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動物園 第39節
“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通道,往上鉆行的幾十米就能到達居民區的話。那我們哪怕一直躲在房子里,偶爾出來找尋食物,總有一天也會被地下的家伙們吞噬?!?/br> 白悅溪點頭,繼續引導話題。 “所以我才提議下去看看,白天唯一的好處就是平等,白光一照集體死翹翹。到時候我們只要往外面沖,往有光的地方沖,不說魚死網破吧,拉兩個墊背的都行?!?/br> 但是。 白悅溪輕輕敲了敲墻壁。 “你們應該每個人身上都隨身攜帶了老鄧給的土團吧?” 那玩意兒可是能救命的,白天他們在樓里睡覺的時候,哪怕把窗戶和大門封的再死,也會下意識的使用這樣的東西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更別提這些需要外出的尋狗隊,萬一遇到點什么危險,沒有辦法在日出之前回到樓里,人手一個土團幾乎是標配。 隔壁幾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去了遠離墻的位置,商量接下來對策。 白悅溪等了幾分鐘,果然聽到了肯定的回復。 “我們決定下去看看,你那邊?” 白悅溪早就檢查過了:“我這邊有一個地下倉庫,里面甚至留了一個拉門,我猜應該從那邊就可以進去?!?/br> 實在不行大錘一砸,再加上這店里那么多工具,她想下去也不難。 第35章 極致高溫35 ◎小八◎ 為了將來的安全, 幾人還是準備去地下一探究竟。 白悅溪則是有更深切的想法,她直覺,她們這次應該會有什么更大的收獲, 不光是關于金展鵬,也不光是關于這一片地下河道的命運。 或許和本次的天災相關也說不定。 狹窄的地下室里, 氣溫比外面還是降了幾度的, 白悅溪抹干凈額頭上的汗, 從樓梯爬下去, 果然在某個位置摸到了一個隔板。 每次看到這樣的地方, 白悅溪都想感慨一句,房主為什么就沒有來得及藏進來呢? 白光的瞬間爆發,幾乎會讓所有人喪失反應能力,鬼壓床般的窒息感和仿佛置身柔如般的刺痛, 幾乎很少有人能在那個瞬間做出快速的反應。 她也是提前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為那即將坍塌的天, 為噩夢里自己最害怕看見的場景, 付出了一切去準備,所以當意外降臨的那一天,白悅溪只會意外于天災降臨的方式,而不是結果。 但她寧可自己只是浪費了錢,浪費了時間,也不愿意天災真的降臨。 解決地下室隔板之后, 她敲了敲旁邊的墻。 “你那邊也進來了?” 到了更深的地下, 墻壁似乎也變薄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同為地下密封空間, 所以隔音效果比之前更差了。 白悅溪還有手指敲了敲, 這次不是為了發出聲音提醒隔壁, 而是想試試質量。 這空心聲音怎么聽都不像牢靠的樣子。 “你們往旁邊退一點,這堵不是承重墻,我試試能不能開個小口子?!?/br> 墻后的幾人還在猶疑,她到底用什么東西來開墻,很快就聽見了一聲沉悶的重響。 一聲比一聲重,在狹窄不透光的地下空間聽到這樣的聲音,足以讓心房悶得不行。 砰砰幾大錘過后,白悅溪終于在合適的位置,開出了一個能容納她鉆過去的洞。 “我這邊的地下通道敲上去聲音比實,直線往下估計到不了我想去的地方,你們那邊呢?” 終于不用貼著墻,而是能眼對眼交流的人立刻說了他們這邊的情況。 “這邊的地下室好像是多層的,店主開了很多間,咳,用來放一些他店里比價暢銷商品的房間?!?/br> 白悅溪眼神微微一動,她對于這種奇怪的點,倒是好奇勝過羞恥心。 和三人商量過后,她便從隔壁鉆了過來。 和冷硬的五金店裝修不同,這家外面掛牌24小時自動售貨的情x用品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各種粉色和鮮艷的其他搭配色彩。 雖然被慘淡的手電筒白光打著,也掩蓋不了它的不正經。 幾個大男人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目光不敢往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飄。 尤其是王建國,四十幾歲的人了,愣是牙幫子咬得緊緊的,臉上的棱角都出來了。 白悅溪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見:“這是地下一層,還有幾層是嗎?” 王建國右邊一個皮膚黝黑的男生立馬點頭。 “地下一共三層,現在這層是倉庫,還有兩層一層當做房間,另外一層門用鐵鏈鎖了,我們還沒進去?!?/br> 白悅溪揚起自己手上拿著的x型鎖鏈剪。 “正好我帶了家伙?!?/br> 不過用鐵鏈鎖門有點意思,雖然普通的門鎖也能鎖住內外兩側的人,但鐵鏈給人的感覺目的性更明確。 更像是關住了里面的東西。 除了白悅溪下樓的時候會到處亂看給自己長長見識,另外三個男人都目不斜視地直沖目的地而去。 從二樓狹窄樓梯下去之后,果然出現了一道門,外面拴著兩指粗細的鐵鏈。 白悅溪拿起手上的家伙走上前去,找準位置,拿起那把巨大的工具剪雙手用力,幾乎能看到手部顯形的淡淡經絡。 旁邊的人本來還想幫她,猶豫沒幾秒剛伸出手,就聽到叮鈴一聲,斷裂的鐵鏈掛落在了門上。 “進去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這里面的危險程度不比超市低,你們幾個人可能是為了樓里的安全才想下來一探究竟,但我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一旦有什么事,我會跑得相當快,我希望你們也不要猶豫,反正土團在手,不用害怕白光,對不對?” 王建國知道,她這番話是為了打消他們對金展鵬抱有的其他想法。 他眼神嚴肅:“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們沒有替其他人原諒他的權利,不下死手已經是我們做出的最大讓步?!?/br> 白悅溪放心了,只要不搞把人壓回去審判那一套都好說。 a棟給她的感覺,總像是一個關在玻璃罩子里面的理想樂園。 尤其是領導層,老好人居多。 不過等經歷完這次事情,他們對樓里的居民管理估計會更加嚴格了。 白悅溪作為理論分析大師卻沒有打頭陣,而是被安排到最后。 王建國走在她旁邊,手里還牽著狗。 “小李和小明在探路方面可能更合適,當然如果你發現了什么異狀也可以趕緊說?!?/br> 白悅溪在他們幾個眼里從來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能力,但綜合起來卻感覺什么都會。 力氣大,腦子轉的快,速度快,白悅溪總說自己是綜合素質全面提升了,但有沒有人信就不知道了。 “慢點走,我好像聽到水聲了?!?/br> 地下室的門推開后是一條幽徑向下的小路,一看就像是屋主自己人工鑿的,截面不光滑,潮濕又黑暗,說這是個地下礦洞,怕是也有人信。 但最讓人震驚的還是這里的地下構造實在是太奇妙了,居然越往下走越寬敞。 隨著往地下越走越深,溫度下降的同時,他們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然后是王建國在本地生活了這么久,也從來沒有想過在這片商業樓居民區的下面,居然埋藏著這樣宏偉壯觀的地下河道。 三個男人已經開始聚起來分析這些地下河道的成因,又從童年回憶入手,對照起本地居民的遷居歷史。 “可是我家從奶奶那一代開始住過來,就沒有說過地下河道的問題?!?/br> “我家倒是聽過不少鬼故事,神話傳說之類的,但就科學一點來講,這里的形成條件其實也沒什么奇怪,可能只是流傳時間太久,所以沒留下什么數據和故事?!?/br> 畢竟往前數個一兩百年,他們所有人都算是外來者。 更別提幽深的地下世界,像是保存了時間的罐子,隨便一開就是塵封的未知。 地下世界本就是一個完全遠離地面的地方,更別提他們剛剛往下走了這么長時間都不知道有幾百米的距離了。 “這家店老板到底做什么的?為什么還特地留了這么個門?” 兩個男孩討論來討論去,什么結果也沒討論出來,王建國倒是咳了一聲提醒他們先看著眼前的事。 “白小姐,看出什么來了嗎?” 白悅溪蹲在地上,手上碾了把周圍的泥土,又給小不點多嗅了幾下。 “這土有點新,不像是這里原有的,最近應該有什么大東西曾經走從這里經過?!?/br> 她本來更關注的是那些海草身上剩下的粘液,但仔細找了一下,這里沒有類似的痕跡,所以可以肯定,這里并不是那個海草怪物的大本營。 但估計應該還有一個和它差不多等級的同類,也在這一片地下區域。 “這個濕度和寬敞程度,如果外界有任何的變異動物、植物逃下來,怕是能如魚得水的生活了?!?/br> 王建國毫不避諱地抓了點泥土,放在自己的嘴里嘗了點味道,慢慢點頭。 “確實不是之前的海草,這些泥巴攜帶者應該是一種果類植物,有種特殊的香氣?!?/br> 白悅溪心頭一動,突然問到:“果樹?比如蘋果桃子之類的?” 王建國微微擺頭:“應該都不是,我沒有聞到相應的香氣,或許是其他的什么?!?/br> 大致分析完過后,幾人牽著手里的狗一合計,準備先朝一個味道威脅不大的方向去看看。 這里的河道縱橫交錯,但水其實并不多,兩邊像是灘涂一樣形成一個巨大的地下管道,幾人就在這樣天然的嶙峋石堆間前行。 白悅溪沒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到處嗅嗅看看,和走在她旁邊的小不點達成了高度同步。 王建國似乎看出點端倪來了。 “你的能力源自你家的貓?” 白悅溪笑笑并不直接回答。 她掄起手中的斧頭,警戒心正在一步步提高,雖然四周的環境變化不大,但她的直覺神經已經慢慢繃緊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犬吠聲?” 她皺著眉頭突然問這個這么一句。 走在前面的三位男士陡然停下了腳步,在潺潺流水的聲音中,幾人似乎都分辨了一會兒,但無一例外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