也晚于旁人許多,四十余歲并無子息也一點不著急,只是突然得了場大病,才發覺自己老了,想有個孩子在床前侍奉盡孝,明慈也算晚來得子?!?/br> 云歇心下微微觸動,嘴上卻犟著:“若是真斷子絕孫,收些義子便是,也能盡孝?!?/br> 沈院判嘆了口氣:“人心隔肚皮,不是自己打小養大的,誰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云相的義兄,不就是云大將軍收養的么,最后不也是……” 因為沈明慈和云歇交游數年,沈院判也比起旁人知曉不少當年烈火烹油的云家的腌臜秘辛。 云歇有點怔然,潛意識里剛有點認同沈院判的話,可轉念一想,蕭讓就是他一手帶大的??! 從六七歲只到他腰到十八歲比他高半個頭。 可那狗東西是怎么對他來著?簡直是喪盡天良、敗壞人倫,不知廉恥到了極點。 對他行那種事便算了,如今更是…… 云歇眼簾微垂,瞥了眼腹部,羞恥感上來,指尖微微發抖。 他竟然懷了小兔崽子的孩子。 這讓他……情何以堪? 云歇冷臉冷聲:“自己養大的又如何?苗是歪的,你再怎么掰扯都沒用,面上翠綠翠綠的喜人,底下根其實早爛透了?!?/br> 沈院判越聽越不對味兒,覺得云歇別有所指,這話極容易聯系到陛下身上,可…… 沈院判旋即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想。 陛下何其關懷體貼,都連夜叫他熬安胎藥給云歇送去了,簡直是無微不至,孝感動天,云相嘴上不說,心里定是萬分感動寬慰。 “懶得跟你鬼扯,一大把年紀還唧唧歪歪?!痹菩燥@不耐地微蹙了蹙眉。 就算他真要生,也不會便宜蕭讓,他的孩子憑什么跟狗東西扯上關系?誰稀罕他那破皇子公主的身份。 孩子在他肚子里,便是他的,和蕭讓一丁點兒關系都沒有,誰要和個天閹之人扯上關系?? 蕭讓想被綠,他還懶得綠他呢。 再說沈院判提醒的話都是假設,沒得到驗證,他是不是真除了自己懷孩子沒別的出路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