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他懷了龍種_分節閱讀_73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云歇耳側,云歇的耳朵悄無聲息中染上了一層赤紅。羞憤和諸多掰扯不清楚的情緒一齊上涌,云歇只覺蕭讓箍著他腰的手guntang,這熱度蔓延到心上,心也跟著燒了起來,令人抓狂。 他是在……安慰他? 他……在意他? 云歇心里亂糟糟的。 懷中人肌膚溫潤綿軟,美玉一樣,他沒有掙扎,蕭讓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承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云歇見少了個人,瞬間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心跳得有點快,尷尬到手指發僵:“差不多了,可以了,別太過分,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雖這么說,卻完全是哄小孩兒的語氣。 突然卸了冷面,不跟蕭讓吵架互掐,云歇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蕭讓卻似乎終于摸到了點門道,似乎只要他軟下來,云歇就永遠會給他一個滿意至極的答案。 這人吃軟不吃硬,又倔又死要面子。 要是換在以往,他能偷著樂許久,現在知道了,卻突然有些憎惡自己,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早一點,再早一點知道,為什么那么遲鈍又生硬。 他的相父有最硬的保護殼,和最柔軟的心。 那些個打辭呈的蕭讓一個都沒放。 蕭讓現在沒空管他們,大手一揮將他們全部打包送進了監牢。 監牢里。 “沈院判,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眾太醫均蓬頭垢面,愁眉苦臉。 “不可說!”沈院判穿著囚服窩在角落里,堅持道。 “都這樣了還不可說??您再不說,咱小命都得沒了!” 眾人急得要暈厥,覺得平日里老辣精明、最善于見風使舵的沈院判簡直像換了個人,固執地沒邊。 “左右都是死!”沈院判白他一眼,“雖然只有我一人知曉那事,但既然你們同我一道上了辭呈,我若是說了,他定會以為我將那事告訴了你們,如此的話,我們誰都活不了?!?/br> “他?”有人抓住了關鍵字眼,“他是誰?” 眾人紛紛來勁,湊了上來。 沈院判自不會言明,只道:“我若是不說,陛下無緣無故將我等關著,朝中自有大臣替我等求情,我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若是說了,你我都得被……殺人滅口?!?/br> “殺人滅口?!”眾人瞪大眼,萬萬沒想到事態這般嚴重。 沈院判懨懨地嘆了口氣,云相那種身份,他只要稍稍想一下他肚皮隆起的樣子,就頭皮發麻。 若只單單是云相懷孕,他冒著自己一人被砍腦袋的風險說了也沒什么,可云相為何懷孕背后的水太深了,他怕一個不慎,整個太醫院都賠進去。 這其中牽涉云相的身世、云相的體質、孩子的生父,個個都是碰一下就能招致殺身之禍的秘辛。 他寧愿身陷囹圄也不愿摻和進去。 云歇不想興師動眾,蕭讓便只下詔重賞尋民間神醫,旁的一字未提。 日子突然變得簡單起來,蕭讓不讓他回府,云歇只能在宮里呆著,覺得自己像個日漸腐朽衰敗的木頭,再爛點都能養蘑菇了。 云歇去過現代,他合計著,自己大約是得了某種癌癥,在醫術落后了上百年上千年的大楚治不好,于是當云歇坐在剛化凍的池邊喂魚時,隨著魚流游走帶動的漣漪聲,他有點憂郁地發現,自己似乎能聽見癌細胞在生長的聲音。 “相父!”蕭讓到處找不著人,好容易在御花園看見了,還見他離水邊那么近,頓時嚇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三步并作兩步過去,不由分說地把他扯了回來。 其實也沒過去幾天,蕭讓卻明顯瘦削下來,襯得鳳目越發深邃銳利,人不笑時,冷得像冰,倒是云歇,該吃吃該睡睡,幾天下來,似乎還愁人地胖了些,越發白凈昳麗,惹眼勾人。 云歇本就清瘦,身上多了二兩rou,氣色都好上不少,稱得上是容光煥發,一雙桃花眼橫波流轉,慵懶又愜意。 承祿腦中卻猛地蹦出了四個字: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