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瘋狗一般的咬人
其實,受到了極大打擊的蘇云歸正一個人奔跑在路上。 他一口氣跑回了五龍鎮,而后,又氣喘吁吁的跑到小河邊。 氣息還未喘定,他狠狠的在柳樹上踹了幾腳,之后,又狂亂的大喊幾聲,待到累了,便坐在了潤滑的草地上。 他這才開始梳理他的內心世界,他不想去驚動林若蘭,他覺著,林若蘭的臉皮那么薄,而當初,他也已經習慣了跟林若蘭相敬如賓,始終都不好意思疾言厲色的對她。 于是,他只想著在平日里,多多提醒她一下也就是了。 他權且容忍著她,但愿到最后,她不要讓他忍無可忍。 但蘇云歸的氣還沒有順過來,他便去了美食坊。 蘇云歸讓他的書童蘇轍去把薛戈給找了來,他還要重新審問薛戈一次。 結果,薛戈只是一口咬定,他是為了替代陳莫的位置,才想方設法陷害陳莫的,并沒有其他原因。 蘇云歸讓薛戈做一個選擇,要么,去坐牢,要么,破財消災,拿出三百兩銀子來做個了結。 薛戈家境比較好,可是三百兩銀子對他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但任憑如此,花錢消災,也要比牢獄之災好得多了。 所以,薛戈趕緊涕淚橫流的跟蘇云歸保證,說他一定會把錢交上。 蘇云歸給了薛戈三天期限,便放薛戈離開了。 而薛戈哪里有好去處籌錢,他只能期期艾艾的去找林明義,他要讓林明義幫他弄錢。 林明義的茅草屋中。 屋里煙熏火燎的,因為林三叔正在家里做飯,而今天風大,于是鍋灶里的煙火沒有順著煙囪冒出去,卻被風都給原路刮回,然后從灶口突突的嗆出來,嗆得老當益壯的林三叔咳嗽的像要震塌房屋。 薛戈剛剛進屋,就也被嗆得咳聲震天,他長這么大,一向遠離庖廚,就沒見到過如此驚天動地的場面。 但他也沒有少見多怪的時間,在林明義的引路下,他來到了里間屋子,坐在了炕沿上,他便對著林明義直奔主題:“林兄,我們對著蘇小姐下絆子的事被蘇公子給查了出來。不過他讓人毒打了我好多回,我都一口咬定是我覬覦陳莫的位置,才自己出了這餿主意,我沒有把你給供出來?!?/br> “什么?我說薛兄,你怎么辦起事來就這么的不牢靠。當時,是你拍著胸脯說你不會失手我才讓你幫忙的。早知道你這么不濟,我還不如花錢買了路人幫我!”林明義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暴跳而起。 薛戈有點懵。 他本以為他的義氣會讓林明義感動,那么,便不只是會得來一點安慰,還會幫他籌錢。 結果,卻惹得林明義這一通劈頭蓋臉的指責。 薛戈哪里能夠接受著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于是,他也叫囂開來:“林明義,做人可沒有你這種做法。你當初讓我做事的時候,我冒了多大的風險!現在,你得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本來還想著跟你商量一下,既然你這么不講理,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我需要你客氣什么?薛戈,你最好快點給我滾蛋,不要讓我把你打出去!”林明義這是要翻臉不認人的節奏。 “好,我可以滾,但是在滾之前,我有話需要對你說清楚!蘇公子讓我賠付三百兩銀子,你最好在三天內給我弄出來,不然到時候,我只能把你跟meimei都招供出來了!哼!”薛戈有恃無恐。 “哼!你跟只瘋狗一般的亂咬人,我妹夫也得信你!我哪里有錢給你!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半,我給你弄一百五十兩銀子,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以后我們路歸路橋歸橋誰也不要打擾誰!”林明義覺得特窩火,早知道薛戈這么不成氣候,他就不該讓他辦! 任憑林明義覺著自己夠大方了,薛戈也還是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吵了好一會兒,最終,兩個人拍完了桌子摔完了板凳,最后不歡而散。 林明義不敢不給薛戈弄銀子,雖然林明義打定主意,如果薛戈把他和林若蘭給供出來,就來個死不承認??墒?,又怕蘇家人都是一群死要面子的人,到時候,他們即便是相信了林明義和林若蘭,也會覺著心理膈應。所以,為了穩住林若蘭在蘇家的地位,林明義還是得幫著薛戈弄一百五十兩銀子出來。 而薛戈雖然表現出來很不知足,但林明義既然給了一半,便認定,薛戈即便再怎么狼心狗肺,也得拍著良心好好想一想,這是到了這種程度,兩邊都倒霉。如果薛戈非要把事情做絕,便是把他自己的后路給堵死了。 如今他沒了公職,未來也不知道要怎樣,他應該好好想想,如果他徹底得罪了林明義,林明義讓林若蘭在蘇云歸那里做點小動作,讓他全家都跟著倒霉,到時候魚死網破,大家都不好。 按下林明義去找林若蘭,讓林若蘭幫忙弄錢且不提,只說蘇云歸這邊。 蘇云歸要詐薛戈三百兩銀子,他心里的氣,也算是出了那么一些。 他在鋪子里檢查了一下最近的收入,然后又安排了一下其他事宜,還沒等他喘口氣,書院里的山長便來鋪子里找他了。山長說,學堂里的先生還缺一個,總該找個人頂替一下,不然先生們有些忙不過來。 山長不敢拿這事去驚動蘇亭長,因為蘇云歸曾經說了,以后關于學院里的事,第一時間,都先通知一下蘇云歸。如若不然,蘇云歸只好把薛戈的事告訴給亭長,到時候,山長也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所以此刻,山長有事,自然是聽從了蘇云歸的時,第一時間就來跟他說了。 蘇云歸聽到學院里缺一個先生,他也不含糊,直接就給推薦了一個人選。 他本來想要推薦傅惠明的,但見傅惠明這人剛剛跟蓉兒定親,而他們大婚的日子也只剩下四個月,要忙的事定然很多,加之,傅惠明只顧陶醉在未來的溫柔鄉里,就連繪畫課都要先放下了,哪里還愿意當什么主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