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裝修嬰兒房
殷越澤放假后,騰出時間來布置嬰兒房。 難得可貴的是,嬰兒房里所有的擺設,全都是他親自選購拼裝起來的,宋悠然來看了一眼,很是不解。 “孩子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你現在把房間布置成粉色公主風是不是太早了?” 殷越澤正挽著袖子搗鼓嬰兒床,聞言抬頭笑了笑,“有兩間,一間一間來?!?/br> “兩間?”宋悠然愣了愣,“你現在布置兩間,那到時候另一間怎么辦?” 她懷的是一個啊,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布置兩間一定會有一間浪費掉。 “先留著,總有一天用的到?!币笤綕梢馕渡铋L。 宋悠然扶著墻的手指頭緊了緊,微微咬唇,殷越澤的意思,她自然是聽懂了,不由在心里默默問自己,兩人現在已經同床了,但是夫妻之間的親密事并沒有發生過,如果孩子生下來,她逃不掉,能過得去心里那一關嗎? 想了一會兒又發覺自己想這些想的有些早了,距離孩子出生還有五個月,早著呢。 等孩子生下來,坐月子又要一個月,到時候加上修養,肯定少不了一些時間,等養的差不多了,她就去找教授,讓他幫自己試一試用催眠療法恢復記憶。 恢復記憶了,一切就好說了。 恩,就這樣。 殷越澤忙完手上的活,去浴室沖了澡,抱著小嬌妻倒在床上,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小腹。 小腹沒動靜。 “什么時候會有胎動?”他把手收回來,似乎有些失望。 “已經有了啊?!彼斡迫换氐?,“寶寶比較安靜,也很乖,再過段時間可能會胎動頻繁一些?!?/br> 她也是前幾天剛感受到胎動,一種十分神奇的感覺。 不過這個寶寶真的太安靜了,很少折騰人,她知道別人懷孕了都是吐的昏天暗地,腰酸腿漲,累的不行,可是她就沒有多大的反應,讓她一度擔心是不是因為之前住院昏迷過,對孩子造成了什么影響。 她有的顧慮,殷越澤同樣有,還不止一次想過。 現在的醫療手段盡管發達,卻不是面面俱到的,很多情況只有孩子生下來甚至長大后才能判斷。 “爺爺那邊打電話來了?!彼麑λ斡迫坏?。 “什么事?”宋悠然猶豫道。 她病好以后還沒去過殷家老宅,很多人沒正式見過,只看到過照片,不止殷老爺子,還有玉老爺子那邊,她那位親爺爺,也沒見過。 “讓我們回老宅過年,殷墨回來了,承旭也會回來,不過要晚一些?!币笤綕伤尖獾?,“你想回去過嗎,想的話我們就回去,不想就不回去?!?/br> 他這番話也是為了照顧宋悠然的心情,畢竟以前她一回老宅就會發生很多事,弄得她對老宅總是存在一種抵觸心理,平時也就算了,可現在懷著孩子,非常時期。 “恩……”宋悠然眉毛擰著,“要不,晚點去吧?!?/br> 殷越澤一口應下,“好?!?/br> …… 紀凝兒經過一學期的訓練,生活很規律,生物鐘很準時,五點半就醒了,換上運動裝出門在小區里晨練。 五點半天還沒亮,暗得很,霧氣也重。 圍著小區轉了三圈后,整個小區大體的規劃路線都被她摸遍了,回去的時候抄了條鵝卵石小路走近道,途徑一片梅花林,是物業上種的。 梅花在冬季開花,含苞欲放,別有一番韻味。 粉的,紅的,白的都有。 想到別墅里幾個花瓶,她停在梅花前,折了幾根花枝拿著。 正要回去,余光忽然瞥到不遠處一個模糊的人影,有些眼熟。 對方穿著紅色的羽絨服,帶著帽子圍著圍巾戴著口罩,包裹的很是嚴實,可以肯定的是,是個女人。 紀凝兒心中起疑,拿著梅花輕手輕腳跟上去。 站在剛剛那人經過的路口往回看,這邊是整個小區最里面,只有一棟別墅,她不知道是誰的,想了想順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走。 與前面的人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被對方發現,又不會跟丟。 一路跟到了蘭恒公館小區門口,門口停著一輛轎車,那女人上了轎車,揚長而去。 紀凝兒瞄了眼轎車的車牌子,暗暗記下。 回到別墅時,張媽已經起來了。 她平時也是五點半起床,紀凝兒來了之后就比她醒的還要早一會兒,每次晨練回來,她做飯才做了一半多。 聽見門口有動靜,張媽從廚房出來看了眼,手里端著一杯溫開水。 “凝兒小姐回來了,喝杯水吧,天天出去鍛煉累不累?” 紀凝兒擦了擦汗,端過水一口飲盡,笑著道:“累,但是還要練?!?/br> 她把水杯還給張媽,抬起另一只手,“張媽,咱們這里還有空花瓶嗎,路上看這梅花開得不錯,就帶了些回來,還挺香的?!?/br> 張媽看著嬌艷的梅花,也喜歡的很,當即對她道:“有,上面有兩個呢,冬天好多花兒都不開了,花瓶空了兩天,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再弄幾個別的種類回來,凝兒小姐等著,我上去拿?!?/br> 紀凝兒點點頭,在客廳等著,把手里的梅花放到鼻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梅花清香鉆進感官,唇角不由勾了勾,心情好了幾分。 樓梯口傳來動靜,她以為張媽下來了,扭頭望過去,話語一下子卡在喉嚨口。 “姐,姐夫?!彼Y結巴巴道。 殷越澤淡淡看她一眼,輕輕點了頭。 他倒了杯水,慢悠悠喝起來。 紀凝兒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兩人之間氣氛沉靜的詭異。 張媽拿著兩個半透明的琉璃瓶下來,往里面添了水,紀凝兒連忙拿著手里的梅花分成兩份插進花瓶,一個擺在客廳,一個擺在餐廳旁邊的架子上。 殷越澤看了梅花一眼,朝紀凝兒開了口,“你摘得?” 紀凝兒嚇一跳,好半晌才回神,“是,是啊,晨練的時候看見,就摘了幾枝?!?/br> 張媽把花擺好,又匆匆去廚房準備早餐了,客廳就剩殷越澤和紀凝兒。 和殷越澤單獨待在一個空間,紀凝兒總覺得不安,就跟腳底下有東西扎她似的,老想著逃。 突然,腦海中有什么劃過,她遲疑著開口,“對了,我晨練的時候,在小區里看見一個人?!?/br> 殷越澤深邃的瞳孔掃向她,并沒說話。 “那個人……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好像是姑姑?!?/br> 她說的姑姑,自然指的紀雙。 玉家那些紛爭她都聽說過,紀雙現在于宋悠然而言,可謂和水火不容沒什么兩樣,還有玉寧安,一直肖想著她這位姐夫呢。 想到這里,紀凝兒忍不住偷偷瞄了殷越澤一眼。 殷越澤依舊表情淡淡的,只是走到沙發前坐下,抬抬下巴示意道:“坐吧?!?/br> 紀凝兒慢吞吞地在沙發前坐下,和殷越澤相對而視。 “說說,在哪兒看見的?”殷越澤掏出煙,點燃一支,湊到嘴邊吸了一口。 這段時間考慮到抽煙對孕婦不好,他抽的煙數量減少不少,實在想抽了都是避開宋悠然的。 “在蘭恒公館最里面那棟別墅前面的鵝卵石小路上,附近有一片梅花林,我就是摘梅花的時候看見的,天剛蒙蒙亮,我開始沒認出來,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她把自己包的很嚴實,好像……故意的,怕別人看見?!奔o凝兒回憶著,回憶起來發現很多可疑的點。 比如說,為什么包裹的那么嚴實?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冬天太冷,可紀凝兒莫名感覺就是沒有這么簡單。 “其他的呢?”殷越澤問道。 在殷越澤的黑名單里,紀雙和玉寧安統統在列,尤其宋悠然失憶后,更要注意這些危險人物。 紀凝兒又把車牌號告訴他,“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你可以按著車牌號找人?!?/br> 殷越澤點頭,“我知道了,這件事先別和你jiejie說,她正養胎,我不希望有其他事情煩擾到她,明白嗎?” 紀凝兒哪里敢拒絕,連忙點頭答應了。 誰知,殷越澤并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繼續道:“悠然說你帶的衣服很少,要帶你出去買,她月份越來越大,我不放心她出遠門,今天我身邊的助理來,讓他帶著你買,過年了,看中什么就多挑些?!?/br> 紀凝兒這回是真愣住了,她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殷越澤居然主動提給她買衣服。 殷越澤是誰? 云城首富殷家的現任家主,層次比以前的紀家還要高,現在居然很平常地和她聊買衣服? 心情很快平靜下來,紀凝兒知道,她能有如此待遇,都是因為宋悠然。 殷越澤又不是傻子,就她從前做過的那些蠢事,若不是宋悠然和他提起,就算兩人在大街上遇見也是妥妥的陌生人,說白了,還是托了宋悠然的福。 紀凝兒糾結一瞬,低聲說了兩個字,“謝謝?!?/br> “悠然相信你,你不要讓她失望?!币笤綕沙谅暤?。 紀凝兒手指緊了緊,頭低垂著,“不會的?!?/br> 殷越澤把煙熄了,站起身來準備上樓,剛走幾步忽然停住,回頭對紀凝兒道:“紀明柔判刑的時候,紀雙以你監護人的名義,拿到紀家一部分財產,要等你成年后還給你,有了那些財產,足夠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你現在……” 他話沒說完,眸子重新定在紀凝兒身上。 紀凝兒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口道:“我生日已經過去兩個月了?!?/br> 殷越澤沒再開口,上樓了。 紀凝兒心里亂的很,殷越澤這樣說,是讓她把紀雙手里那部分紀家的財產拿過來嗎。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其實,她心里對這些財產,是有不甘的。 她曾經也是紀家的人,紀家的東西,也有她的一份,更何況,紀雙是借以她的名義,拿走那部分財產。 本來就不屬于她,自然要還回來。 …… 宋悠然起床時是九點,以前她起的很早,懷孕后就不準時了,連早餐和其他人都不在一個時間段,當然,吃的也不一樣。 別人吃的是尋常早餐,她吃的全是專門定制的營養餐。 那束紅色的梅花格外亮眼。 “張媽,梅花挺好看的,誰買的?”她知道家里的花都是買的,一般是張媽出門采購,順路從花店捎回來。 “不是買的,是凝兒小姐早上從小區里折來的?!睆垕尩?。 說起紀凝兒,宋悠然才發現起床后就沒看見紀凝兒人。 “凝兒呢?” “凝兒小姐出去了,剛走沒多久,先生身邊的助理帶她出去購置衣裳了?!?/br> 購置衣裳? 宋悠然皺皺眉,她記得自己前天剛和殷越澤說,要陪著紀凝兒去買衣裳的。 “那阿璇呢?”南宮璇也沒影子。 “南宮小姐也跟著去了?!睆垕尷^續道。 這下宋悠然整個人都不好了,都去了,就把她撇在家里? “先生呢?”她擱下手里的空碗。 “先生用完早餐就在裝修嬰兒房,用心的很,等太太生下孩子,這個孩子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寶貝?!?/br> 宋悠然眉頭舒展開,起身去樓上了。 靠在門口邊兒上,她看著里面的男人,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殷越澤聽見動靜回頭,眼角浮上一層笑意,“醒了?” 宋悠然看看他身后裝飾了一半的房間,牽起他的手往外走。 殷越澤不明所以,“怎么了?我還有一點兒沒弄完……” “不弄了?!彼斡迫换亓巳齻€字。 殷越澤準確地捕捉到她心情的變化,“心情不好?” “還有好幾個月呢,這么早準備干什么?”宋悠然嘀咕道,“孩子還沒生下來就這么緊張,等生下來不知道寵成什么樣子……” 盡管她聲音很小,還是被殷越澤聽了個確切。 殷越澤啞然失笑。 “好,不弄了?!彼槒牡?。 宋悠然此時慢慢回過味來。 剛剛自己說的話,怎么那么像在吃自己孩子的醋?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么掉份兒的話絕對不是她說的。 余光瞄見男人唇角的笑意,她心中微惱,“你笑什么,不準笑?!?/br> “好,不笑?!?/br> 殷越澤果真不笑了,嘴角弧度慢慢消失,控制的那叫一個自然。 宋悠然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殷越澤也忍了好久。 直到她郁悶地挪開視線,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消失的唇角弧度,再度揚起來。